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河岸血战(1/2)

首发：~第十五章 河岸血战

自学懂“破碎虚空”些许皮毛后，龙鹰每次对上能相埒他的强手，均有冲动用上此破无可破、无从化解的终极招数，问题在其伤身损气的后遗症，一旦未能予敌致命创伤，便轮到自己受难。

芸芸突厥高手里，首推拓跋斛罗，高高在上。余子之中，名气最大的是莫哥，龙鹰与之两度交锋，清楚他确名不虚传。突厥之主默啜，因其特殊尊贵的身份，并不列高手之林，可是凭龙鹰的眼力，断定他不在莫哥之下。当日在沙丘区与之交手，在龙鹰一手炮制出来不利于默啜的情况下，默啜仍能力抵龙鹰的放手强攻，可见一参骨虽为突厥人，但直至近年方被默啜招揽，故当年军上魁信所提及的突厥高手里，没谈及他。但以龙鹰亲眼所见，参骨武技之强横，至少可与默啜和莫哥看齐，毫不逊色。

在气劲合一的剎那，参骨背上披风鼓胀，且停止下降，似欲反升。

拳劲至阴，掌气至阳，剎那间追上落往矮林参骨的后背，于其后背三尺许，两气劲相遇。

此事当然不会就此了结。田上渊“哑子吃黄连，有苦自己知”，以前遇上情况，他可向宗楚客求救，藉官府的力量打击对手，但今次对付他的是宗楚客所管的军方，他却求助无门，还要应付郭元振直接禀上李显，奏他一本的可怕后果。从而可见君之津事件，对田上渊影响之巨。

所谓“横念”，其诀就是可将任何“横空而来”的意念，以“血手”付诸实行，能随心所欲，乃任何武人梦寐以求的至善之境。

今趟亦是龙鹰首次经调校才施展的“破碎虚空”，至阴太弱，故无可调校，调校的是他的“至阳无极”，半力出手。

龙鹰直逼而去。

他的确藉披风护体奇技，借力飞行，但绝不是他预期中的劲气。他之所以能避过死劫，一来因龙鹰的“小三合”尚未成气候，产生的仍属尘世的力量，是似雷电般的威力，而非碎空而生。

参骨此时双足着地，双目神光电射，却是外露而不藏，显示他此刻受创颇重，虽勉力凝聚所余无几的真气，已是能发不能收，无以为继。

蓦然一声“霹雳”，满目电光，以龙鹰之能，一时亦睁目如盲、耳鸣欲聋，丧失了感官正常的感觉。

参骨沉着的道：“鸟妖寄尘的小命又如何？”

此劈尽显“红翼鬼”参骨的功架。

参骨浑体一震，朝后飞退，同时脱手射出诛神刀。

“横念诀”为大明尊教先辈里有大智的能者所创，专为以气血为主的“血手”服务，其他以奇正经脉为主的气功，得之无用。但龙鹰的魔功，既不属奇正经脉，也不限于气血，反能左右逢源，将魔种的能量视乎需要或循经脉，或随气血。正因如此，“横念诀”对他同样有效。

龙鹰讶道：“对！参骨兄可以提供甚么呢？”

龙鹰有十足信心可击败参骨，但杀他是完全绝对另一回事。如参骨般超凡的高手，肯定有出乎龙鹰料外死里逃生的奇功绝艺，若让他脱身而去，只要朝河寨的方向狂奔，龙鹰大可能功亏一篑。

现在甚么招式都不管用，唯有符太的“横念”，能派上用场。

参骨抹去唇角血丝，喘着气道：“有得商量吗？”

参骨雄踞马上的背影在眼前迅速扩大之时，对方似仍一无所觉，但龙鹰早感应到参骨立即变得脊直肩张，且在剎那之间将体内真气提升至现时能达到的极限，反应之迅捷，武技之强，均在龙鹰意料之外。

莫哥沉吟不语。

可是龙鹰早瞧穿他非但是强弩之末，且为回光反照，因其刀法以气势见长、凶厉为主，讲的是在数刀之内，致敌于死，但现时用的刀法，细臌处若绣花织布，可见他是力有不逮，使不出平常的五成功力。

龙鹰眼前一黑，差点昏迷，原因在施展“小三合”，损耗过巨，大减魔气护主之能，反被其伤。

世上唯一可留下“红翼鬼”参骨的武功，就是不属任何武功范畴的“破碎虚空”。

己方高手里，惟符太和宇文朔可稳胜他一筹半筹，其他强如荒原舞、虎义、博真，虽有与他争雄斗胜的资格，然鹿死谁手，未可逆料。

若真的是“破碎虚空”，于这么近的距离，参骨将化作飞灰。

“砰！”

一路追来，谋定后动，拟出了杀参骨之计，觑准时机付诸实行，有心算无心。

龙鹰大感歉疚，然而此实非自责之时，战争从来如此，默运大幅减弱的魔气，运转十二周天后，弹将起来，朝参骨冲去。

关键就在“红翼鬼”参骨身上鸟妖写的那封信。

尖锐的嘶叫声，破空而来。

避开是轻易之举，却惨失先机，也没法藉气机牵引，紧缠对方不放。参骨若于此时逃跑，势快龙鹰一线。

此时参骨开始勒马减速。

但他肯定仍有遁逃之力。

这方面正是龙鹰追来途中，用心计算重要的一环。

参骨道：“该说鹰爷你并不认为我可以拿出值得的东西来和你交易。对吧！”

可是，由于其暗中勾结、见不得光的本质，田上渊不但须瞒宗楚客，更要瞒默啜。君子津一役，接应的北帮高手全军尽墨，还有活口落入郭元振手上，一向对北帮默默留神的郭元振，立即动用边防军的庞大力量，毫不留情围剿北帮帮众。说到底，北帮在长城以南的经营，时日尚浅，远及不上黄河帮般的百年老店，关系盘根错节，郭元振从三个落网的活口取得珍贵情报，以雷霆万钧之势，一下子将在他范围内的北帮势力连根拔起，对北帮造成自创帮以来，最沉重的打击。

龙鹰于劲气交击前的剎那，再展弹射，腾空扑敌。

龙鹰朝右前方倾斜，双脚一屈一伸，脚底魔气爆发，如从投石机弹出的石弹，横越二十五丈的距离，从参骨的左后侧凌空扑击策马缓行的“红翼鬼”参骨。

龙鹰猛仰上身，一个跟头，落往地面，身体一阵虚弱。

比的是谁伤得更重，谁更快复元。

龙鹰等待的就是此刻，知参骨接近与田上渊会面的位置，由于他像龙鹰般，是首次踏足这个地域，须依莫哥的指示，找寻某一特殊的地标，例如河旁一块奇形怪石，故必须放缓速度，用神留意，错过了便失诸交臂。

龙鹰乘势翻个跟头，落往参骨身前，两脚朝其面门落井下石，连环疾踢。

莫哥点头道：“我明白！见过田上渊再说，我待你回来方下决定，此事现在只你知我知，没告诉任何人。”

参骨习惯成自然，现时所采战术，并不是特别针对龙鹰，他直至腾上二丈多高的空中，仍未有机会看偷袭者究是何方神圣。参骨的反应，就是他惯用孤军作战的战法，先离险境，再判断该战还是该溜。

参骨一字一字的缓缓道：“阵前易将，已属不智；阵前斩将，无异于找死。若要斩，第一个斩的是咄悉匐，第二个是莫贺达干，第三个是大汗自己，然后才轮到大统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