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老头子娶我作妾(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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趴在地上的卫凰绝望地向上看去。

她的腿脚很僵硬，眼睛却能把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小姝被摔下去，围观的百姓似乎也心有不忍，他们或者下意识举手向前，或者掩面后退不忍目睹。

就在这天地都似乎凝滞的瞬间，有什么人纵身而入。卫凰看不到发生了什么，却也听不到有重物落地的声音。

“哇……”就在棺椁下，女童响亮的哭声响起。

能哭，说明没有死。

丫头小梨已经把卫凰扶起来，卫凰的视线越过因避事略微散开的百姓，看到陈王面前站着个人。

章北疆。

他怀里抱着小姝，小姝的头埋在章北疆怀里，哭得背过气去。

“滚开！”章北疆沉声冷喝。

陈王的脸色变了。

他今日的恼怒事出有因。

如今朝中尚未议储，可皇帝早晚是要为江山有继择选太子的。陈王比不得其他兄弟母族权盛，可到底还有机会。但是七日前，这一切都毁了。

断臂，即身有残疾，再无可能成为储君。

卫凰一剑断送了他的前程。

那日陈王仓皇而去寻找太医治伤，胳膊是接不回去的，只留下一条残命。他满腔愤怒无处宣泄，卫凰已死，自然拿卫凰的女儿出气。

却没想到章北疆把他拦了下来。

不光拦下，还敢叫他滚。

“章统领，”陈王跺了跺脚下的棺椁，“这个时候演什么戏，谁不知道棺材里装的这个女人，全家都被你杀了。你连她的爹娘都不在乎，还在乎她捡来的野种？”

“滚！”

伴随着这个字，章北疆一拳砸向陈王面门。

他个子很高，又是猛然跃起，陈王猝不及防间被砸在脸上，巨大的惯性让陈王身体后仰，直直地从棺椁上掉下去。

围观的百姓慌忙让开。

“咚”地一声，陈王摔得爬不起来。

一只皮靴踩在他胸前，压得他喘不过气来，章北疆居高临下睨视陈王，眼神深不可测。

人群缓慢散去，卫凰扶着丫头爬上马车。掀开车帘，她向棺椁旁那人看去。

章北疆正背对她，怀里的女童在他肩头露出半个脸庞。

小姝的眼神有些呆滞，脸上挂着泪水，紧紧搂着章北疆的脖子。

送葬的队伍已经抬起棺椁，招魂幡举起，手持祭杖的下人默默跟随而去。章北疆的手抬起来，放在小姝脑后，接着转过身，大步流星向府中走去。

卫凰心中松了口气。

卫凰捡回小姝时，小姝只有八九个月大。卫凰那时只有十四岁，不懂得如何照看孩子，在军营中也没有丫头仆妇随行。是章北疆把米粥熬成糊糊，一口一口喂活小姝。也是他扶着小姝走路，怕她摔倒，还在她脑袋后绑了个软垫。

即便当初是追求自己时的做戏，卫凰也希望他能残存最后一点人性，放过这孩子。

看眼下的情形，卫凰死的这几日，小姝并未同章北疆疏远。孩子的感情是骗不了人的，那么至少表面上，她的女儿还能勉强在章府活下去。

只是她其他的亲人……

卫凰在马车中大口吸气，努力忍住泪水，撇开恨不得冲去卫府看一看的想法。

她如今是夜家的小姐，是身体僵硬失去力量的弱女子，要想报仇，先得留好这条命。

身边的丫头见她喘气，再一次紧张起来：“小姐你没事吧！都怪那个算命先生，小姐去算姻缘，他却说什么小姐一定会做皇后娘娘，把小姐吓得掉了魂一般。咱们这就到家了，小姐你看！”

马车在长街上拐了个弯，车夫有些不耐烦地对着里面喊：“门房呢？小姐回来了，快卸门栏。”

出入马车的角门很宽阔，但平日里都有门栏挡着，进出时需要门房拆卸。

可门房探出头来看看，却急慌慌对他们摆手。

“快带着小姐离开！府里出事了！”

卫凰掀开车帘往前看去。红漆大门上拴着蝴蝶兽面门环，门前虽无资格立抱鼓石，却种着一株粗大的合欢树。秋日里枝叶繁茂，浓浓的树荫下可见青砖绿瓦鳞次栉比，好一处商贾大宅。

这便是这小姐的家了。

她还未开口，丫头已经冲出去。

“瞎说什么？出事了？”

卫凰从车内捡起遮挡面容的幂蓠，试了试戴在头上，便掀开车帘出去。

门房见她出来，更是慌乱道：“催债的人来了，小姐还是躲躲吧！他们来前已经砸了咱们的铺子，来时更扬言要把小姐发卖抵债。”

竟然……

卫凰抬头向府门处看去。

原以为这小姐出身商贾，不必因朝事惹祸上身，却原来商贾有商贾的难处。

欠债还钱虽是天经地义，但她既然来了，重生到了这小姐的身，那么……就不能不管。

卫凰迈步向府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