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八章 意外的胜利(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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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翼德，于扶罗，你们注意战场形势，一旦步卒撕开羌人的阵势，你们立刻出动，目标：敌人的中军。”

韩遂笑道：“卫将军，我已经听说了，监军大人知兵善战，勇气可嘉，枹罕一战，监军大人与卫将军一起到最前线为将士们鼓气，一鼓而下枹罕，还射杀了好几个士卒，武勇过人。”

宋建瞪圆了眼睛，愣了片刻，抬手一个大耳光：“你疯啦，老子的酒不要钱？”

刘修冲他挤了挤眼睛：“不要太兴奋，这苦日子还得装两天。”

韩遂已经接到刘修的军报，也猜到了刘修请蹇硕来做监军的目的，所以他虽然对宦官非常不屑，却还是把蹇硕好好的夸了一通。蹇硕不好意思的连连摆手，脸上笑得开了花。

蹇硕连忙还礼。

蹇硕看在眼里，喜在心里，看这架势，这次以少胜多应该比较轻松了。立功在望啊，马上就可以得胜还朝了。一想到自己很快就要回洛阳接受天子的嘉奖，蹇硕的眉毛都快飞起来了。

刘修正好走出大帐，一听到他们的对话，也不禁笑了起来。“文约，监军大人可不仅仅是有雅致，他是在观敌料阵呢。”

众将大笑，七嘴八舌地说道：“不能不能，这次正好杀个痛快。”

刘修再一次召开军议。

这个煎熬的时间越久，当胜利来临时，才会更痛快。

刘修双手一分，示意大家安静，他双手背在身后，威严地看了大家一眼：“诸位，明天一战，我们全力以赴，不留后手。因为，我们没有时间了。”

“我也知道这样很冒险。”刘修很沉重地说道：“可是我没有更好的办法，如果稳扎稳打，我们拖不起，只有雷霆一击，杀破羌人的胆子，让他们不敢再生反抗之心，这样消息一到，他们自然四散奔逃。如果一心想希望寄托在那些事情上，万一消息传递不畅，延误了时机，我们将等到什么时候？”

刘修早就看到了蹇硕的神态，但是他并不觉得有什么奇怪，任何一个正常人第一次上战场就看到敌我双方的人数如此悬殊时，都会有这样的反应。不过他心里有数，这只是一场胜劵在握的战斗，根本不会有什么危险，让蹇硕此时多紧张一刻，以后他的印象才会更深刻，更有死里逃生的庆幸。

“如果上苍保佑，我们能击破羌人，那明天晚上我们就可以大吃一顿，然后包围白石城，如果明天不能获胜，诸位，恕我丑话说在前面，只怕帐中诸位，包括我在内，都将在此长眠。”

“原本是这么想的，可惜现在钟吾在河关，六月惊雷又跑了，剩下的都是一些小鱼小虾。”刘修惋惜地说道：“你来得正好，明天一起破阵。”

大鸿胪嗫嚅了半天：“太常卿……也喝醉了。”

“整修，伯起，你们跟在子凤和伯俭之后。”

远处，韩遂、段煨等人率领骑兵劈波斩浪的撕开羌人的阵势，在羌人的阵地上奔驰，就像锋利的剪刀剪开轻薄的丝绸；关羽带着重甲士排成两排，像一道黑红色的浪潮向前涌去，如同一把血亮的铡刀，将一把把马草斩为两截，所到之处，人仰马翻；麴义和夏侯渊一左一右杀入，将羌人像羊一样的向前赶去，他们不像是战斗，更像是放羊。

“击鼓！”刘修举起手，下达了攻击的命令。

“看来监军大人亲临战阵，对士气影响非常大啊。”刘修感慨的叹了一声：“我想羌人看到天子使者的旌旗，一定已经吓破了胆，没有任何斗志了。”

宋建的眼珠像死鱼一样一动不动，过了片刻，他反手抽了自己两个耳光，捶胸顿足。不错，是他下诏让大鸿胪这么招待羌人首领的，为的就是让他们长醉不醒，无法干扰大将军指挥，可是现在……现在需要他们去指挥各自的部下啊。

“卫将军，这仗……”

蹇硕想想刘修眼前的窘境，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抱以同情。刘修看在眼里，喜在心里。羌人虽然数量很多，可是最强大的钟羌不在，名头最响的六月惊雷也不在，其实战斗力并不强，再加上边章已经把那些羌人首领困在了城里，宋建的大将军要想完全控制这些羌人并不是件容易的事。平时没事，大家反正呆在各自的营地里，有没有指挥问题都不大，可是一旦开战，那情况就完全不同了，没有及时有效的统一指挥，这些羌人只能各自为战，又能有什么威力？不趁着这个机会大杀一通，以后到哪里找这么好的机会。

“现在还不知道。”韩遂也非常恼火，“大敌当前，居然还有人敢资敌，是可忍，孰不可忍？将军，你看我们要不要追查下去？”

刘修摆摆手，示意大家安静，他一摆手，庞德铺开刚刚给就的阵势图，刘修在图上指了指，眼睛看向段煨：“武威营、张掖营，明天攻左翼，文约，你攻右翼，不求杀伤，但求分割，以最快的速度向前推进，务必在最短的时间内击溃羌人的阵势。”

天刚麻麻亮，辎重营的将士就开始生火做饭，今天吃好的，刘修下令把营里剩下的牛羊全部宰了，让所有的将士饱餐一顿。其实将士们心里并不慌，汉军和羌人作战向来是以少胜多，这次并不比上次在榆中更凶险，何况卫将军出道以来百战百胜，从来没有打过败伏，对付这躲在穷乡僻壤的宋建还不是小事一桩？这些羌人再多，难道还比年初的十五万多吗？所以他们并不紧张，相反倒有些兴奋。可是在蹇硕看来，这就是卫将军大飨全军、鼓舞士气的作用了，当然了，和他这个监军大人也要上阵杀敌也有分不开的关系。

“你们居中，大面积杀伤，要用最暴烈的手段，最血腥的杀戮，务必在第一时间击溃羌人的斗志，赶得他们向后退，自乱阵脚。”

大鸿胪捂着脸，很无辜地看着宋建：“大王，不是你下诏说，要好好招待这些首领，让他们起不了身，好让大将军来统一指挥他们的军队嘛？”

“跟上，跟上！”刘修大声吼道：“保护监军大人——”

蹇硕当时说得慷慨激昂，可是一回到自己的帐篷就后悔了。韩遂来了，可是张郃却留在了枹罕，刘修号称五万，实际上除去在枹罕的伤亡，现在只有一万五千人不到，羌人的数量至少是他的三倍，弄不好可能是五倍，这能打得赢吗？战场凶险，说不定一枝流矢都可能要了性命，自己要跟着刘修上阵杀敌，是不是过于逞英雄，太冒险了？

麴义和夏侯渊互相看了一眼，微微一笑，然后大声应诺。

只是有心不去吧，话已经说出来了，这时候再食言也说不过去，何况刘修一直对自己不错，眼下他遇到了难关，连他自己都不顾卫将军的身份亲自上阵杀敌了，他一个宦官又怎么能躲在后面，还要刘修安排人保护他？

蹇硕乐得合不拢嘴，刚才的恐惧不翼而飞，此刻的他热血沸腾，跃跃欲试，恨不得立刻冲上去，大肆砍杀那些羌人，以展示一下自己的勇武。

他对明天的一战充满了信心，但是在蹇硕面前，他还要做出一副破釜沉舟，背水一战的架势，要不然蹇硕到天子面前一说，刘修手下的将士战斗力很强，轻松破敌，那天子下一道诏书，让他彻底平定羌人，他岂不是自找麻烦？

城下，不到半个时辰，形势就呈现一边倒，宋建的大将军指挥不灵，看着官军杀透一重又一重的战阵，他已经乱了手脚，根本不知道如何指挥，号角声此起彼伏，却得不到应有的回应，羌人只好各自为战，胆小的已经开始脚底抹油，四处奔逃。

关羽起身，凤眼一眯，沉声喝道：“关羽在此。”

“明天将是一场苦战，我要亲临战阵，可能不能亲自照顾你了。我会安排人保护你的安全。如果有机会获胜，自然不用多说什么，万一战局于我不利，你也不要犹豫，尽快撤退。”

段煨和郭汜起身抱拳，韩遂也起身抱拳领命。

蹇硕连忙起身，向众将行了一礼：“卫将军忠心可鉴，诸位英勇，拜托诸位了。请诸位放心，硕回到洛阳之后，一定将诸位为国效力的事迹报与陛下。”

只是……战场上真的很容易死人啊。蹇硕辗转反侧，一夜没睡好，第二天起来的时候，脸色有些灰暗。刘修见了，关心的问了两句，蹇硕想打退堂鼓的话在嘴里转了好几个圈，可是最后还是没能说出来。

张飞连忙催马跟了过去，紧紧的夹侍在蹇硕两侧，将有可能伤及蹇硕的敌人一一清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