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7章 倾销白纸(2/3)

首发：~第047章 倾销白纸

尧舜？他甚至怀疑尧舜并不存在。

世上的仁义，都是演出来骗人的，尧舜若生在此时，也绝不会不争。

他想，尧舜是赢家的沽名钓誉。若真有尧舜，蚩尤或许也是尧舜，被赢家污名……

宫中的消息，像水一样四处流淌，皇后一方很快探知舒贵妃那边的做法。

“花钱买，真是好主意。”皇后一听即懂，笑说，“袁驸马既然半价卖纸，比咱们造纸的成本还低，索性都给他买下来。就算长安卖不完，去洛阳卖，去江南，也不会亏损。阿父，你亲自去谈价钱，看能否再让他降一些？”

张若仲总算听到点好消息，说：“还是你聪明啊。”

他们都聪明，不过却失算了一事：

袁天青对他们大批量买纸，已有对策。

他不用去找袁天青，只需随便找个卖纸的人问即可知道，“茶山内部人买纸，会便宜一到三成。”也就是说，他们最多能以七成价进货。

七成，仅两位公主和夏川能弄到。

若两位公主想赚点手续费，那就稍微高点。若是不赚，这是最低价。

五成又七成，相比起最初价格，已经降到了三成五的低价。相比起别人家的纸张，几乎是人家造价的一半。这还怎么竞争？

在袁天青把货出完之前，谁也别想卖别的。

而茶山目前，每日造纸60余吨。

他将其裁成18平方米一张，足足65万张。光是捞纸浆的池子，就建了800多。

几乎等同于一个现代造纸厂了。

这么多的纸，这壮观的场面，根本就没给别人留活路。

若是再不改变，将来再多造一些，就更没有活路了——大昌的造纸产业必须改变。

慧云公主府，身体日渐好转的慧云公主心情不错，在凉亭下赏花。

听张若仲说起买纸之事，慧云公主脸上的笑容从未消退，说道：“既有定计，则按此定计来办即可。本宫不留此中分毫利益，外公拿本宫手令去取货，也不必拉出去，便召集亲信，在那茶山开卖即可。你拿的价格低，稍微加一点卖给我方之人，既有利润，又无需奔忙。能卖出去多少，就买多少，还不用压货，岂不两全其美？”

转眼间，她把张若仲变成了卖纸的分销商，还是个总代理。

张若仲一听，此计甚好，更加欢喜。

拿着手令，他亲自去寻夏川拿货。

可他到茶山时，跟他对上的是李之宜。

李之宜早到一个时辰，已经通过自己人和公主的双重身份，把仓库里所有纸签走。收五分利，以七成半的价格，先卖给齐王一方商客。

张若仲拿着手令在那招摇，根本没用，李之宜可不理他。

他大呼小叫，“袁驸马在哪？”

袁天青正在睡回笼觉，压根没听到。

李之宜呵呵一笑，说道：“国丈可曾看见这白纸黑字，这库中之白纸，本宫已全部签下，国丈若想要，看在皇后和大姐的面子上，本宫让你两分利。”

让两分，就是说还是要加三分利。

按张若仲打定的主意，七成都不能满足，还要再谈，何况七成三。

他叫嚣道，“老夫要见驸马？”

李之宜说道：“现在这些纸已经是本宫的了，你找谁都没用。还想找驸马，你觉得他能管得了本宫？何况你都不算茶山自己人，认真算，给你便宜一成，都算便宜你。就算你托关系，拿了这手令，最低价也要算你八成，本宫给你的才是最实惠的价格。赶紧下单吧，本宫告诉你，你再晚一会，本宫就把它们卖光了。”

这里每日产量虽高，但是做的时间不长。其实存货也不过2880多吨纸。

其中有40多吨，是袁天青特意为印刷字帖准备的，都是双面光的厚纸，好纸。虽然字帖流产，也没拿出来卖。所以就更少。

算成张数，总共也就3000多万张。

算成价钱，大概是72万两银子。

以各地商人动辄三万斤，五万斤地买，用不了多久就卖完了。

李之宜计算过，她大概能赚五万一千四百两银子，除去雇人，也就赚五万两。

而她只需要当个中间人，把货倒腾给来抢货的自己人——简直白赚。

这等好事，怎能白白让给别人？

张若仲强词夺理无用，威逼无用，求饶亦无用。眼瞅着舒贵妃的人排队抢购，自己一方一点没抢到，他太着急，赶紧派人去请慧云公主。

可怜慧云公主，病还没好，就被折腾到这来。

她一个病秧子，哪能走得太快呦。

一去一来，已是午后，李之宜已卖掉七成之多。

大局已定，慧云公主来迟了。

她在李曼宁的搀扶下缓缓走，周围都慢了下来，停了下来，倒显得她病恹恹的动作很快。她走到李之宜面前，说：“东郊与茶山之产业，已非驸马一人所有，故而，你不拿钱即赊欠纸张，并不合理。”见李之宜想要辩驳，她说，“本宫不想跟你争执，剩下的这些，归本宫所有，不然外公生气，告到母后那里，你也不好过。”

李之宜心虚道：“可我毕竟签下来了，要不一人一半？”

慧云公主摇摇头说：“你跟个孩子一样。本宫不跟你争，剩下的你三我七。明日之后的白纸，你我平分。”说完，她不等李之宜答应，对李曼宁招呼道，“曼宁，本宫要去食堂瞧瞧，上次来这吃的水饺，记忆犹新。”

来得及，走得也快。

好像只是路过，打声招呼。

她们走之后，这片地方就变了。

张若仲挤上中间，也是加五分利叫卖。他只卖给皇后一方的商客。

那些个商客都等了半天了，喉咙渴得难受，心里更渴，那个争抢忒热闹。

李之宜还有三成，也卖。可是她刚才卖了好久，这会儿再卖，她那一方已经买的差不多，小猫两三只挤进来，实在寒酸。

她越卖越不爽，好像低人一头，想了个主意说：“老卢，本宫不卖了。你把咱们的纸分出来，全都拉到酒楼去卖。价格分为三档，分别是别处的九成五，九成，和八成五。凡是在酒楼消费五千两，就算他八成五，剩下的你看着办。”

老卢问：“公主，买纸算不算消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