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燕山君(1/1)

首发：~第32章 燕山君

烟雾缭绕，紫色的山头仿佛是看不到边一样隐藏在雾气之中，山头噼噼啪啪冒着雷电，这就是燕山。这地方罕有盗寇侵扰，住在这里的老百姓生活富裕也不愿意出去，不仅仅是因为浓雾天气容易迷路，还因为这里的管辖者是乾祁都不想过多接触的存在。

他叫苍河，人称燕山君。燕山盛产茶叶和兵器独有的锻造材料，然而燕山君却不喝茶，也不用兵器。要是说他有多厉害，那么世人会这么告诉你——他是贪狼星的第一任徒弟，参与缔造了陆渊请的第一位神，也就是九相四面血观音。燕山地临两国交界，他就培养了十二生肖使节军，人数虽然是军队的六分之一，却是可以抗衡大半个华夏的存在，从此燕山鲜有战乱。

有史书记载说:贪狼星曾亲手将燕山交给苍河管理，自此这里的统治如金甲固沙一样稳定，生活节奏缓慢而愉悦，百姓富足。燕山君是贪狼星第一个徒弟，拜师时陆渊还没有收养乾祁，此时为贪狼星势力成立初期，也是贪狼星内心最纯粹的时候。

苍河父亲追随贪狼星战死沙场，苍河认为从此他们家对贪狼星再无价值，然而第二天，贪狼星还是如往常一样出现在苍河家门口。苍河询问陆渊父亲已经战死沙场，他为何还来，贪狼星答:“你父亲和我是莫逆之交，而我自然也有责任看着你成人。”

贪狼星时常照顾苍河和他母亲，苍河的大部分武功皆来自于贪狼星传授。苍河曾苦恼武功卡在瓶颈期停滞不前，贪狼星道:“苍河，你看这地苓，居然连着开了十天一样的花。”苍河纠正:“并非开了十天，而是每天都开，十天如一日。”“既然如此，你为什么总是满足于昨日的成绩，而忽略今日的修炼？练功也需要十年如一日，而不是内心在昨天的成绩上继续做建树，你的心境还没有修炼得和你的武功相匹配。”苍河顿悟，武功上突飞猛进，很快达到一个新层次。

在陆渊被镇压后，燕山君虽然赶到，却为时已晚，满腔怒火无处发泄，他和乾祁打了一架，无视其他星宿的阻拦精准锁定目标，差点废了乾祁的双臂，虽然后来乾祁的双臂被重新接了回去，可直到现在下雨天乾祁的双臂还是会因为旧伤隐隐作痛。苍河发誓要追随贪狼星一生，无论贪狼星的善恶，对陆渊可谓是相当的敬重。

一所楼阁里燃着檀香，四周安安静静的。男人正在成堆的文书里低着头批阅，电话就突然响了起来。他放下笔，接听。

“小仓鼠！哈哈！我从棺材里出来了！”电话那边传来一个男声，明显心情不错。

苍河瞳孔一缩，表情没有多大变化，挥了挥手屏退了左右，这才难以置信开了口:“……先生，您回来了？”

苍河姓苍，生肖为鼠，“仓鼠”这个外号是陆渊给他起的，虽然他反抗过，一个大男人叫什么仓鼠？但是反抗无效，因为他母亲也觉得这个外号可爱，所以他的小名从此就成了“仓鼠”。

燕山君罕见地有些激动，但是他构思了很久，千言万语到嘴边却成了一句:“好久不见先生。您还好吗？”

“那当然了，我是谁！”那边陆渊还在哈哈大笑，听得苍河双手握紧，嘴角也不自觉上扬。他安安静静听着陆渊在那边抱怨水底下气味难闻，时间太长，家臣太蠢，乾祁是个疯子。到最后，陆渊又开口:“仓鼠啊，我想让你帮我办一件事。”

苍河一愣:“先生何必如此客气，当年您被镇压的时候我什么忙也没帮上已经很愧疚了。”陆渊在那边“害呀”了一声，然后是短暂的沉默。

“我的家臣，叫講杵，他马上要去燕山国际监狱了。”

苍河一听，暗自思忖，这语气听上去不像是犯事儿进去的啊。于是他立马开口:“先生的意思是，带他转一转还是让他学习学习？”苍河的意思很明显，在问陆渊是把講杵放出来，还是让他吃点苦头。

“我就喜欢你这么干脆利索的人。”陆渊的语气带着愉悦:“所以，我希望我身边都是这么干脆利索的人。”

苍河不愧是和陆渊接触了五十年之久，虽然陆渊比他大很多岁，但是他早已对这个人的作风烂熟于心。他一下就明白了过来——感情这个講杵性格上是不太符合陆渊的期望的，想让苍河教导一下。“先生有事托付于我，我自然竭尽全力。”苍河思考了一下，犹犹豫豫又开口:“先生也是，如果没地方可去就来燕山，苍河定会护您周全。”

陆渊又一次哈哈大笑:“看来如今的仓鼠是一只咬人很疼的仓鼠了。”他像是很欣慰:“和你父亲真像，不过你比他更有担当。”

苍河心里一顿。他其实知道他的父亲不是光荣战死的，而是当了逃兵被人抓走折磨死的。可是，陆渊没有告诉他，也没有告诉他母亲真相，而是像往常一样，对他和颜悦色地讲述兵法和武功。这个消息是他从虎鸣星那里听来的，他知道陆渊这个人是喜欢压榨可用之人的所有价值，可是哪个统治者不是如此？单单是从他保护了孩子的自尊心，没有抛弃逃兵家属这些点，就足够让苍河跟着他一辈子了。

他可以不听任何人的话，包括陆渊。可是除了贪狼星，再也没有人会在他父亲葬礼上按照厚葬功臣的礼节走完所有的流程，在他嚎啕大哭的时候给他买糖葫芦，在他因为武功没有长进垂头丧气时摸着他的头开导他了。在他父亲走后，他从陆渊那里得来的不输于以前的父爱，甚至比那更多。自己的母亲安享晚年，自己达到了极境成为了永恒的存在，这种恩情没齿难忘。

他还想说什么，可是陆渊似乎很忙，简单的道别之后就挂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