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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奇心重的沈星河怎么可能会放过她,立马挡在了面前,双手插在腰间,教育道,“雪天上树很危险。”
姑娘淡淡看了他一眼,要绕旁边走过去,再次被拦下来已经明显不耐烦了。
皱眉拧起,沈星河就心虚了,还以为要被骂的时候,姑娘摊开了手掌,一只摇头晃脑的松鸦好奇的四处张望,扑腾翅膀怎么也飞不起来。
“它受伤了。”沈星河的注意力完全被小家伙吸引走,看体型还是个未成年的松鸦。
“这玩意还会咬人。”姑娘开口说话了,声音和她的长相并不符合,甜甜柔柔的。
“爬上去就是为了救它吗?”沈星河小心翼翼的点了点鸟的脑袋,差点也被嘬上一口,吓的抽回了手。
不知道是不是山间的风太大了,把幼鸟吹落了下来,卡在了重重叠叠的针叶间。
鸣叫声恰好被路过的姑娘听见了,爬上去出手救了它。
不过是在外面呆了一会儿,鼻子就被冻红了,吸溜着拽着袖子擦了擦。
“你要收养它吗?你知道它吃什么吗?你到底是哪里来的啊?”一连串的问题抛出来,沈星河就跟在她的身后,也不觉自己烦。
姑娘的衣裳有点眼熟,不是庙里的比丘尼的穿着嘛!
沈星河瞪大了眼睛,小跑几步又拦住了她的路,指着那盘起的黑发,“你是小尼姑,怎么不剃发。”
“胡闹!”不知何时找过来的沈穆南轻声呵斥了一句,拎着孩子的后衣领提到了一边。
“苏雪还未受戒,算不得佛修,等到及笄之年后,主持会给她受戒。”
太清师太笑眯眯的解释,爱怜的接过受伤的鸟儿,简单查看伤势,叹了口气,“恐怕只能让它在寺院内修养,等来年春天再放回了。”
“听师太的。”苏雪双手背在身后,抬眼盯着一同而来的白珠。
她们还在闲谈有的没的,一时半会儿是走不了的,白珠想忽视直白的视线都难,于是乎俯身询问,“是有事情要和我说吗?”
苏雪点了点头,瞧太清师太没注意到她们这边,才开口,“我知道你的事迹,等我长大后,可以去你的学院讲经文吗?”
能不能暂且不提,白珠奇怪于小小年纪的孩子,为什么想要到学堂来讲经论道的。
就听见苏雪继续道,“我在寺庙呆了好几年了,来这里的男子大多数为家庭所困,不得不委曲求全。
都说花儿应该从苗儿开始养护,我想人的思想觉醒,也该从儿时开始。”
白珠微微挑眉,没想到那么小的一个孩子,能够产生这般想法。
和自己站在同一条战线上的人,白珠都是很珍惜的,即便对方还是个孩子。
“若是你长大后,依旧是这样的想法,可以来学院找我,或许我们可以深入的商谈。”
白珠认真的回答了她的请求,在看见苏雪眼睛逐渐亮起来后,郁闷的心也跟着缓解了不少。
第三十章
寺庙坐落在山顶, 雪已经停了,放眼望过去白茫茫一片,下山的道上布满了人。
太清师太携苏雪站在寺庙的门口, 目送着香客的离去, 合十的双手放在胸前不曾垂下。
“师太。”苏雪盯着人群中的一架马车,比周围的要豪华许多,“我听了摇签的事情, 还没有发生过这种事情,是凶兆吗?”
“器物只是预测,命运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凶吉祸福看自身的选择了。”太清师太垂下眼眸,摸了摸苏雪的脑袋, “你很在意沈家的安宁?”
“沈家为寺庙添了不少的香火, 我自然是不愿意她们出事情的。”苏雪并不喜欢被像孩子对待, 往旁挪了几步躲了手。
并且要是沈家乱了,很大可能会影响到男德学院的发展,苏雪不希望在自己成年之前, 就得知学院倒闭的噩耗。
玩了一圈, 沈星河累呼呼的趴在软垫子, 脑袋枕在父亲的腿上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抽出下面的毯子, 沈穆南给小儿子盖严实后, 凑到了郎君的身边压低声音询问, “你们都说了什么啊?”
八卦是一方面,还有是对于郎君有事情不告诉自己的委屈, 那么多年的夫妻, 从来没有小秘密之类的事情。
“星儿?星儿醒醒。”安萧连喊了几声,不见沈星河回应才放下心来。
轻轻的拉着妻主的手, 面露担忧道,“小书的身体那天你也听见了,郎中说的不过是安慰罢了,小书的意思是为白珠找个妾来传宗接代。”
沈穆南听的一愣一愣的,不解的挠了下脑袋,好半天才能理解他们的想法。
传宗接代在金凤国百姓的眼中是非常重要的事情,没有后代可是要被嘲笑和戳脊梁骨的。
有点条件的人家都会多抬几个男人回来,为家族开枝散叶。
白珠虽是沈家的上门儿媳,但父母双亡让她彻彻底底的成为了沈家的人,不仅是儿媳了,也是没有血缘的女儿。
未来沈星河也不知道会嫁给怎么样的姑娘,但可以肯定的是,京城的老宅是要传承给大儿子的。
那么子嗣就显得尤为重要了。
在沈穆南的眼中,肯定是偏向自家孩子的。
虽是女人,但心里头清楚后院里弯弯绕绕的事情多了去了。
到时候争宠耍手段的,不见得沈书会上钩,但肯定也过的不是滋味。
“恐怕小书心中已经有了人选。”沈穆南抹了把脸,对此并没有表示反对。
安萧点了点头,再想说话,被翻身换姿势睡的沈星河打断了,闭口不再言说。
终于回到了自己的马车上,也有可以单独相处的空间,白珠立马就拉过蔫巴的沈书,不顾男人的反抗搂在了怀里。
“说!到底为什么生气?”没外人在,白珠也就不需要脸面了,抽出那平安符晃了晃,“就那么喜欢这个?”
沈书没说话,既然都被抱着了,那也就不挣扎了,放松身体靠在了女人的怀中,懒懒的抬起眼睛,“平安不好吗?”
“你说什么都好。”白珠笑嘻嘻的,却是留了一个心眼去观察沈书的表情。
不愿意说也不能掰着人嘴巴去问,白珠思来想去觉得不会发生什么大事情,沈书的性格她还是知道的,暂时给他些思考的时间吧。
平安符扣的时间也是有讲究的,除夕辞旧迎新的那晚,伴随着欢迎新年的礼炮,夫妻二人共同挂在床头之上。
距离除夕还有几天,外头虽没飘雪,却也是冷的厉害,风吹的脸生疼。
屋内不灭的炭火和香香软软的郎君,让白珠是一刻也不愿意踏出房门,在家里头多舒服啊。
只是想不明白,丈母娘三番五次喊她出门,就算是拒绝了,次日还会找机会约她出去。
推脱的次数多了,白珠也过意不去,万一沈穆南是真的有事情要找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