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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十七章 吾等拜见督主（三）
……
呯——
“打中他了。”开枪的那人缓下手臂。
天台上，陷入了安静、沉默，白宁看着眼前跪着的身影，手伸了过去，“奴婢身上脏。”海大福急忙说出口，想要躲闪，但白宁还是将他扶起来，蓬头垢面下确实能看出是海大福的样子。
被哀求的人，仍然无动于衷。
“前面的人停下，放开你手中的女人，把手放在头上转过来！”对方看上去更像是乞丐，既然不是那个人，有人便大起了胆子举枪慢慢靠近。
东方旭谨慎踏上两道台阶，附耳倾听，隐约有嘈杂的声音从上方的楼梯传来，是女人的叫声。
曹少卿眼眶同样泛起微红，戴着上眼镜望向了别处，镜框里映着五彩斑斓的夜景，他说：“……还政给赵氏，我们当初这帮人犯了那么多杀罪，您倒是关上门不理世事，我们怎么办？每天清晨奴婢都会早早的起来，来到延福宫坐到中午，就想着哪一天那道殿门能打开，少卿还能看督主一眼，还能让督主带着我们站回那巅峰之上……可我日复一日的等啊……有一天发现头顶的头发都白了……才知道自己老了……连白龙剑也拿不动了……”
……
嘭的一下，弹头钻了进去，木屑飞溅，门板在手中晃了晃。
白宁后来才从小晨子口中知道，海大福在临死时也想见他一面，在床榻苦苦硬撑了一个多时辰，才咽下气。
冲进这栋楼的一层大厅，凌乱慌张的脚步正里面冲出来，东方旭拨开几道慌不择路身影，取过腋下的手枪，咔……拉动枪栓时，对身后两名副手吩咐了一句，双手侧握枪柄，踏踏的往楼梯冲上去。
天台的门撞开，两道身影举枪冲了出来，“不许动，双手抱……”
地上被拖行的女人，头皮有血流在了红肿的脸上，惊恐至极，听到有人来救她，忍不住喊了出来：“快救我，我是曹若琳，你们快救我啊！”
“督主，这个女人她之前看到过你的样子，会不会带来麻烦？”海大福目光移到了那边瑟瑟发抖的身影上。
然而下一秒，数把枪还是指过去。
嘭的倒地声，李洪朝扑倒在地上，抱着手腕在地上打滚呻|吟，曹少卿深吸了一口气，埋头转身离开，旁边的无垢欲言又止的想要挽留。
几个九组成员纷纷打开了保险，十多只脚步踏在楼梯上，尖叫的女声还在持续传来，东方旭抬头看了一眼，一只女人的裸脚悬在楼梯的间隙，猛的又缩回去，扶手下的身形被拖拽着前行。
走出几步的背影停下来，拳头捏的颤抖，曹少卿取下眼镜，仰头看了一眼夜空里铺开的星辰，紧抿了一下嘴，然后张开。
“嘘……有情况。”
翻滚了几圈后才停下，正是东方旭和齐守恒二人。
“好厉害的火器。”嘶哑低沉声音此时响起门板后面。
前走的身影反手一巴掌扇了上去，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既然是公人，我就不杀你们，滚吧。”宽胖的身影转过头去，举步再次前走。
“本督……对不起你……”
“别说了——”海大福转身内力猛的震开，朝他大吼，声音呼啸般的向周围扩散。
或许受到了无垢的影响，或许他心中的积怨却是释放了出来，曹少卿又恢复到了冷冰冰的神色，大概这才是他真正的样子。
“慕秋……我是若琳，你别杀我好不好？”
便是举起了手掌。
“别开枪！！”
“督主，人交给你，少卿告退了。”
自己耀眼的风采早已不在了，如今却像是被待宰的羔羊一样，被人拖拽着送去屠宰，因为恐惧，她甚至在心里升起了让对方干脆凌|辱后放了自己的念头。
地上的女人睁大了眼睛好像看到了什么可怕的画面，转过头对着那边楼道里的东方旭等人拼命的摇头，然而对方还将注意力放在打没打中上面，她大叫了一声：“快跑啊！”
白宁的袖子陡然鼓起，手掌呈抓一吸，两道身影止不住的朝他靠了过去，然后又是挥手一扇，身形撞在一起，踉跄不稳的栽倒，在地上滚成了一团。
“求求你放了我吧，要什么都依你……”
“说不杀你们，就不杀，别试咱家耐心。”
“你们是公人？捕快？”
嘭——
要说在东厂衙门，他最感到愧疚的，就要属眼前跪着的身影了，东厂汇集天下小心，就算捡其重要的，那也是难以形容的数量，却是靠海大福一个人亲力亲为的操持下来，人非草木啊，如今再见，心绪酸涩。
楼道上人影在走。
那边的身影，嗓音落下的瞬间，污秽的脸抬起来，原本眯着的眼睛陡然一睁，手中那扇门板已经飞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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