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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五十章 维尔福德的黄昏与清晨
这一幕并不令他感到陌生。
这也不是什么秘密了，在圈子里大家都知道卡尔斯派克是靠着骂唐恩上位的，有些人对他很是不屑，哪怕是那些同样讨厌唐恩的人。
穆里尼奥或许勉强算一个？可是骂一个外国人，在英格兰并不会引来多少关注。穆里尼奥在英格兰的影响力比起托尼·唐恩来还差得远。
“感觉你和之前比起来脾气变好了许多，是因为年龄的原因吗？”
伍德愣了一下，随后摇摇头：“没有。我没计划过这个。但反正不会是四十岁。”
见斯派克上钩，布鲁斯笑得越发得意起来：“我在想……一旦托尼退休了，你又上哪儿找人来骂，维持你的那个节目的收视率呢？”
当他还年轻的时候，他曾经在这里看着眼前的人无数次的加练。那时候眼前的这个人也还只是个孩子而已。
“她加班……”伍德发现自己说漏了嘴。
可天下哪有不散的筵席？
猜他看到谁了，让他如此失态？
唐恩看了一会儿就把注意力转到了别的地方，东边围了不少球迷，比往天来的都多，这些球迷都是打定主意在赛后向唐恩索要签名合影的。
在人群中，胖子约翰、瘦子比尔和其他的兄弟们团团围住了一个人。
唐恩戴着墨镜出现在众人眼前，引发了一阵骚动。在东边的球迷团体大声欢呼着唐恩的名字，直到唐恩对他们招招手，那欢呼声才逐渐停息下来。
只是依然难免会觉得寂寞。
那个人却正是唐恩之前在洛杉矶见过了的迈克尔伯纳德！
“要不要把薇薇安小姐一起叫上？”唐恩突然追问了一句。
维尔福德的一天是从薄雾弥漫着的清晨开始的。一晚上的水汽在阳光的照耀下开始蒸发，茂密的树林中蒸腾出层层白雾，被微风吹拂着送到了维尔福德的每一个角落，乃至特伦特河之上。
训练基本上没他什么事儿，他盯了一会儿发现球员们的表现都很正常，并没有因为云集的记者就怎么样了……不过现在也看不出什么正不正常的，大家都在跑圈热身呢……
这个外号在记者圈子里专门讽刺布鲁斯的，绝对算不上称赞。
伍德看了唐恩一眼。
唐恩并不在意别人怎么拍他，他早就习惯了，虽然今天早上的阵仗确实大了点……
唐恩猜到了什么，不过他没说出来，他继续换话题。
唐恩扭头看了一眼伍德，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伸出手摸了摸伍德的头。
唐恩在走神，场上的那个人已经一身汗水地向他走来了。
“仙妮娅今天去了巴黎，家里少了个人，就少了点生气。叫你去做客，特瑞莎也会很高兴的。”
※※※※
如果不是两个人相差太多岁，唐恩还真要担心自己的女儿在以后会不会爱上乔治……呃，扯远了扯远了。
装着整个世界的托尼·唐恩终于出现在了记者们的镜头中。
唐恩就这么点好，不矫情，该是自己的那就是自己的，决不谦虚。
笑声中他转过身，拍拍伍德的肩膀，示意他们该走了。
唐恩倒是不担心孩子，保姆都是非常非常好的，可不会发生那种为了哄孩子睡觉给孩子喂安眠药的事情。
退休对他来说，不算什么，只是要离开那些他看着成长起来的球员们，他有些舍不得。这几天，球员们总是利用一切机会和他接触，他当然知道他们在想什么。大家也都舍不得他呢。
唐恩摇摇头：“距离产生美。如果我里下来就不会觉得这一切美了。只会当做是理所当然的。我在维尔福德十二年，最近才觉得这真的很美。以往我都是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
“吵了那么多年，厌倦了嘛。”唐恩摆摆手。
等他做完这一切出来的时候，发现唐恩依然在训练场上。本想上去告个别就走的，没想到又被唐恩拉住了。
这一幕，同样没有记者感到惊奇。他们早就对唐恩的影响力见怪不怪了。
伍德沉默了一下，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过了一会儿他才说道：“应该比不上你。”
斯帕克想也没想，就点点头：“当然。”他从不在公开场合否认自己对唐恩的厌恶，这一点比那些表面对称赞唐恩背后却骂得极恨的伪君子倒是强了许多。
一晃已经十几年了。自己行将退休，而眼前的这个人则成了球队的旗帜。在十几年前，同样的场地上，同样的时间中，托尼·唐恩他想到了这么多后的事情吗？
虽然斯派克很讨厌很讨厌么那个狂妄自大，让自己吃了不少苦头出了很多洋相的托尼·唐恩，但是他也不得不承认一个让他十分尴尬和愤怒的事实——一旦离开了这个让他很讨厌很讨厌，让他吃了不少苦头还出了很多洋相的狂妄自大的托尼·唐恩，他就玩不转啦！
等爸爸“下班”回来等得有些久的特瑞莎在看到跟着爸爸进屋的伍德之后，本来皱起的眉头又舒展开来。
唐恩站在场边，看着那个正在加练的人。
“嘿，卡尔。”他很热情地招呼道，就好像两个人是认识很多年的好朋友一样。
所以他才会再次邀请伍德在今天晚上去家里做客，虽然伍德是一个沉默寡言，不善言辞的人，也不会逗小孩子。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特瑞莎就喜欢和她的伍德哥哥在一起，只要看到伍德的身影，就会变得很开心。
唐恩的目光在人群中瞎找，却突然定了下来。
“没怎么样。”伍德的回答很明显闪烁其词。
伍德没吭声，不过算是默认了。
仙妮娅是今天上午离开的英国，飞赴巴黎，为她的最后一场走秀做准备，还得参加一个答谢宴会。不过应酬却并如以前多。或许是因为知道她要退出模特界和娱乐圈了，认为她不再是一个有价值的名人了，所以来刻意巴结她的人也少了许多。
仙妮娅这么一走，就让唐恩倍感孤单了，也让特瑞莎十分想念。仙妮娅本来想把特瑞莎一起带到巴里去的，但是特瑞莎要上学，只好留在家里，交给保姆们照顾。
“一个主教练的退休有什么好看的？”唐恩耸耸肩。“打完后天的比赛，开个新闻发布会就完了。”
今天的托尼·唐恩穿着一身休闲衬衫和一条深蓝色牛仔裤，和在场边指挥比赛时的穿着打扮不一样，和那些习惯穿着运动衫带领球队训练的主教练比起来，他怎么看都不像是个正儿八经的主教练。可没有人对此感到惊奇，因为托尼·唐恩这十六年来都是这么过来的，大家早就见怪不怪了。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伍德犹豫了一下，似乎是不知道该怎么说，最后他终于说出了口。“我比较喜欢之前的那个你……觉得很有劲。大家都喜欢。”他口中的“大家”并不是全体森林队球员，而是特指队中剩下的几个“老家伙”，比如加雷斯贝尔、乔马托克、阿邦拉霍、米特切尔……等，都是在唐恩上一次辞职之前就跟随唐恩打天下的那批球员。
托尼·唐恩来的和他们一样的早。他没有进办公室，而是直接来到了训练场，有些贪婪地呼吸着早晨清新的空气。
卡尔斯派克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了。他不是傻子，他第一时间就反应过来自己上了布鲁斯的当，只是面对这样的问题他却无法回答。因为他确实是依靠骂唐恩才骂出名气，最终成为一名电视节目主持人的。而一旦唐恩退休了，他找谁去骂？骂人也是一门艺术，不是说随便在大马路上拉一个阿猫阿狗骂上一通就能引来如此多观众的。
有伍德陪着特瑞莎，特瑞莎很高兴地度过了妈妈离开之后的第一个晚上。当特瑞莎上床睡觉的时候，已经十一点了。唐恩想要留伍德住在家中的，反正客房很多。但是伍德说什么也不答应，一定要回自己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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