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癫狂之人(2/2)

首发：~第二十二章 癫狂之人

良久，老人才出声：“你，是谁？”

萧辰手触到旁边的锦袍，细腻微凉，怔了一瞬，取在手上，摸索间感觉到锦袍内似乎还夹有东西，索性抖将开来……两张银票自衣袍中掉出，飘落在地。

等了一会，才有家丁来开门，见萧辰俊逸出尘，又穿着不凡，听说是给老爷看病的，忙不迭地迎进来，又唤人赶紧去通报。

萧辰不语，用手继续摸索这锦袍，终于在前襟的地方找到了几处异样的针线突起，他细细用手摸了摸，狭长、细窄，像是竹叶的形状……

“我是府里的管事，请问二位如何称呼？”

萧辰从卫近贤言语中的狂癫也听出来了，只是他脑中想得是：

“我来我来，让您萧大神医亲自敲门有失身份。”李栩忙上前，让萧辰先避在一旁，自己来叩门。

“小五……”他唤道。

“哦，那石青的呢？”李栩没敢说那衣衫还滚了金边。

卫近贤被年轻管事拉着，那波激动情绪也已经过去，颓然坐到椅子上，自言自语地喃喃道：“你瞎了，瞎了，我早就该瞎了，他们都该瞎了……”

二哥说话还是有余地，既然说了“先办正事”，那么必然是打算“后办阿猫的事”，李栩欣然想着，遂不再多言。

卫近贤为何说是咸王害了他？

没有人说话。

卫府，高墙深院，门口清冷无人。

年轻管事只得点头。

尽管知道他看不见，白盈玉还是朝他微一颔首，道：“嗯，你们也是，多保重。”说罢，她冲老满贯示意了下，低垂着头，快步出了客栈。

“真是对不住二位，我们家老爷久不见生人，所以……”他自是不便说出卫近贤癫狂失常，言语间藏藏掖掖。

……

“嗯。”

“爹、爹……要不我扶您回去休息吧。”

“二哥？”李栩又唤了他一声。

“你扮成我的药童，穿布衫就好，拣素净的穿。”

“行，记得连头巾一块换。”

“竹青，颜色都和竹叶一样，和这玉色锦袍配在一起，实在妙得很。”李栩道，“二哥，我看根本不用重新再做，这袍子让她这么一绣，比原来还好。你说咱们山上，三姐和小七都是姑娘家，怎么就没这般手艺呢。”山上的针线活，在诸人小时候皆由师父杨渐一手包办，差到令人发指的地步，最糟还是居然一脉相承下来。

闻言，萧辰微微一笑，抚袖笑道：“我师父生性淡薄，只教诲行医救人是我等份内之事，不可图虚名，也不可贪钱财，故而从不让我们这些弟子说出他的名号，还请见谅！”

“这个……我也说不太上来，就是猛地一看，会觉眉目间有些像，可若是仔细看，又觉得不一样。”

李栩闻言，在旁横眉立马，好不容易才忍住当场撸袖子拎领子问个明白的冲动。

针线细微的凸起摩擦着他的指腹，萧辰似乎压根没听见他在说什么，微微出神……

“我们先办正事。”

“他，长得和你有几分相像。”

果然，他说罢便出了大堂，快步往侧院方向而去。李栩盯着他背影半晌，朝萧辰道：“二哥，这管事的……”他顿了很久都没说出下半截话。

二哥还真省事，连名字都懒得想，直接用了自己的名字，还把家从蜀中到昆仑？李栩委屈心道：其实李栩小五是一个人。

“不成，得换了。”

李栩拾起，叹口气，黯然道：“是我前几日给她的银票，她未动过。阿猫性子还真是倔强得很。”

萧辰倒不以为忤，微笑道：“方才看卫大人的模样，似乎是将我认做故人。年纪大的人乍想起从前的人、事，难免会有些情难自禁，也在常理之中。”

“这个……”

“什么颜色？”萧辰问道，他七岁失明，对颜色尚有记忆。

老人接着道：“你应该姓萧，只有姓萧，才配得上你这模样。”

“李栩？！”老人怪笑两声，“这是什么烂名字，太难听了。”

“不行，别和我一样。”

李栩在旁适时地哼了一句：“多少人求着我家公子看病还求不来呢，公子，依我说咱们还是走吧，咱们又不缺钱，看他们脸色做什么。”

“在下昆仑李栩。”萧辰不卑不亢，答道。

萧辰没理会他，抬手就叩门。

“现在，”萧辰起身，即道：“上次你不是说他头疼么，既然他头疼，我就勉为其难替他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