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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353章 大快人心斩立决
群臣也一下子认清了他们三人的本质,纷纷由小声议论开始转为唾骂。
“你们……”朱廷贵纵然再故作强硬,也经不起这二位人证的现身指认,当时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葛守礼鄙夷地“呸”了一声,径直走开,不屑于与他们为伍一同站着。
“我……”朱廷贵已是满面赤红,不停喘着粗气,再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刑部尚书何在?”皇帝背着手,轻轻问了一句。
“皇上……”他的头重重磕在地上,想换来皇上哪怕一丝的同情,出言制止葛守礼继续说下去。
群臣凑过去看,着实让人触目惊心。这几个箱子里面,装着很多倭文写就的信件,还有长短不一的倭刀,有很多倭国的金银与制钱,更有甚者,一个大箱子里装着一副纯金打造的铠甲,但是明显不是大明军队制式,一看就是倭寇穿戴的铠甲样式。
午门外,已是气若游丝的朱廷贵、闵维义和钟钦良三人跪等行刑。
朱廷贵三人已经不知道是哭还是笑,脸上有血、有泪、还有汗,虚弱的闵维义和钟钦良甚至已经晕厥过去。
朱廷贵三人已经象三只奄奄一息的狗一样趴倒在倒上,不停地叩首:“皇上!臣等一时糊涂啊!皇上!臣等做了这些错事,有些是臣等贪心,有些也是为形势所迫啊皇上!臣恳请您看在臣等世代忠良的份上,放臣等一条活路吧……”
所以人的目光都望向了他,朝堂也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朱廷贵!”葛守礼又是一声高叫,“你看看你们三个作下的这些孽!这一件件金银,一把把倭刀,还有这副纯金铠甲,都是倭寇送给你们的见面礼,可它们的背后,是多少大明百姓的血泪,多少人惨遭倭寇杀戮,多少人背井离乡、流离失所,你们却一边拿着朝廷的兵粮高喊抗倭,一面却贼喊捉贼、杀良冒功!倭寇可恨,你们比他们可恨,他们是杀人恶魔,你们就是吸人骨髓之鬼魅,简直猪狗不如!”
这二人似是看出了他的心思,抬起头来着紧盯着他们三个:“福王殿下,你们将我二人闲置,这倒没什么,忍了也就算了。可是你们那些恶毒的手下却非要派人暗杀我等,置我二人于死地,为送了你们一千两银子之人腾出官阶,这还让人活么?要不是葛大人派人暗中保护,最近将我二人转任京城,恐怕我俩早就被你们象野草一样割断丢弃了!”
人生一梦,白云苍狗。错错对对,恩恩怨怨,终不过日月无声,水过无痕,所为弃者,一点执念而已。
“你说说!此三人按律当如何?”
撕心裂肺的叫声渐行渐远,很快就听不见了。
葛守礼这时在一旁说道:“皇上!这二人官居六品,买官时各花了二百两银子,后来又陆续送了不少,但都因为朱廷贵等人胃口太大,难以再得肥缺。被臣查实以后,这二人当即认罪,并愿意戴罪立功,检举揭发他们三人罪行,所以臣就把他们二人带上京,当庭对证!朱廷贵,你们还有什么话说?”
本来朝堂上的群臣已经纷纷开始低声指责福王三人,这会儿听他这么一哭诉,又迅速停了下来。要说这朱廷贵确实厉害,一计不成,又施一计,这回是猪八戒倒打一耙,把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葛守礼,甚至说他谋反,这可是十恶不赦的重罪,也不知道皇帝会不会听他的。
朱廷贵这回连悲伤讨饶的话都说不出来了,瞪大着眼睛看着这两人给他致命一击的人证,依稀想起来,这两人似乎是因为不肯送钱而被他们闲置架空的官员。
他们,他们什么时候回到京城了?
皇帝却是没有任何表情,一副沉思的样子,既没说他说得对,也没说他这是诬告。
“没想到啊没想到!这三人竟然如此丧心病狂!要说买官卖官已是死罪,这里通外国可是诛灭九族的重罪?他们真是不要命了,这么无所畏惧,图的是什么呢?”
葛守礼却是不打算再让他有喘息的机会,来到摆在最前面的第二个大箱子后面,然后一指排在它后面的四五个箱子:“朱廷贵,这里面装的是什么,就不用我再多说了吧?”
还未等朱廷贵反应过来,葛守礼已经朝皇帝一拱手:“皇上!请恕微臣斗胆,安排了两位送他们三人买官银子的贪官钱玉良、章天垠跪在殿外,还请皇上宣他们进来佐证!”
本来是一同来京享尽风光的,却没想到来这儿上了断头台……
皇帝却根本没答理他们,抖了抖衣袖:“朕说昨日怎么突然感觉有恙,原来是受了你们三人这等猪狗不如之人的蒙蔽,亏得朕还处处立你们为楷模,真是瞎了眼!来人!给朕推出午门外,立即斩首!所有家产立即查抄充入国库,九族倒不并诛了,但是只要是参与他们罪行的,一个不留,统统杀掉!”
大快人心!朝堂上出现了欢呼声,都为皇帝之决断赞叹不已!
“是!回皇上!此三人干涉科考、卖官鬻爵、里通外国,罪罪当诛,数罪并罚,应当千刀万剐、诛灭九族。”
朱廷贵眼见抵赖不成,只有放手一搏。只见他“扑通”一下跪倒,向皇帝哭诉道:“皇上!微臣冤枉啊!皇上!葛守礼亡我之心不死,上次您列我为楷模时,他就唆使下属用不知道从哪来找来的两张五百两银票陷害于我。时至今日,竟然弄出这么多名堂来,满满十多只大箱子,就算是一件件找,也得费上不少时日啊!皇上!微臣看他就是存心故意,处心积虑了这么许久,美其名曰是收集我的罪证,其实都是为了反对您啊!皇上!这样的人居心叵测,让他高居左都御史,恐怕连您最后都要被他参到大狱里去啊!”
“是!”门外的带刀武士迅速走进来,连拉带拽地把三人拖走了!
朱廷贵显然没有想到皇上竟然中立起来,就象一个宠物突然失了宠,被主人遗弃在了山谷里,只能发出最后的哀鸣。
可是皇上始终没有,葛守礼也没有给他继续表演的机会。只见他鄙夷地看了看朱廷贵一眼,说出了一番要人性命的话:“清者自清!我之所作所为是不是泄私愤,已是铁证如山!还好你没说这些官印是作假的,说明你已是承认,只不过仍然心存侥幸!为了让你这份侥幸彻底死心,你们看看那左边墙角里站着的两人是谁?”
话音刚落,殿外二人弓腰碎步走了进来,手里拿着自己的乌纱帽,进来没几步就猛然叩倒,嘴里拼命喊道:“皇上!臣等有罪啊!皇上!臣认罪!还请皇上念在臣等认罪之上,留臣等一条小命!”
“这三人还真是大胆!方才上朝时还说奋勇抗倭,其实暗通倭寇,大捞钱财!”
无端坠入红尘梦,惹却三千烦恼丝。
皇帝这时轻轻咳嗽了一声,从龙椅上站起身来。
情形已经很明了,这三人不光卖官鬻爵,还暗通倭寇。
葛守礼却又紧不慢地说出一句来:“朱廷贵!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如果这两人还不够,你再看看殿外跪着的那两人是谁?”
一同跪着的,还有他们赖以自豪的绝色美人,暖玉、温香、花团、锦簇,还有福王的两个侧妃——闵维义和钟钦良的两个小女儿。
群臣又开始议论纷纷。
这二人官阶虽低,却并不卑躬屈膝,只是昂着胸膛,各自向前一步,大声说道:“福王殿下,闵、钟二位巡抚,还认得在下否?”
“皇上开恩啊,皇上饶了我们吧,皇上,皇上啊……”朱廷贵只剩下了最后一口力气,仍然不住呼喊。
花开两生面,人生佛魔间。
想人间婆娑,全无着落;看万般红紫,过眼成灰。
正说着,群臣大吃一惊,纷纷让开去,现出左边最后站着的两个人来,一个是漕运副使蒋经铭,一个是织造监管方正平,二人只是上朝官阶最末的官员,只居五品。
熟悉这个朝堂的人都知道,皇帝这根本不是要宽恕福王等人,而是打算重下杀手了。
只见左边站出一人来:“臣王之诰在!”
群臣们也都离他们站开了去,“呸”声不断,就剩下这三个人发出一阵阵哀嚎!
行刑声起,血花飞溅,万皆成空……
皇帝这时看了一眼已是垂死挣扎的朱廷贵,轻轻点了点头,旁边的冯保高声叫道:“宣殿外的钱玉良、章天垠进殿!”
当时驱逐高拱的最后之际,皇帝也是这样背着手轻轻问了一句,与今天的形势极为相像。
……
他哪里知道,皇帝此刻心里早乐开了花,眯缝着眼睛看着他这位“楷模”还有什么能耐继续抵赖下去。
葛守礼两眼放出精光,每说一个字就象将他们三人往黄泉路上又多推了一步:“朱廷贵!你如果还想抵赖,说这些是你抗倭战功累累而缴获来的战利品,那么这些倭文写就的信件你可抵赖不了,这白纸黑字写着你和倭首织田信长和丰臣秀吉的亲笔往来!还需要我一封封地念出来给你听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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