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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四十二章 凯旋而归
夜风吹过，带来一阵凉意。商马玄的长袍无风自动，他那双锐利的眼睛在我和父亲之间来回扫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氛。
“这位人族小伙子和你们蛮族有什么关系？”商马玄开口打破了沉默，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
父亲愣了一下，眉头微皱：“玄察没告诉你吗？这是我的第三子苍岩。虽然因为他母亲是人族而有着人族的外表，但他体内流淌着蛮族一族的血脉。”
商马玄眯起眼睛，目光在我身上停留许久。“原来如此。据幸存的玄察部队所言，我们二十万大军的覆灭，与他密切相关。”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玩味。
“不错。”父亲挺直腰板，语气中带着难掩的自豪，“蛮族一族都是最英勇的战士。这次突袭就是由苍岩主持的，我老了，今后他会继承我的职位，成为蛮族的最高统帅。”
父亲的话让我心中一惊。这个决定太突然了，我刚要开口，却被他抬手制止。
“古兄，开始吧。”父亲从怀中取出两份合约，羊皮纸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
商马玄接过合约仔细查看，目光在某些条款上多停留了几秒。“好，众目睽睽之下，我商马玄代表灵族。”他的声音庄重而肃穆。
“我苍虎代表蛮族。”父亲的声音同样充满威严。
“缔结两族的和平盟约，若有违誓必遭天罚。”
两人同时咬破手指，鲜血在空中画出玄奥的符文。血符相互交融，闪烁出耀眼的白光，最后在合约上留下复杂的印记。整个过程庄严而神圣。
商马玄伸出右手，父亲也伸手与他对击三下。这个简单的动作，象征着两族暂时的和解。
“我的军队已经整装待发，回去后会立即后退五十里。”商马玄说着，目光却若有所思地看向远方。
父亲微微颔首：“我们蛮族一定会遵守诺言。那个总督，我会把他留在府邸，由你们处置。”
“青山不改，绿水长流。苍岩兄，后会有期。”商马玄带着两个儿子转身离去，他们的背影在月光下拉得很长。
古风和古云临走时频频回头。我忍不住传音给古风：“古大哥，日后有空再详细跟你们说明。”话音刚落，我注意到商马玄的耳朵轻微抖动，看来连逼音成线都逃不过他的感知。
“我们也该返程了。”父亲说着，转身向玄铁城的方向走去。
蟒圣长出一口气，整个人仿佛瞬间苍老了几岁：“终于结束了，我从出生到现在从没这么累过。”
玉却笑着说：“我倒觉得结束得太快，都没玩过瘾。”他的眼中依旧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往后机会多的是，这片大陆上的征伐从未停歇。”父亲说完，大步流星地走在前面。
自从父亲帮玉珠和蟒圣恢复体力后，他们对父亲的敌意明显减轻了许多。玉搭着我的肩膀，笑嘻嘻地说：“走，回家喽。”
我望着灵族大营的方向，仿佛能看到玄日站在那里，用怨恨的目光注视着我。深深的自责涌上心头，如同潮水般一波接一波地冲击着我的心灵。
我该怎么面对玄日？难道要像父亲对待母亲那样，把她永远地抛在身后吗？不，我绝不能这样伤害她。可是，除此之外，我又能怎么办？这个问题像一团乱麻，怎么也理不清。
当我们回到龙城时，整座城市沸腾了。街道两旁挤满了欢呼的百姓，他们的脸上洋溢着胜利的喜悦。我与父亲并肩而行，身后是九百多名巨灵军团战士，他们的脚步声震得地面微微颤动。
“那个像人族的是谁啊？”人群中有人好奇地问道。
“那是灵王大人的三子，苍岩大人。据闻此战能取胜全靠他运筹帷幄。”旁边有人解释道。
父亲感慨地说：“上回得到如此盛大欢迎还是在我继任灵王之时。胜利对蛮族太重要了。”他的声音有些哽咽。
“是啊，只有不断胜利，蛮族才能发展起来。”我附和道。
“儿子。”父亲突然叫住我。
“嗯？”
“我决定了。”父亲的语气异常郑重，“听你的建议，将巨灵王的位置传给你，苍岩”
“是什么让您如此迅速做出抉择？”我有些惊讶。
“是你。”父亲意味深长地瞥了我一眼，目光中充满了欣慰，“我信任你的判断。以前从没想到，我最出色的儿子会是你这个不具备蛮族形象的小子。这一回从战场上回来，我明白了，光靠勇力无法让蛮族强大。
兽皇率领文武百官亲自出宫相迎。他连忙上前搀扶我们父子：“别多礼了，我担不起诸位勇士的大礼。来，里面说。”
宫殿内，觥筹交错，歌舞升平。酒宴进行到一半时，父亲说要先回去休息。兽帝虽然再三挽留，但最终还是同意了。临走前，父亲特意嘱咐我多陪陛下喝几杯。
深夜，微醺的兽帝拉住准备告退的我：“苍岩，你等会再走，我想跟你谈谈。”
在他的寝宫，兽帝拉着我的手，目光慈祥：“孩子，这回你为蛮族立下大功，我已决定封你为全军总指挥官。”
“谢陛下恩典，我必将竭尽全力。”我低头行礼，额前的碎发遮掩住眼中闪过的复杂神色。大殿内玉碧辉煌，檀香袅袅，却让人感到一丝压抑。
兽帝端坐在龙椅上，他那双锐利的眸子微微眯起，爽朗大笑：“岩儿不必多礼，总指挥官的职位虽重，但你只需统领军队即可，其他军政事务自有他人打理。”
“是，陛下。”我恭敬应答，心中却泛起阵阵涟漪。陛下的笑容看似温和，却让我感到一丝不安。
殿外阳光正好，照在青石板上泛着淡淡的光晕。我缓步走出宫殿，脑海中回响着陛下的话语。原以为他要削弱我的权力，没想到反而将兵权交到我手中，这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高位。
宫道两旁的侍卫笔直站立，目不斜视。我却能感受到他们投来的异样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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