荡寇后志

第廿五回 担败责种经略遭贬 挟胜师云统制伐辽(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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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廿五回 担败责种经略遭贬 挟胜师云统制伐辽

徽宗笑道:“今日只有你我君臣二人,但说无妨。”

云天彪见说,起身重复落座,开言道:“臣乃一介武夫,岂敢干赏以败祖宗二百年之好!异时启衅,若然有失,万死不足谢责,此臣之愚见也。然若圣意已定,臣愿为陛下分忧。粉身碎骨,万死不辞!”

徽宗见说,龙颜大悦道:“卿所虑伐辽之弊,朕亦何尝不知。只是伐辽乃军国大事,关乎国本。太祖太宗时,便有心收复。惜皇天不佑,雍熙北伐,功败垂成,饮恨百年。如今谭稹、蔡攸又败,朕闻辽人及燕地汉民作赋及歌诮之,天朝颜面何存?朕每思及此,夜不成寐。今辽势日蹙,已成朽木,断难挽回。本朝纵不出兵,坐观二虏争斗,则燕云定为金人所夺。彼时居高临下,图我疆土。再谋防御,恐已晚矣。是以朕意出兵伐辽,收复燕云,以为根本。彼时女真虽强,我有燕云之险,亦无奈我何了。”

云天彪见说,起身拱手道:“陛下思接千载,视通万里,臣所不及也。臣虽不才,也知‘主忧臣辱,主辱臣死’之理。愿庶竭驽钝,恢复旧疆,为陛下分忧。”

徽宗见说,起身上前,执云天彪手道:“云卿努力!”

随即命人去至德殿取来上方剑,交与云天彪道:“征辽事宜,悉托于卿。有敢违节制者,可先斩后奏。”

云天彪拜受了。徽宗又从卷帙内拿出一图,交予云天彪道:“此为本朝平戎万全阵图。雍熙时,契丹数盗边境。太宗皇帝制此图以授大将,捍边御寇。今赐与卿,望卿不负朕意,收复燕云,竟祖宗未成之业。”

云天彪流涕道:“臣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不负陛下。”

当日收了剑图,拜辞回去。

次日,徽宗于禁中曲宴宰执。酒酣耳热之际,传旨泛舟,君臣登船。只见徽宗忽命内侍将一纸诏书传与众臣,上写伐辽之事。赞成此事者,即书名其上。贺太平等闻言,错愕不已。托内侍转奏,容仔细面陈,难便书名。独王安中道:“某生长北方,闻燕人思归之情切矣。若今举事,指挥可定,某愿书名。”

只见云天彪亦书姓名,大众愕然。当下御史大夫郑居忠、尚书余深亦书姓名,徽宗见了,问道:“卿昨日尚言伐辽不可,今日为何如此?”

余深道:“臣等皆陛下子民,当为陛下分忧。臣恐此行云将军独力难支,特请另派十节度兵马同行,递相呼应,共讨北虏。”

看官听说,那郑居忠缘何态度转变?原来云中雁门节度使韩存保是国老太师韩忠彦的侄儿,郑居忠原是门馆教授,后得韩忠彦一力抬举,方升至御史大夫。郑居忠与尚书余深私交甚笃,那日退朝,说起赞成伐辽之事,余深大为吃惊,郑居忠道:“你兀自这般痴,天子虽未明言,然意已属王安中也。我等顺水推舟,何乐不为?况收复燕云,乃不世之功,岂可令云天彪独占。可谏言韩节度等同行,异日若胜,我等亦有谏言之功。”

余深然之,因此方有今日之举。当日天子大喜,便准了郑居忠所奏,御笔草诏调十节度兵马会同伐辽,不在话下。

当日宴毕,云天彪回馆驿,只见召忻引史谷恭、花貂、金庄前来告辞。原来张叔夜南征时,得召忻等之助,方才平定寇乱,便引召忻、高粱氏、史谷恭并家眷赴京。后与陈希真等相会,甚是欢喜。及陈希真辞官入山,召忻亦要告辞。不料女儿召蕊儿染病,请孔厚诊视时,方知是水土不服,引得入月不下之症。因此只得暂留东京,服孔厚之药调理。如今召蕊儿已然痊愈,召忻等商议,依旧要回东浦隐居,因此前来告辞。

当下云天彪闻知,与召忻、史谷恭交谈良久,提起天子委派征辽的话头。云天彪忽想起一事,便问史谷恭道:“闻得先生祖上是北地人,可识得幽燕地理否?”

史谷恭道:“小人乃山后开州人,祖上都是辽地汉民。自小在北地生长,熟悉风土人情。后来父母亡故,我与兄弟史文恭便南归,不料愚弟贪图富贵,做了曾头市教师,遭了梁山毒手。小人随召兄长,因此方有今日。”

云天彪听罢大喜,对召忻说道:“云某有个不情之请,如今天子命北伐辽国,正缺智谋勇猛之士。敢请召兄长并史书记随行,相助一臂,实乃国家之幸、云某之幸。”

召忻听罢,面露难色道:“非是召某贪图安逸,实是当年受山阴 道上仙圣指示,教我功成之后,急流勇退。切不可乘兴直前,自取沉溺之祸。因此召某自随陈道子收复新泰后,便归田就隐于东浦。前日相助官军剿贼,实是贼人作乱于浙东,近在咫尺。我等食毛践土,不得不出手。今日将军所言,实难从命。”

云天彪见召忻说起食毛践土之言,知他心有活泛,便道:“兄长不慕世俗,冷眼富贵,云某衷心感佩。只是大丈夫为人一世,当有所为有所不为。我等皆大宋子民,祖辈世食宋禄。今国家有事,焉可坐视?燕云故地,沉沦百年。此大宋子民之耻,一刻不敢忘也。今天子圣明,北虏衰微。不趁此时收复,更待何时?仙圣之言,固是至理。然吾兄此番出山,实无私心。不图功名,只为王室,天地可鉴,与争名逐利之辈不同,故天地必佑之。万不可怀宝迷邦,终于岩壑,辜负圣意。总而言之,须看朝廷万民面上,吾兄决不可辞。”

召忻听了,叹口气,低头沉思。

云天彪见了,就怀中取出一书来,交与召忻道:“兄长且看,此是家父临终遗训。云某牢记在心,片刻不敢忘也!”

召忻接过,从头到尾看了一遍,看到‘况汝致身事国,此身乃国家驱驰奔走之身。若令哀毁废没,则上负乃君之知遇,即下负乃父之属望也’一句,不觉心中触动,慨然起身道:“云太公临终之际,尚有拳拳报国之心。召某正当壮年,值朝廷用人之际。若潜身缩首,实非大丈夫所为!”

便欣然愿往。史谷恭、花貂、金庄亦附和。云天彪大喜,执召忻之手道:“有兄长相助,伐辽胜算又多一成也!”

当日便教设宴,与召忻、史谷恭等畅饮,细说征辽事务。

过了数日,徽宗忽召云天彪入朝,乃是赵良嗣引金国通议使徒姑旦、乌歇、高庆裔前来。当日徽宗召见于崇政殿,金使捧国书以进。看官,金使此番前来,其中有个缘故。原来宋金先已商定夹攻辽国,上年七月,金使曷鲁、大迪乌等来朝,不料归国时徽宗未遣使随行。金主疑宋有诈,又见未尝先报军期,便先下手攻取中京,又移军白水泊,袭破天祚帝行帐,夺占云中府、山后州县。忽闻蔡攸举兵趋燕,有众号二百万。金主与群臣商议,恐宋人责己爽约,又虑宋军攻取燕地自守,则岁币不可得。遂急遣使至登州,赴东京以探虚实。

当日徽宗召见金使,乌歇等进呈国书,又跪奏道:“大金皇帝遣臣来言,贵朝海上之使,屡来本国,共议契丹,已载国书。中国礼义之地,必不爽约。近闻贵朝遣蔡攸宣抚,统大兵压燕境,不来报本国。疑贵朝又复中辍,故遣臣来聘。”

赵良嗣答道:“大宋皇帝闻贵朝今年正月已陷中京,引兵至松亭关、古北口,攻取西京。虽不得大金报起兵月日,已知贵朝大军起发,遂令蔡攸兵以应贵朝夹攻之意。彼此不报,不在较也。”

当日召见罢,徽宗临赐御筵,礼甚优渥,又下诏曰:“太中大夫、徽猷阁待制赵良嗣充大金国信使。保义郎、邠门宣赞舍人马扩副之。武显大夫、文州团练使马政充伴送使。”

不说别人,且说那马扩,祖贯熙州狄道人,乃登州防御使马政之子。武举进士出身,颇知书、有口辩,乃忠直之士。政和八年,马政奉旨以市马为名,自海道赴金国探问,始议海上之盟。自宣和二年,马扩多曾随父受命出使金国。与敌抗辨,辞气不卑不亢,不辱使命,为金太祖所重。

当日赵良嗣将国书副本及事目与马扩观看,马扩见上有以金帛借金兵取燕之言,不觉惊道:“金人因我不报师期,恐王师下燕,守关不得岁币,所以遣使通议。一则欲嗣音继好,二则视我国去就,犹未知杨可世、种师道白沟之衄。为今之计,我朝当固守前约,且告金人:‘自北朝兴师,便发兵相应。缘昨以船送曷鲁等归日听师期,不谓贵朝寂然。但猜虑海道难测,所以不候回音,举兵相应。如今已命宣抚司进兵,克期下燕。’如此为之,则女真必不敢爽约,且绝日后轻侮之患。奈何先揭己短,倚仗金人。如此,恐误大事矣!”

赵良嗣愕然道:“宣抚司尽力不能取,若不以金帛借女真取之,何以得燕?”

马扩道:“既知力不能取,何不明白奏上,划与金人。退修守备,保我旧疆。安得贪目前小利,不顾后患,爱掌失指耶!”

赵良嗣道:“朝廷之意已定,不可易也。”

马扩见说,心中焦急,却无可奈何。

那日云天彪正在馆驿商议出征之事,忽接报保义郎马扩求见。云天彪与马扩素不相识,不知何事,便叫唤入。当时相见,施礼毕,马扩将国书之事相告。云天彪听罢,拍案怒道:“金人本不知虚实,怎可自露短处,授人以柄!”

马扩道:“覆水难收,事已至此,只得请将军此番小心在意,务求得胜。灭金人口实,扬大宋国威。彼时金人不敢轻慢,自然大事可成。”

云天彪道:“阁下能为国如此,云某感佩。”

马扩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小人虽官职卑微。然国家大事,却不敢有丝毫马虎。”

众人赞赏不已。当日马扩告辞自回,不在话下。

且说金使既回,徽宗主意已定,下诏复命谭稹、蔡攸统兵伐辽。以河南河北节度使王焕为左路都统制,领军十万出雁门;骠骑大将军云天彪为中路都统制,领军十万出安肃军;河阳三城节度使刘延庆为右路都统制,领军十万出雄州,三路大军共三十万出师伐辽。大军将起行,不料宋昭又上书谏阻伐辽,言道:“两国之誓,败盟者祸及九族。陛下以孝治天下,其忍忘列圣之灵乎?陛下以仁覆天下,其忍使河北之民肝脑涂地乎?”

徽宗览奏大怒,下诏责宋昭狂妄。当下革了官爵,枷项编管连州。朝臣谁敢再阻。

不说别处,只说枢密院差遣使者,赍捧敕符,连夜星火前往寇州。命王焕为伐辽左路都统制,统十节度出师。使者领了文书,带将三五个从人,上马进发。不则一日,来到寇州。原来王焕虽为河南河北节度使,却不曾在东京、大名府,只引军驻扎在寇州。当日使者入城,报知把关军士。军士不敢怠慢,急引至州衙。军健引入后堂,只见堂后空地上人头攒动,静悄悄的都在那里围看。使者挤入看时,却是王焕和一个后生使棒,正斗到涧深里。

当时两个放对,只见那后生将棒抡转如风车相似,大踏步上前,拦腰便打。王焕见了,不慌不忙,使个擎天架海势,将棒隔住,回身便走。后生急赶上,使个力劈华山势,一棒劈头打下来。王焕耳后听得棒响,把脚侧一步,放那棒和身打下,却忽地落夹背一棒。后生见了,急掣棒来隔,恰刚刚地拦得住,众人都捏了一把汗。王焕见他隔住,掉转棒头,反一棒劈头打下,后生忙使棒扛隔。说时迟,那时快,王焕棒待落时,却不打头,将棒一掣,望后生小腿上便打,眼看已是避无可避,众人一齐失惊。正是:拳畏少壮初生猛,棍怕老郎惯技多。毕竟不知那后生是甚么人,两个胜败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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