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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公公足智多谋,一下点通了孤心中烦忧事,孤如吃了神丹妙药。”江安卿懒洋洋的声音响起。
揶揄的景一拉高被子遮盖住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眼睛瞧着江安卿,见她不似生气,又凑近了一些,安稳的窝在她身边睡着了。
景一睡的很快,江安卿回过神来时他已经睡着了,安静的躺在自己身边,能听到平缓的呼吸声,此刻江安卿突然感受到,书中所写的安稳是何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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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醒时已是中午,江安卿不耽搁的起身,来到书案前洋洋洒洒提笔写下信件,在外很少寄信回去,不少地方江安卿斟酌再三才下笔。
写完长舒一口气,她确实不知道如何同子女相处,更多时候像帝王和臣子。
景一在她起来后就醒了,坐在不远处看了许久,见她放下笔才上前。
“取孤私印来。”江安卿道。
景一抱来了个小盒子,打开后放在桌上。
印章盖上,证明是江安卿亲笔所书,江月谷看到便会知晓其中意思。
江安卿瞧着朱红色的印章,“但愿她不会让孤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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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膳厨房炖了鸡汤, 里头配着中药材拿瓦罐小火煨出来,盖子一开香气扑鼻,汤上冒着金灿灿油花, 飘着几粒鲜红枸杞。
伺候江安卿吃饭是景一为数不多的乐趣, 瞧着鸡汤炖的不错盛了一碗, 特意把整块的鸡腿肉撕成条泡在鸡汤内好入味。
“您得把这碗汤全吃了。”放下碗后景一又去净手剥虾,盐水煮的大虾红彤彤的,又大又饱满,剥了一小碟放在江安卿面前, “丹阳临河,河里的虾真是肥美的时候,小的记得小时候还经常去浅些的地方拦虾捡田螺。”
看到虾勾起回忆, 顺嘴说了出来, 说完才觉得失言了,一抬头见江安卿正好奇的盯着自己看, 顿时不好意思的抿唇, “小的想起随口一提。”
江安卿搅动着碗中鸡汤,看似无意的问道,“孤记得你八岁才进宫, 八岁已经能记事了, 记得多少入宫前的事?”
凤主问, 景一便如实回答, “其实小的记得也就模糊的两件,时间久了, 久而久之就忘记了。”
“你可曾查过家人还在吗?”江安卿问。
一般送入宫当太监的是家中孩子太多, 养不活了, 送宫里最起码还能有口饭吃, 说不准在宫里混的好了,还能接济家里头。
放身边养着最终逃不过饿死,被野狗分食的命运。
依照景一目前的地位,别说养一家人了,就算是在外头包养几个花魁也是绰绰有余,钱已经不是首要考虑的事。
对于景一私事江安卿从未探查过,一来在此之前江安卿并未将景一全然放于心上,所以他如何江安卿并不关心。
二来江安卿对无关于政治权利的事丝毫不想多花一点精神。
但现在不同了,江安卿想知道。
“她们还在的。”景一擦干净手,却如何也盖不去那股子虾味,垂下纤长的睫毛,语气平静道,“她们来找过小的,小的给了些银子算是仁至义尽了。”
不用说的多详细,江安卿大致猜出其中弯弯绕绕,想来八岁被送入宫净身,吃了十年的苦才摸索到自己身边,博得一条出路。
如何能不恨送他进来的人,没心怀怨恨的报复已经算景一善良。
江安卿拉过景一手,后者瑟缩了下,蜷缩起手指避免指上的味道沾染上。
“景公公比孤想的要善良。”江安卿捏着杯中茶叶放景一手中搓了搓,“倘若以后她们再来找你,你可以寻孤的帮忙。”
贪心不足蛇吞象,要过一次钱尝到甜头了,便不会善罢甘休,胃口只会一次比一次大。
“这点小事……”景一眨了眨眼睛,江安卿打断了他,“景公公的事怎么会是小事。”
一口一个景公公的称呼,景一就差躲到桌子底下去了。
江安卿擦干他手上茶叶渣便放开了,不管景一烧的脸红脖子粗,安安静静的吃着剥了壳的虾。
景一忽然想起忘记了什么,来后一件事情接着一件事,若不是闲谈差点没想起来。
“您还记得长皇子小时候,您给他的一对耳坠子吗?”景一去拿了背来的小包袱,里头装着一个巴掌大的木盒子,“这时长皇子殿下让小的带给您的。”
江安卿打开看了眼,是一对白玉镶着金,下面坠个镂空小金球,一转里头跟着层层小球跟着转。
景一没打开看过,不免好奇的歪了下脑袋,“上头白玉不足为奇,下头的金球看起来花费了不少功夫。”
“你喜欢?”江安卿一侧眉头挑起。
景一憨憨一笑,“小的喜欢没用,长皇子送您的,您得喜欢才行。”
“你喜欢便拿去。”江安卿合上盖子,递给了景一。
景一莫名其妙的被塞了盒子,放下不是,拿起来也不是,定在那里动弹不得,撇着嘴一副被欺负的模样。
“替孤保管,等回京后再还给孤。”江安卿道。
“好。”景一放下心来。
虽不喜欢长皇子粘着凤主,却也是万般不敢拿长皇子送给凤主的东西,哪怕是凤主开口说给他了的。
景一心中清楚明白,无伤大雅之事宠着是疼爱,但若是他不知道好歹,仗着怜爱做些不符合规矩的事,这份恩露随时可以撤离。
况且长皇子是凤主的亲皇孙,他再怎么样也是比不过的。
景一心中百转千回江安卿是不知晓的,白瓷碗中鸡汤鸡肉吃了干净,碟里的虾吃了一半,剩下的给景一解决了。
寄去京城的信派的是亲卫八百里加急送往,每到一个驿站换一匹马,不停歇的赶往京城,直达江月谷手中。
算时间估计五天就能送到,江安卿略感惆怅的望着阴霾霾的天气,不论对方是谁,江安卿始终抱着怀疑,哪怕对方是自己的亲女儿。
离京前江月谷来找过她,劝说江安卿并非需要亲自前往,泱泱大国难不成连个带兵的将领都找不出来吗?
闭门谈了许久,最后不欢而散,就连送大军出征,江月谷依旧是板着一张脸。
吹来的风带着丝丝缕缕寒气,景一拿着大氅为江安卿披上,“起风了,您不如回屋休息。”
江安卿转过身背靠在窗台上,转瞬间迷茫的情绪收拾一干二净,“裴瑛雪快来了,西凉国该有动静了。”
两天后夜里,烽火台燃起狼烟,号角吹响,挨家挨户百姓闻声出来,好奇的眺望远处熊熊燃烧之处。
忽街道上黑压压一片的骑着骏马的铁骑推进而来,为首的女人面上戴着银色面具,月光下泛着寒光,眸子一瞥,郎君怀中抱着的小孩被吓的哇哇大哭。
裴瑛雪愣了下,轻哼一声,加快了马匹前进速度。
宅院内江安卿听着前方军营回来的秋菊汇报战况,西凉骚扰一阵便跑了,等她们收拾东西准备回去休息时又跑来骚扰,跟苍蝇似的烦不胜烦。
“她们这是想消耗咱们精力。”半夜被吵醒的江安卿眉宇间带着淡淡戾气,指尖划过舆图,“这几日的夜里她们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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