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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29章 击鼓陈冤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整个公堂的气氛瞬间紧张起来。
妇人眼中燃起一丝希望的光芒，双手紧紧攥着衣角，仿佛在用尽全身的力气支撑自己。
她早已别无选择，这是她唯一的机会。
小吏迅速传令下去，不一会儿，水库督就被带到了公堂之上。
他那壮硕的身形蜷缩跪在一方蒲团上，有种说不出的滑稽可笑。
蔡征看到众人皆是冷峻神情，心中不禁一紧。“卑职……”
蔡征还未来得及为自己辩解，栗妙言便毫不留情地出言讥讽。她言辞犀利，每一个字都如一记重锤，砸在蔡征胸口，让他无法反驳。
“贪赃枉法，中饱私囊，此等行为，按律当斩！”
“你身为水库督，吃着朝廷的俸禄，却枉为人臣，做出如此人神共愤之事。连那些因公丧身的征夫抚恤家属的银两都要侵吞，我真是替你感到汗颜！”
堂下围观百姓也议论纷纷。
“瘠人肥己，实在可恶！”
“此乃国之蠹虫，坏我朝基业啊……”
“我呸，贪官该死！”
蔡征的脸色苍白，汗水如雨下，他指着栗妙言，声音颤抖：“你，你……不要污蔑本官，我何时做过这样的事情！”
就在这时，堂外传来一阵车轮碾过地面的声音，吸引了众人目光。
坐在轮车上缓缓而前的人，正是裴嶙。
他衣着素简，眼下泛着乌青，略带几分倦容。下一刻，他捧起袖子，朝袁清臣作揖行礼。“见过大人，夫人。”
“此事在下略知一二。只因那些多出的抚恤银两，皆是出自我的俸禄——刺史大人一查便知。”
除了早就知道内情的栗妙言，在场的所有人都震惊了。
裴嶙接着说道，“蔡征利用职权之便，探知了给征夫的抚恤银两远胜从前，于是心生贪念，从中作梗，剥去了大部分银两，只剩下区区几两，命衙役送去。
而衙役也会吃掉一层，所以真正落到征夫家属手中的，几乎寥寥无几。”
“为诉说不公，张魏氏之子与衙役起了冲突，蔡征却偏袒下属，即使打死了人也不许声张。他所害之家，远不止张魏氏一户！
如果不是张魏氏今日来这一遭，否则这些沉冤如何能昭雪？蔡征恐怕还在不知收敛地敛财吧！”
他的声音平静，声调没有什么起伏，像是早就打好了腹稿。可最后落在蔡征身上的目光却像寒潭深水，冷得可怕。
蔡征彻底瘫坐在地上，他百口莫辩。
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直达心头。他知道，自己今天恐怕是难逃一劫了。
任凭他机关算尽，却没想到会折在最看不起的蝼蚁身上。
倏忽间，他面目扭曲，咬牙切齿，冲着栗妙言和裴嶙吼道：“如果不是你们这些人，在我之上压着我，我就不会连这点钱也贪！”
俗话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蔡征却并非如此，仿佛更被激发了恶性。栗妙言简直将嫌恶写在脸上。
“刺史大人，既然您从前给过我军令状，所需人力物力，州府将全力支持，不得推诿。违者军法处置，绝不姑息。水库督蔡征自然也在管辖之内。”
她声音朗然，清晰可闻，“我以水府尹之名，请赐蔡征一死，查没家产，以平民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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