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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25章 喂你喝药
羲和驾驭的金车渐渐西沉，一天的繁忙奔波终于告一段落。栗妙言乘坐着马车一路驶回袁府，晚风习习，心情也随之逐渐平静。
马蹄踏踏，缓缓停驻。她踩着马凳轻盈下车，却在不经意间瞥见一抹躲闪的身影。
春宁接过栗妙言的目光示意，走上前去，一把将人从暗处抓出，迫使她昂起头来。
“说，在袁府门口鬼鬼祟祟意欲何……”
起初，春宁的声音还带着几分严厉，然而定睛一看，发觉手中挟持的不过是个瘦小的女孩，约莫十一二岁。
女孩穿着破旧的衣服，脸上沾满泥土灰尘，一双有神的大眼透出惊恐无助神色。
春宁见状，心中的警惕稍稍松懈了一些，改成单手揽着女孩。
栗妙言放柔了声音，垂眸问道：“你是何人？为何在此？”
女孩瑟缩了一下身子，但当她看到栗妙言时，眼中立刻燃起晶亮的光。
“我，我是逃难到睦州来的，早上，贵人还给我递过一碗粥……”
“我姓林，娘叫我蔷儿。我只是想守着这里，远远地看上夫人一眼……”
在她说话的同时，栗妙言也在打量着这个女孩。她如一株野草，杂乱生长，眼中透出一股不屈的坚韧。
“你家人呢？”栗妙言轻声问道。
“没了，都没了……爹爹被淹死了，娘和弟妹不久前都饿死了。”
“这蔷儿也是个可怜人。”春宁叹了口气，说着望向栗妙言，“夫人，不如把她收入府中，做个打杂丫头，侍奉在侧吧。”
栗妙言微微点头，心念一转，第一次使用了“水月银镜”。
镜花水月一场空，此生皆是浮生梦。
透过一轮光亮的银镜，她窥见了女孩身上的未来。月影倒映水波，依稀浮现出一个俏丽如春的年轻女子。
她眸光闪烁，显见聪慧过人。身着华服，更是仪态万方……
从镜中抽离，栗妙言恍惚感慨。
她伸出手，拂去了女孩肩上的尘埃，“你愿意留下来吗？从此不再是流民蔷儿，而是我的近侍青蔷。”
“多谢夫人！我愿意留下来！”女孩肩膀轻颤，仍然不住点头。
春宁抿唇一笑道：“青蔷，那便随我来吧。日后跟在夫人身边，只求学个眉目高低，也够你一生受用了。”
于是，女孩便被带进了袁府，安排了新的住所，梳洗用饭。女孩洗过澡，露出清秀可爱的模样，令春宁也啧啧称奇。
栗妙言甫一迈进青蔷的房间，就见女孩两手各抓着一只馒头往嘴里送，像是怕被人抢去。她默然不语，一面离开，一面轻轻掩上了房门。
……
夜色渐浓，露水沾湿衣袖。庭院寂静，草丛传来阵阵虫鸣。
栗妙言对图纸的几处还有些不满意，正伏案修改。偶尔夜风吹过，喉间生痒，她掩住口鼻，低低咳嗽了两声。
忽然，有人从身后将她拥住，骨节分明的大掌覆盖在了她的手背上。挨着相贴的地方，轻轻摩挲。
栗妙言向后靠去，放任自己倒在袁清臣怀里，发旋抵在他的下巴处，贴着蹭着。
鼻尖轻耸，却闻到了一股清苦的药味。
她皱眉问道：“你有哪里不舒服吗？”
“你这些日子辛苦了，总是咳嗽……瞧，你自己都没发现，难怪不当一回事。我熬了些川贝枇杷膏，润肺止咳的。”袁清臣微微摇头。
他将一碗发黑焦糖色的浆液端来，“乖，喝了它。”
那碗川贝枇杷露看起来并不诱人，颜色着实让人望而生畏。
栗妙言眉头皱得更紧，不情愿道：“能不喝吗？”
袁清臣没有说话，只是双眼微眯，眼神含笑。
看来不喝不行了。
栗妙言只好捏住了鼻子，一口气喝下。一股清凉的感觉直冲天灵盖，让人不禁打了个寒颤。
见到她这模样，袁清臣倒忍俊不禁。
“真的有那么难喝吗？我放了许多蜜糖，应当不苦的……”说着，他掐住碗沿，将剩下一点药液含进了嘴里，借着一个吻，渡入她口中。
唇舌细细品尝放大了那一丝甜。
一吻毕，栗妙言面色微红，她擦了擦嘴角，半晌吐出一句话，“夫君真贤惠。”
二人之间，袁清臣更像一个心细如发的妻子，妥帖照顾栗妙言的起居，时刻留心她的身体。
沉溺在这一方温柔乡，实是一种享受，因此常人不可自拔。
栗妙言在他怀里挪来挪去，寻了个舒服的姿势，闭眼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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