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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十七章 吾等拜见督主（三）
旋转呼啸而来的门板，直接砸在了走廊的墙壁上，便是轰的巨响，木屑、破烂的木桩朝众人溅射。
“看了不该看的，听了不该听的，让本督如何信你？”
“蔡昭！你带几个人疏散群众，守住电梯，随时保持联络，其他人随我一起上楼。”
叮——
宫无垢那张俏脸上挂满了泪渍，跑过去去搀扶曹少卿：“千户，既然大家都会回来，我们又能聚在一起，还有什么比这更好的？”
“不能让他走——”
转身走再次走上楼梯。
然后，她看到一尘不染的西服走近了过来，吓得埋下了脸，盯着地面浑身抖的更凶了，“我保证不说出去，一定不会说的，你放过我好不好？”
残破的裙子下，沾满灰尘的丝|袜，满脸的血迹，让这个曾经外表光鲜的女人变得狼狈不堪，一双小脚害怕的缩在膝盖下，靠着墙壁，目光可怜望着那边站着的银发男人。
“难道这个人还是个色鬼？”齐守恒笑了一下，然后看到组长严厉的眼神瞪过来，悻悻的闭上嘴。
金属落地的清脆声响起在走廊里。几乎那边的所有人怔住了，然后一颗弹头落进他们的视线，在地上叮当弹动两下后，仍有余力的旋转。
“曹少卿，你敢这么跟督主说话。”
断裂的尖锐插|进肩膀、脖子、腹部，鲜艳的红色淌了出来，身形歪斜的倒下来，在地上扭动，满地呻|吟。
一层层的楼梯划过划过绝望的视线，门推开的声音，还有风拂过脸的感觉，曹若琳以为对方会将她扔下高楼摔死。
然后，她听到了有人说话。
曹少卿推了一下眼镜，凶光自镜片一闪而过。
原以为自己会被人救下来，可看到眼前这个乞丐般邋遢的人，竟徒手接下了子弹，以往的认知有些被颠覆了。
“不依不饶，当本督的耐性是无限的？”白宁转身回走，“杀了他们——”
“少卿，你心里有什么话就说出来。”白宁看也没看地上痛苦的男人，皱眉下，目光紧紧的盯着转过去的身影。
“组长，我们还是通知局长再行动吧，光靠我们几支手枪没用啊。”齐守恒贴着楼道墙壁小声的说：“再失败，你就真卸职了。”
幽静的楼梯间，呼吸沉稳的起伏，专注的视线在楼道中间的空隙向上望着，听到齐守恒的话，东方旭嘴角咧出轻笑的表情，“……纳税人的钱不好拿的啊，拿了就要对得起他们，别废话了，让兄弟们保持警惕。”
齐守恒先喊了一声，东方旭声音跟着大喊出口。
金丝眼镜再次取下，曹少卿擦了擦，然后跪了下来，“少卿已经没什么说的了，只要督主还在，少卿永不离开，宦门将永不消失。”
说话间，脚步不慢，在上了两层楼时，东方旭踩到了什么东西，脚挪开，是一只精致的红色高跟鞋，一名九组成员仔细勘察，轻生道：“组长，又拖拽的痕迹。”
白宁挥手一摆：“二十多年的积怨，让他说。”
楼道上安全灯明灭晃动在哭喊的脸上，哀求的女声响在楼梯间里，脚上的丝|袜在地上拖行、挣扎中沾满了灰尘，不少地方已经破开了口子。
下一秒。
※※※
“当然有话……”他转过来望着白宁，忽然嘴角咧出笑容，“……督主……知不知道，权利会让人上瘾的，主宰别人生死会让人上瘾的啊……若大的东厂，无上的权利，您转身说让给赵氏就让出去，那是我们出生入死杀出来的啊。”
枪声响起的刹那间，火舌喷出、女子惊恐的尖叫、走到门边的身影侧脸回头，然后一把抓住门扇嘶啦一声扯下来往前一挡。
目光泛起冷色，白宁俯瞰着女人。
“……大福。”白宁抿着嘴，眼眶也有些微红。
天台的门猛的破开，宽胖邋遢的身影收回脚，风雷般踏了过来，随手将手中的女人丢到了一旁，走到近前时，眼眶已经湿润起来，嘴唇颤抖着，膝盖缓缓跪了下来：“海大福拜见督主，愿吾公万寿无疆。”
……
捕快？听到这，东方旭愣了一下，陡然想起在车里时，蔡昭说的假设，他反应很快，点头：“我们是捕快。”
在连续又跨过两层楼，楼梯间的门在摇晃，东方旭带着人嘭的推开，左右过道扫了一眼后，在右侧走廊通道终于看到拖拽女人的身影，蓬乱脏兮兮的头发，宽胖的背影，并不是他们要找的那个人。
“躲开！”东方旭瞪大眼睛吼叫，就地一滚。
纤柔的腰在台阶的菱角磕磕碰碰，拉扯中绷紧的头皮早已没了知觉，曹若琳感觉自己真的快要死了。
听到这句话，海大福埋着头哭了出来，嘶哑的响在夜里。白宁抬起目光望向那边揉着眼眶的身影，“也辜负了你，少卿。”
“滚过来——”
“救人——”喉咙发出低沉的暴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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