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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047章 倾销白纸
“当然算。且要记在酒楼账上。”
这么一搞，长安的纸价被卷得更低了。
袁天青好梦之时，长安风起云涌。
总算，曲水宴止于第七日。
真不平静。
这些天，慧云公主中毒被戳破，齐王被诬陷，近亲结婚、早婚早孕之事的争执，新犁被启用，袁天青的私产被瓜分，西瓜被抢，印字帖之事流产……一桩桩，一件件，放别人身上，每件都是大事，却集中在袁天青头上。
按理，他还要负责茶山日常，开卖纸张，太多事要做。若不是一开始就抱着当甩手掌柜的念头，他现在诸事缠身，都能忙死。
但现在还好，还能睡个懒觉。
七十二万两银子，是个大数目。因为白纸出售，短时间聚财，短时间分割。分回袁天青手里，去掉成本，还有十万六千两。之前买的矿产分割了，但之前剩的银子没人管，加上这两个月别的收入分成，他手里有五十万两银子，够花。
那日，在茶山住了几天的慧云公主碰见袁天青，正在跟李之宜打羽毛球。
她身体好些了，说：“本宫想试试。”
试试新鲜玩意，也试试她身体行不行。
袁天青递出球拍，“让给你。”
慧云公主却指着李之宜说：“她让。她打球没个轻重，你不一样。”
对面是打得汗流浃背的李之宜，嗔道：“我才不愿意跟你打。但我也不愿意把球拍借给你。你用他的球拍，我的给他用。”
“好。”慧云公主拿起近处的球拍，随口说，“这里很好，这两天很平静。驸马，你前几天做的事冒失了，不过大家都理解，若是再来一次，就不太好理解了。宫里玩得毕竟不是游戏，不是谁输谁赢都可以。玩输了，有人会发火。”
袁天青笑问，“你在指点我？”
“本宫不能指点你？”她也笑。
她还没走到对面去，对面是空场。
袁天青接过李之宜的球拍，把球高高抛起，跳起来，狠狠地抽向对面。他说：“游戏还有输赢，现实却都是输家。玩火的是你。”
慧云公主被吓了一跳，想了想，忽然笑道：“你就不能让让我？”
她的语气在撒娇，但人不是。
袁天青摇头，“懒得管你们。”
慧云公主活动着手脚走向对面，捡起羽毛球，慢悠悠地说：“懒一点好，一个驸马，懒一点反而命好。世上好多人家业衰败，都是败在太聪明，太勤快，太认真。”
说完，把球打过了网。
袁天青轻轻挑了回去，落在地上。
他忽然笑了，说：“你这么说，我想起小时候听到的一首诗，诗名为《洗儿》。人皆养子望聪明，我被聪明误一生。惟愿孩儿愚且鲁，无灾无难到公卿。这诗倒像是你写出来的。怎么，病了一场，感悟到生死间的至理。”
慧云公主惊喜问：“谁写的诗？”
“一个隐士。问不出姓名。”
问不出姓名有两个解法。
一个是不知道，另一个是不想说。
慧云公主约么知道袁天青与隐士的关系，不多问，说：“你的师父们造就了你，不然你的聪慧，不会有这么大的力量。”
“不敢当，都是同行的衬托。”
嗯？这话说的奇怪，听的人也奇怪。
但约么懂得其中含义。
慧云公主咯咯直笑，说：“这诗出自你口，若被公卿们听到，就不会饶你。再加上这句话，简直是请他们来骂你。你真喜欢自找麻烦。”
“不要紧，川儿已经考中，以后可以帮我应付。”
“他太小了，别给他太大压力。”
“不然我若勤快了，岂不是会坏了家业。你说的，我说不定连累你。”
“呵呵，你少惹麻烦就好了。”打了一炷香时间，慧云公主的体力支撑不住，停下来，说道，“改天本宫身体好了，再正经打一场。”
“今天就很正经。”袁天青随口辩道，“正不正经跟打得好坏无关。一只蚂蚁搬动一粒米，微不足道，但它拼尽全力，不能说它不正经。我看你刚才虽然没接住几个球，却也尽了全力。我也尽了力。所以，今天打得很正经。”
“有理。那比起乐安，如何？”
“她在玩游戏，你不是。所以刚才你对我说的话，你该自己反思。”
反思反思，到底是谁在玩宫里的“游戏”？
又是谁，差点把自己玩死了？
慧云公主嗔道：“你懂什么，不是一码事。将来，驸马府必定平衡而中立，本宫志不在打破这片平静，只是那赤云堂，不能留。”
“你看得真远，我鼠目寸光。”
“本宫需要你资助一点钱。”
“想都别想。”袁天青浑身一颤，认真地说，“养兵的钱，你找父皇要。”
不然哪天算到他头上，那就委屈了。
“不是兵。本宫能要来圣旨。”
“那也没用，我的钱不沾血腥。”
“不让你沾。你等着接旨吧。”她说完，转身走回来时的方向。
听她的意思，那圣旨是给他要的。
袁天青很头痛——那就太难拒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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