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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26章 大给(kei)和小给(kei)
四月末种在菜畦的小白菜,水萝卜,菠菜和香菜等,几乎都长到了寸把高。由于之前大家的主要精力都集中在插秧准备与旱田春种上,被怠慢的菜地,终现出一半苗一半草的荒芜之象。而女兵们似乎是专为这劳作而来的,安顿好住宿的她们,下午就在李庆余的带领下蹲在菜地间苗、拔草。
这种看似不怎么累的活,大多数男兵见了头都会老大,主要是因为干那活太磨叽。间苗、拔草和擦玻璃差不多,不仔细不行,可太仔细又不出活,磨磨唧唧蹲半天,眼睛生疼流泪不说,突然起身还头晕目眩。所以我们宁肯做翻地、挖沟的粗力活,也不愿在菜畦磨地头。
农场下坡路的两边几乎都是菜地,路右面有一大片泛着新绿的麦田,据说是去年秋天播种的冬小麦,此时已到了抽穗灌浆的档口,差不多再过一个多月就能开镰收割了。只是那苗情看上去比较弱,稀稀拉拉的,不知少水还是缺肥。
听姚老兵说,去年秋天,李会计决定把这块收完玉米的闲地以每亩30斤麦种的量播种了这片冬小麦。由于附近村屯的农作物局限在水稻,玉米,高粱,谷子,糜子 等,小麦的种植与管理几乎没有参照,只能摸着石头过河,能收多少是多少。直到6月中旬小麦收割过磅后才发现,亩产居然才40斤,倘若去掉当初每亩投入的30斤麦种,10斤的亩产量,也算是创下了一个记录。
事后,个别略懂农事的老兵分析:小麦产量如此低,与种子关系最大,其次可能是田间管理的哪个环节不到位。并说,小麦产量的高低,直接决定种子的分蘖数,有的小麦品种分蘖高, 一粒麦种发芽后能分蘖10个左右,结穗分蘖一般会有3-4个,亩产就会高。但多数麦种分蘖少,一粒麦种发芽,充其量只能分蘖3、5个,致使成穗分蘖几乎没有,收获的就多半是草。
俗话说万事开头难,在毫无成熟经验借鉴的前提下能收回麦种且略有盈收,结局还算不错。关键是有明白人点破了问题所在,为下一次小麦的播种积累了经验。
女兵来农场一周后,来信才陆续多起来,我也一改先从场部发信报的顺序,回农场后,先就近到女兵宿舍将信报分发完再去别处。
给女兵发信报或交接购买的物品及找零,我都在宿舍的门外完成,女兵或拥在门里,或站在铺上探出身子,盼家信的心情跟男兵们相比几乎没有别样,只是都略显矜持,不像男兵的情绪容易激动。当然,不排除我和女兵仍不太熟悉的可能。毕竟在相对陌生的人面前,无论男女,彼此的言谈举止大都徘徊在一个不可言状的含蓄之界,随着双方了解加深,戒备才会淡去。无防范交往,只发生在彼此信任的人之间,鲜有例外。
“范云,北京东城区的信”,我念着收信女兵的名字。
“谢谢!”
“哎,艾军,麻烦您把信递给我好吗?”坐在铺上的叫范云的女兵,让矮个子的女兵把信递给她。
“范云,给(kei)你。”女兵的一声给(kei)字, 即刻吸引了我的注意,因为我们班的王明生也把给念成kei(3声)。
当年在农场没见有新华字典,即使后来有了也查不到这个字,在kei的条目里,只检到1声的尅kei,却没有3声的给(kei)。
许多年后,复又想起检索给(kei)的出处,去百度上搜,果然有不俗的来历。
据资料显示,给(kei)属于特殊音变,发音最早出现在明朝万历34年(1606年),此前曾经历了从kip到ki再到kei的三次较大的音变。
山东部分地区将姑爷尊称为贵客,而客的实际发音却是kei(3声),与给(kei)的发音完全相同。贵客二字的实际发音便成了gui kei。所以,在山东的一些地方,kei意为客,而并非给。
我将这一重大发现通报了王明生:
“哎,王明生,有一个叫艾军的女兵跟你一样,也把给念成kei”。
“真的吗?”他一脸的难以置信。
记得以前曾听王明生说过,他家的几个孩子有随母亲把给念成kei的,也有随父亲把给念成给的,好像就是个人习惯。但整个铁岭工程大队的家属院,只有他一家人把给念成kei。
后来,新兵里不知谁,按照两个人的个头高矮,给王明生起了大kei的绰号,又给艾军起了小kei的绰号。
某天出工前,新兵排和女兵班各自整队后刚好面对面,翟铁羽在俩队列之间布置一天的任务,有人从后排捅了一下王明生:
“哎!王明生,对面那个小个子女兵就是小kei,需不需要跟她认识一下,说不定还是老乡呢。”
站在排面的王明生听后一脸羞红,连忙摆手示意千万别开玩笑。
其实,面对女兵害羞的男兵不在少数,连外强中干的 “汤司令”都现了原形,更别提十几岁的小兵。像刘建东跟女兵说话就比较有特点,他通常是嘴没张脸先红,说完话,脸煞白。薛探平见状,还跟建东开玩笑,俩人的对话挺有意思:
“脸怎么红了?”
“精神焕发!”
“怎么又白了?”
“让女兵吓的!”
三班的于国志跟女兵说话有一种特殊的肢体语言, 一般人还学不来。面对着女兵,他通常微侧身,斜下看,十指交叉或两掌互握,声音微颤,两个肩膀不时扭动,似有芒刺在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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