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七章 瓮中捉鳖(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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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宋建听了这话，总算有了点主心骨。

刘修一边走一边说：“我看还是去白石城吧，子文一个人在里面太危险了，越早解决越好。至于钟吾，我看他未必有胆跟过来。”

“只有一个问题。”阎忠又道：“白马羌的六月惊雷前天突然离开白石，去了武都。”

宋建叹了一口气，连连点头。他知道边章说得对，离开白石城，他就是一头任人宰割的肥羊，先剥皮，后吃肉，最后连内脏剩不下。

“边卿，你真是太聪明了。”宋建喜滋滋的挑起大拇指，“你就是我的张良啊。”

商量到最后，宋建采取了他们的建议，各军做好准备，天一亮就出发，总不能看着枹罕城被刘修拿下吧。守枹罕的前将军阎淑虽然有本事，可是枹罕只有两千守卒，不可能坚持太长时间。一旦失守，那刘修就可以进驻枹罕城，再想把他赶走，那可不容易了。

“把他们诱进城来，夺他们的兵权，然后派几位将军去统领他们的士卒与刘修作战。”

“臣岂敢与留侯张良相提并论。”边章谦虚了几句，和宋建商量起细节。

宋建苦笑了一声，心道当然锋利，一夜不到的功夫就拿下了枹罕城。他想了想，突然明白了边章的意思，是要借刘修的刀来杀这些羌人，让他们互相残杀，我从中间捡便宜嘛。打赢了，刘修灰溜溜的败走，我安全了。打输了，羌人实力大损，我逃到山里去，还可以做大王。

阎忠摇头道：“卫将军此见，臣不敢苟同。段公当年虽则兵力不多，可是粮饷充足，而且也并非一帆风顺，几次身陷重围，将军如今捉襟见肘，兵虽多，粮不足三月，能有如此战绩，我想段公也足以为傲。”他顿了顿，瞟了瞟四周，又低声说道：“若说卫将军与段公尚有差距之处，亦在于卫将军心不够狠，不愿意对羌人大举屠杀。”

两人很快商定，暂时隐瞒枹罕城失守的消息，借口商量战事，把羌人部落的大小头领请进城来赴宴，然后用酒灌醉，软禁，再派人去整合他们的队伍。计划很快商量，宋建立刻实施，那些羌人首领根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听说有酒喝，一个个兴高采烈的来了。宋建热情招待，美酒不限量供应，喝了半天，羌人首领们全部东倒西歪，醉得不省人事。

“还犹豫什么？”麴义大步走了进来，瞪起眼睛喝道：“老子都在卫将军麾下听令，你还有什么不愿意的？给老子滚起来，洗洗干净，看你这副德性，臭得和屎一样。”

“通知韩遂，注意六月惊雷的动向，随即把消息传回来。”

枹罕城简陋的狱中，刘修推开了一间牢门，伸手在鼻子前面扇了扇，挥走扑鼻的霉味。蜷缩在角落里的一个少年霍的站了起来，迈出两步，挡在有气无力的阎淑面前，警惕地看着刘修。

宋建一愣，嘴角咧了咧，指指自己的鼻子，又指指城外：“我……清除他们？”

“边卿，你开什么玩笑？我这城里连百姓不到一万人，他们可是七八万。”

“是的，正因为如此，才一定要清除掉他们。”边章肯定地点点头：“这里有刘修的大军，他们如果分散开来，谁也不是刘修的对手，要想取得胜利，就必须统一听大王的号令。大王，刘修这把刀可是很锋利的啊。”

“子文有消息来了。”阎忠轻声说道：“一切按计划行事，羌人首领已经被诱进城中。”

不得不说，宋建手下虽然没几个识文断字，但会打仗的人还是有的。这里是羌汉混杂的地方，不是羌人叛乱，就是官军来征讨，就算没打过仗，听人说得也不少。对于一些军事常识，他们的水平远远超过文字功夫。

阎忠心中一暖，却又提醒道：“可是如果不解决了钟吾，万一他跟过来了，我们就有可能腹背受敌。就算是白石城不敢进击，可是钟吾在身后，也有可能断我们的退路啊。”

边章用力地点点头：“正是。”

刘修停住了脚步，眉头紧锁，忽然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我一直自以为青出于蓝胜于蓝，可是现在想想，还是离我的先生相去甚远啊。他一万步卒，五千骑，转战千里，就平定了东羌，我现在有兵三万，而且以骑兵为主，面对羌人却还是束手无策。”

“一是投降。如果你现在向刘修投降，刘修应该不会杀你，而是把你槛车送到洛阳。按照朝廷惯例，凡是称王的，一律弃市，包括你的家人。”边章竖起手掌，虚劈了一下，宋章下意识的一缩脖子：“不行，不行，我不能投降，我宁愿逃走，也不能投降。”

刘修大笑，正要再打趣麴义两句，阎忠快步走了进来，冲着他使了个眼色。刘修会意，又安抚了阎淑两句，让他出去洗漱一下，吃点东西，休息一夜，明天去打夏侯渊报到，又让阎行明天早上去中军找庞德，这才跟着阎忠走了出来。

宋建被他们说得莫衷一是，但是他也明白，这夜里派人去救援的确太危险，刘修如果在哪儿埋伏一些人马，黑灯瞎火的，斥候就算从他们旁边经过都未必能发现，而援军不可能摸黑赶路，他们必须打着火把，对刘修来说，这些援军一出面，就是毫无疑问的靶子。

大将军捂着火辣辣的脸愣住了，一时没反应过来。过了一会儿，他突然瞪大了眼睛，用比宋建还响亮的声音大叫道：“怎么可能？”

经过一天的行军，刘修在白石城五里外扎下了大营，白石城已经隐约可见，在苍黑色的大山映衬下，白石城像山头的一片白雪，而拥在城前的羌人帐篷如同一朵朵各种姿色的野花，将白石城前铺成了一片五彩斑斓，一根根系在旗杆上、帐篷顶上彩带随风起舞。

边章微微一笑：“可是，要驱使羌人和刘修恶战，有一个困难。”

麴义浓眉一挑，刚要说话，刘修又道：“这孩子你也别指望，我要了。”麴义翻了个白眼，嘟囔了两句，郁闷的咂了咂嘴。

阎淑一拍脑门，懊丧不已，连忙跪倒在地，膝行到刘修面前，连连磕头：“阎淑愿降！”

“阎淑，你生了个好儿子啊。”刘修看着阎行那张绷得紧紧的小脸，赞了一声。夏侯渊生擒了阎淑父子后，对阎行赞不绝口，说这孩子武技不错，更重要的是生死面前，他不肯丢下他的父亲独自逃命，孝心可嘉，所以下令不准虐待他们，还派人来给阎淑换了药。

“另一条路，就是逃跑。”边章接着说道：“不过，你不能现在就跑，也不能这样跑。”

第二天，大军继续前进。

“臣……臣不通军事啊。”边章一摊手，很无辜地说道。

阎淑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韩文约是金城名士，我岂有不识之理。不过我认识他，他却不认识我。”

正在这里，他的大将军威风凛凛的来请诏了，大王，我们出发吧。

蹇硕叹为观止，大为兴奋，可是一看到那么多羌人，他的心又提了起来。

阎淑偏过头，不吭声了。

宋建焦躁的在他的王宫里来回打着转，刚入夜不久，他就接到了刘修猛攻枹罕城的消息，连忙把文武大臣们请来商议。这些人议论纷纷，有的说应该派兵去救，有的说无需去救，刘修未必能攻得下，再说了，这晚上开始攻城不合常规，焉知刘修是不是故意做个圈套，攻城是假，伏击援兵是真？

刘修权衡了很久，最后决定进逼白石城。他把张郃留了下来，让他镇守枹罕，监视钟吾的行动。考虑到张郃的兵力不足，他又把宋枭兄弟留下，再加上阎淑留下的残兵，总共三千人。

宋建忽然有一种想哭的感觉。

宋建和边章面面相觑，边章挠了挠头，转了两圈：“大王准备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