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发:~卷一
抚臣王凯泰,前因陛见北上,所有福建巡抚印务,蒙恩命臣兼署。顷阅邸钞,知抚臣王凯泰行抵苏州,因病请假一个月,已蒙俞允。计自假满陛见后,再行回闽,展转尚需时日。闽省自日本违约兴师,屯踞台湾琅■〈王乔〉一带,虽未明言犯顺,迭经阻止,置若罔闻,心实叵测。前江西巡抚臣沈葆桢不日当可渡台。该国能否受我范围,翻然撤兵,尚无把握。福州之中岐、泉州之厦门与台湾形势对峙,轮船朝发夕至,设或边衅一开,则沿海各府处处皆须设防。福州为省垣重地,华、洋杂处,防范尤难。臣身任总督,军务、洋防,责无旁贷,巡抚事繁任重,诚恐兼顾不遑。查抚臣王凯泰与臣共事年余,遇事深资共济。现当多事之时,尤赖和衷商搉,各专责成,庶足以御外侮而弭内患。可否仰恳天恩,俯念闽省海防紧要,饬下抚臣王凯泰俟假满后先行回任供职,以重地方。
谕军机大臣等
李鹤年奏,闽省海防紧要,请饬抚臣迅回本任一折。福建巡抚王凯泰,前经行抵苏州,因病奏请开缺,当经降旨赏假两个月,毋庸开缺。现在闽省自日本违约兴师、占踞台湾牡丹社一带,该省海防关系紧要,着李宗羲、张树声即行传知该抚速行回任,以重地方。王凯泰于接奉此旨后,即日起程赴闽,毋庸来京陛见;不得俟假期届满,致有迟误。
文煜等又奏
再船政善后事宜,一时尚难定议。现在海防紧急,已成船只难保无伤损之时,临事周章,必碍大局。臣葆桢一面东渡,一面饬厂将应行备用对象,加紧配制,以待不时更换之需。臣文煜仍将额解关款源源接济,一则有备无患,一则工匠甫成之艺,不致以别谋生计而荒。谨会同协办大学士陕甘总督臣左宗棠附片陈明。
朱批:知道了。
文煜等又奏
再据洋将日意格禀称:水雷如奉旨准购,其装配、安置以及发放事宜,请雇洋教习四人前来,以资教导。添办里明东枪一万五千杆,飞轮炮十尊,并雇外国水陆将弁各十人以为教习。臣等极知所费甚巨,重款难筹,然际此时艰,万不容束手坐待,可否如所议办理之处,谨附片密陈。
朱批:着照所请。
文煜等又奏
正缮折间,福建布政使臣潘霨由上海乘轮船于二十七日到福州马尾,与臣葆桢晤商,约于五月初一日联舟东渡。理合附片陈明。
朱批:知道了。
五月丙辰(十五日)两江总督李宗羲奏
日本与台湾生番寻衅,适值该国使臣柳原前光有前来上海之信,臣檄饬署江苏布政使应宝时会同苏松太道沈秉成,俟柳原前光到后,与之切实申论,诘其擅自兴兵之由。四月十三日,柳原前光到沪,沈秉成先与会晤,反复辩论数百言。该使臣以专为通商和好而来,与西乡从道之往台湾各办各事为词。十五日,应宝时从苏州赶到,会同沈秉成又往驳诘,始责其兴兵之非,继又晓以利害。该使臣仍以西乡从道亦有全权,不能听其指挥为词,意在迁延时日。应宝时因藩司事繁,未便久候,遂于二十二日回至苏州。是日,福建布政使潘霨抵沪,又偕同沈秉成与柳原前光连次诘难。现据沈秉成禀报:该使臣已允函致西乡从道,按兵不动,听候核办等语,似可籍此转圜。俟潘霨驰抵福建后,妥筹商办。
朱批:知道了。
五月丙寅(二十五日)福州将军文煜、闽浙总督兼署福建巡抚李鹤年、办理台湾等处海防兼理各国事务沈葆桢奏
窃臣葆桢于五月初一日,由马尾乘安澜轮船,潘霨乘伏波轮船,洋将日意格、斯恭塞格(segonsac)乘飞云轮船,俱于辰刻展轮。臣霨船直放大洋。臣葆桢暨日意格两船沿各口而行,晚抵兴化之本日,适海坛镇总兵黄联开巡洋到此,接询洋面情形,诸尚安谧。初二日,抵泉州之深沪。初三日,抵澎湖登岸,踩勘炮台水口形势。初四日抵台之安平。臣霨已先二日到矣。
接见镇、道。据称四月二十日,倭船一只,装生番首级及伤亡倭兵回国。二十二日,开两只赴厦门。二十七日,开一只赴后山,琅■〈王乔〉遂无倭船。二十九日,又有轮船运军装、粮食而来。此水路情形也。
岸上倭兵约二千余人,一扎大埔角,一扎琅■〈王乔〉,一扎龟山,时以甘言财利说降各社。牡丹社在下者已为攻破,余数百人逃往山顶,倭人未能仰攻。龟仔角生番,亦不肯降。其降者网索等十一社,倭营给一旗为凭。有加锥来社生番头人,引倭人往磘社驻扎,则已转过琅■〈王乔〉山嘴,属后山界址矣。二十八日,倭兵添二百余名从石门入,八十余名从风港入,杀生番三名,捦五名。此陆路情形也。
探员晤倭先锋副岛,据称破生番三社,取首级十二颗,伊兵伤者五十余人,死者二十余人。二十六日夜,又被其杀伤五人,死者二人。官氏所报,生番死者多于倭兵;而倭将所称,则倭兵死者多于生番。或者留为索价地步,未可知也。
又据淡水厅陈星聚禀报:近有日本兵船名牧源源吾载兵百余名,由台南绕后山一带,过噶玛兰,入鸡笼口,买煤一百五十顿而去等语。臣等悉心筹度,辰下所宜行者三:一曰理谕,一曰设防,一曰开禁。开禁非旦夕所能猝办,必外侮稍定,乃可节节图之。理谕一节,则臣霨过沪时,业与彼国公使柳原前光往复辩论。该酋始则一味推委,继忽自陈追悔为西人所卖,商允退兵,有手书可据。乃到台后,察其情状,恐未足信。臣葆桢先发照会一道,破其狂愚。臣霨拟于初八日同台湾道夏献纶及洋将日意格、斯恭塞格等带该公使手书,亲赴琅■〈王乔〉,面诘其中将西乡从道。彼族狡诈性成,即果弭首无辞,难保不旋萌觊志。设防之事,万不容缓。台地绵亘千余里,固属防不胜防,要以郡城为根本。城去海十里而近,洋船炮力,及之有余。海口安平,沙水交错,望之坦然,其中一小阜突出,俗呼红毛台,盖明季荷兰国揆一王踞台湾时所筑也,为地震所倾圮,而砖石坚厚,遗址尚存,炮亦锈而不适用。近日西洋炮火猛烈,砖石炮台虽坚不足恃。臣拟仿西洋新法,于是处筑三合土大炮台一座,安放西洋巨炮,使海口不得停泊兵船,而后郡城可守。台地精华,又在北路淡水、噶玛兰、鸡笼一带,物产殷阜;苏澳民番关键,尤他族所垂涎,故日意格谓急须派兵驻扎。且去郡千里,有事鞭长莫及,臣等商派靖远轮船迎陆路提督罗大春镇之。并饬长胜轮船同通晓算法之艺生转入山后,周回量水浅深,探其形势。镇、道等添招劲勇,着力训练,多筹子药、煤炭,以备不虞。
沈葆桢等又奏
西洋各国,在通商口岸,兵船来往,本无虚日;遇两国构衅,尤必确探风声;至交战时,且作壁上观,将其胜负关键,飞报本国,笔之于书,其结习然也。使倭人得志于生番,西人必不令独享其利。若就目前而论,则必不冒不韪之名,为倭分谤。同知袁闻柝在琅■〈王乔〉面晤副岛,与谈他事,皆随问随答,独提及上年救出日本难民利八等护送回国一节,再三问之,默无一语;可见倭奴亦难自泯其羞恶之心。臣等方虑番民为其甘言财利所诱,旋得夏献纶呈县丞周有基报:各社番目托粤庄头人吁乞归化,谓沐皇上深恩,向由伊等居山,自作自食,今日本肆虐,心实不甘,乞垂怜作主,保全数千生命。用兵之日,各愿先行等语。似此驱倭抚番,机势愈顺,臣等断不敢喜事以图战功,亦不敢畏事而伤政体。
沈葆桢等又奏
台澎之用内地班兵也,当时以新入版图,民情浮动,若用在地之兵,恐其联为一气,计弭内变,非计御外侮也。积久弊生,班兵视为畏途,往往雇倩而来,伍籍且不符,何有于技勇?臣等昨到澎湖踩勘,陂陀周围数十里,无一山、无一田、并无一树,为向来未见之瘠壤,然台飓作时,台南数百里舍此更无泊船之处,地则极要,守则极难。守将吴奇勋谓此地班兵七百余人,皆疲弱不可用。该处不生五谷,民以捕鱼为业,自少至老,衽席风涛,诚招此辈以易班兵,民间既开生途,防务尤为得力。臣等商诸镇、道,咸谓全台均宜照此办理。否则,弁兵缺额,候内地募补而来,动淹累月,于防务大有窒碍。且台地闽、粤两籍,互相箝制,可无意外之虞。即使弊端踵生,事平之后,不难改归旧制。可否将台、澎班兵疲弱者先行撤之归伍,其旷饷招在地精壮充补,以固边防?
沈葆桢等又奏
防务方始,费用殷繁。臣等既驻台地,时有动支,若俟省城展转发解,恐难应手,致误机宜。可否将台湾盐课、关税、厘金等款应行解省者,尽数截留,归台湾道衙门支销,俾遇事得速举行。再有不足,则由省城拨解而来,以免支绌?伏乞圣鉴训示施行。
谕军机大臣等
沈葆桢等奏,到台日期,筹办大概情形,并番目吁乞归化,台、澎防兵拟另招精壮充补,请将台湾课税等银拨充经费各折片。览奏均悉。沈葆桢、潘霨先后行抵台湾,察看该处情形;沈葆桢给予日本西乡从道照会,词义颇为严正;潘霨于本月初八日亲赴琅■〈王乔〉,面加诘问,彼族狡诈性成,中藏叵测,设防之事,自属万不容缓。沈葆桢等拟于海口建筑炮台,安放巨炮,使不得停泊兵船;北路淡水等处派兵驻扎,由提督罗大春督率巡防,并另招劲勇、多备军火等事,所筹均是。即着该大臣等分别妥速办理。
日本借口他国积年旧案,违约称兵,曲直是非,中外共见。沈葆桢等务当与之极力理论,断不可任其妄为。傥该国悍然不顾,亦当示以兵威,不得稍涉迁就,致误事机。该国如何照覆?潘霨到琅■〈王乔〉后如何辩论情形?着随时详悉奏闻,以慰廑系。
生番本隶中国版图,朝廷一视同仁,迭谕该大臣等设法抚绥,不得视同化外,任其惨罹荼毒。现据各社番目吁乞归化,即着该大臣等酌度机宜,妥为收抚,联络声势,以固其心,俾不至为彼族所诱。
台、澎向用内地班兵,率皆疲弱。现在因时制宜,自不妨变通办理。沈葆桢等拟将班兵疲弱者撤令归伍,另招本地籍精壮充补,事平之后,察看情形,再行酌办;即着照所议行。
台湾盐课、关税、厘金等款,准其尽数截留,拨充海防经费,归台湾道衙门支销,不敷之款,着文煜、李鹤年筹拨接济,毋令缺乏。
给日本国中将西乡照会
给日本国中将西乡照会
为照会事。照得生番土地,隶中国者二百余年,虽其人顽蠢无知,究系天生赤子,是以朝廷不忍遽绳以法,欲其渐仁摩义,默化潜移,由生番而成熟番,由熟番而成士庶,所以仰体仁爱之天心也。至于杀人者死,律有明条,虽生番亦岂能轻纵?然此中国分内应办之事,不当转烦他国劳师糜饷而来。乃闻贵中将忽然以船载兵,由不通商之琅■〈王乔〉登岸。台民惶恐,谓不知开罪何端,使贵国置和约不顾。即西洋曾经换约各国,亦群以为骇人听闻!及观贵中将照会闽浙总督公文,方知为牡丹社生番戕害琉球国难民而起。无论琉球虽弱,亦俨然一国,尽可自鸣不平。即贵国专意恤邻,亦何妨照会总理衙门商办。傥中国袒护生番,以不肯惩办回复,抑或以兵力不及,籍助贵国,则贵国甚为有辞。乃积累年之旧案,而不能候数日之回文,此中曲直是非,想亦难逃洞鉴。
今牡丹社已残毁矣,而又波及于无辜之高士佛等社。来文所称殛其凶首者谓何也?所称往攻其心者谓何也?帮办潘布政使自上海面晤贵国柳原公使,已商允退兵,以为必非虚语;乃闻贵中将仍扎营牡丹社,且有将攻卑南社之谣。夫牡丹社戕琉球难民者也,卑南社救贵国难民者也,相去奚啻霄壤?以德为怨,想贵中将必不其然。第贵中将照会闽浙总督公文,有佐藤利八至卑南番地亦被劫掠之语,诚恐谣传未必无因。夫凫水逃生,何有余资可劫?天下有劫人之财,肯养其人数月不受值者耶?即谓地方官所报难民口供不足据,贵国谢函具在,并未涉及劫掠一言。贵国所赏之陈安生,即卑南社生番头目也。所赏之人,即所诛之人,贵国未必有此政体。
或谓贵国方耀武功,天理不足畏,人言不足恤。然以积年精练之良将劲兵,逞志于蠢蠢无知之生番,似未足以示威。即操全胜之势,亦必互有杀伤。生番即不见怜,贵国之人民亦不足惜耶?或谓贵国既波及无辜各社,可知意不在复仇。无论中国版图尺寸不敢以与人,即通商诸邦岂甘心贵国独享其利?
日来南风司令,琅■〈王乔〉口岸资粮转运益难。中国与贵国和谊载在盟府,永矢弗谖。本大臣心有所危,何敢不开诚布公,以效愚者之一得?惟高明裁察见覆,幸甚!
五月戊辰(二十七日)福州将军文煜、闽浙总督兼署福建巡抚李鹤年奏
窃五月初四、初九两日,钦奉同治十三年四月十六、二十两日寄信谕旨两道,臣等当即恭录咨行,遵将拨兵、拨饷事宜,妥速筹办,并悉心布置,务臻周密。
兹据通商局司道禀称:据马尾分局委员报称,四月二十九、五月初一、二等日,距福州口一百三十余里之马祖澳及白犬洋面,先后有日本铁甲船二只、木轮船一只在彼游弋。及饬委员驰往查问,业已开驶。初八日酉刻,复有半枝桅兵船一只,名为「孟春」,吃水八尺,直至马尾,自厦门沿途测水而来。委员毛文藻前往查问,言语枝梧等情前来。臣等查倭人诡谲异常。初攻生番,托言非中国版图,并未失和。乃沈葆桢甫欲巡洋,铁甲船即至福州口外。臣等方派员查察,孟春一船,竟敢自厦门测水直至中岐,虽通商口岸、外国轮船来往如织,何以不先不后相继而来?其意存恫喝,已可概见。
臣等通盘筹划,台湾固不可大意,福、厦各口,尤宜亟为之防。惟闽省近数年来,壹志并心,专为外省转输兵饷,而于本省海防大计,未暇讲求。炮台炮位,犹仍旧制,以之御寻常则可,恐未足以制外洋新式船炮。若欲改筑购制,舍旧谋新,仓猝固难集事,巨款尤不易筹。现幸兵衅未开,人心尚定,惟有先就目前所急,派员相度形势,或修或改,迅速举办,以免临事张皇。至福建内地陆路,制兵计一万余名,先经会商陆路提臣罗大春,就中挑练精兵一十二营,仿勇营之制,酌加津贴,以备调遣。其详细章程,俯容另折奏报。其通省留防营勇,本祇福靖中左右前后五营,近复陆续添募九营,共成一十四营,次第据报成军。如不敷调拨,再行酌量添募。陆路提臣罗大春,前经沈葆桢咨调赴台。臣等就目前情形权衡轻重,拟令暂缓赴台,统领兵勇六营,驻扎厦门,以与省城犄角。仍会商水师提臣李新燕,督饬所属妥筹布置。其福州及福宁、连江一带海口,则由臣等就近派队,饬属严密准备,一面知会浙江抚、提诸臣,暨严饬该管文武,一体设防,俾臻周密。
谕军机大臣等
文煜、李鹤年奏,筹办沿海各口防务一折。马祖澳及白犬洋面已有日本铁甲兵船、木轮舟在彼游弋,并有孟春兵船自厦门测水,直至中岐,意存恫喝,此时防务万难稍缓,自应严密布置,以备不虞。览文煜、李鹤年所奏筹防情形,半属空言,并无切实办法。当此事机紧要之际,若再掉以轻心,必至临时张皇,贻误大局。究竟福、厦各口,何处最为扼要?现应如何设防?福宁、连江沿海一带,作何准备?是否已臻周密?着文煜、李鹤年悉心筹划,立见施行,不得以含混一奏,遂为了事。沈葆桢现于淡水等处派兵驻扎,由罗大春督率巡防,责任綦重,仍当遵奉前旨,檄令即日赴台,以资得力。着文煜、李鹤年另派得力之员,统兵驻扎厦门,并会商李新燕妥为筹布。近省情形,当随时知照沈葆桢、潘霨,以期声息互通。该省水师提督彭楚汉,本日已谕李鸿章饬令迅赴本任矣。
又谕
现在日本与台湾生番称兵构衅,迭经据理晓谕,仍未遵约退兵。近复有兵船在福州口外往来。本日据文煜、李鹤年奏请留提督罗大春暂缓赴台,驻扎厦门一带以资镇守。但台湾事机甚急,昨经沈葆桢奏,业与潘霨先后抵台,拟于该处海口建筑炮台,并派兵驻扎淡水等处,由罗大春督率巡防。是该提督亟应速赴台湾,省防一时未能兼顾,而福州各处海口,关系紧要,防守需人;福建水师提督彭楚汉,前经李鸿章奏请留带直隶练军,暂缓赴任,刻下闽省防务正急,着李鸿章即饬彭楚汉克日驰赴新任,以重地方。直隶练军即由该督另拣妥员统带。本日有寄谕沈葆桢及文煜、李鹤年夹板印封一件,李鸿章接到后,即着发交轮船,速为分别投递,毋稍迟误。
李鹤年又奏
前陕西布政使林寿图,经臣葆桢会同臣等奏派稽查船政在案。现在沿海各口,在在宜防。五虎一带为省城门户,距船政工厂尤近,倭人屡来窥伺,尤宜加意严防。查林寿图才堪济变,器识过人,前曾督办庆阳军务,声望素着,所有福州口海防,拟令就近督办。在防水陆兵勇及闽安、连江各营将,均归节制,以重海防而资臂助。
朱批:知道了。
五月辛未(三十日)总理各国事务恭亲王等奏
窃据沈葆桢等咨钞具奏到台日期,并筹大略情形一折,臣等公同阅看,所叙水路陆路、倭船运粮、倭兵驻扎及与生番杀伤情形,并筹理谕、设防、开禁三事,深中肯綮。
臣等伏查前日本兵赴台湾,并船泊厦门,曾由臣衙门具照会两次,诘问该国外务省因何兴兵,迄未见覆。嗣日本国使臣柳原前光来沪,经该关道屡向诘责,虽据柳原前光函致臣等,而意存推诿,无一切实语。臣等复又照会柳原前光,严词切责在案。
至沈葆桢等原奏内称:倭兵约二千余人,一扎大埔角,一扎琅■〈王乔〉,一扎龟山,并有轮船运军装、粮食。牡丹社已为攻破。近有兵船载兵百余名,由台南绕后山一带,过噶玛兰、入鸡笼口、买煤而去。台地设防,万不容缓,要以郡城为根本;其精华又在北路淡水、噶玛兰、鸡笼一带。苏澳民番关键,尤他族所垂涎,因派轮船迎提督罗大春镇之。并饬长胜轮船同通晓算法之艺生转入后山,量水深浅,探明形势。由镇、道等添招劲勇训练,以备不虞等因。是台湾地方既经沈葆桢等竭力筹备,而各省沿海口岸甚多,不乘此时振刷精神,为有备无患之计,则积弱之势,曷由奋兴?设一日事变猝乘,又将何以御之?臣等承办各国事务,遇笔舌相争时,无一事不防决裂,实无一日敢忘战守。应请饬下南北洋两大臣暨两广、两江、闽浙、山东、奉天各督、抚、将军,统筹全局,体察各该省沿海情势,何处可以扼要?何处必应设防?应如何联为一气,得操胜算之处,会商妥筹,请旨办理。
谕军机大臣等
总理各国事务衙门奏,日本兵扎番社,滨海防务,请饬先事筹办一折。日本有事生番,占踞台湾牡丹社一带。前据沈葆桢等奏,拟于海口及北路深水等处,严密设防。当谕该大臣等妥速办理。又据文煜等奏,马祖澳等处已有日本兵船游戈,复谕该将军等于沿海各口,妥为筹布。刻下办理情形若何?及该国近日作何动静?着沈葆桢、文煜、李鹤年、潘霨详细奏闻,以慰廑系。
各省沿海口岸甚多,亟应一体设防,为未雨绸缪之计。并当联络声势,藉壮兵威,以期有备无患。着瑞麟、李鸿章、都兴阿、志和、恭镗、李宗羲、文彬、张树声、杨昌浚、张兆栋统筹全局,于各该省沿海地方形势,详细体察。何处最为扼要?何处必当设防?并如何联为一气,得操胜算之处,务当悉心会商,妥筹布置,奏明办理。原折着钞给阅看。
给日本国柳原前光照会
给日本国外务省大臣照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