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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1章 丈夫的秘事瞒不住了
卫凰在屋内来回踱着步，她的丈夫，要置她的娘家人于死地。
她病了半月睡得昏昏沉沉，醒来便听说父亲被逼死，她的丈夫章北疆在卫府拿人，不管男女老少，锁链套上拉去大理寺，丝毫不留情面。
要想想办法，要救救她的亲人。
朝廷不能无故杀人，总要有人举告，人证物证俱全，才可给卫氏定罪。
正苦思冥想，忽然听到门外有喝止声，接着有女人悲切的喊叫。卫凰心中一惊推开门，见她的娘家嫂嫂被仆妇拉着要拖出去。嫂嫂看见卫凰，奋力扑来，跪在她面前。
原本雍容华贵的嫂嫂，此时狼狈不堪痛哭失声。
“卫凰，你哥已经死了，唯留我腹中一点血脉。求你，救救我！”
哥死了？
卫凰只觉得五雷轰顶。
她拔出剑脚步踉跄往门外走，嫂嫂紧紧跟在她的身后。外面弓弩声响，那是上弦的声音。
一个男人带着兵马出现在她面前。
不是她的丈夫，而是陈王。
“章夫人，”陈王笑嘻嘻道，“章北疆已经求得父皇赦免，卫氏一案，无需株连于你。你让开，让我把卫夫人带走。”
“带走做什么？”
“自然是杀了。”
竟然不经三司会审，要直接处置。
不！
她识得朝中许多人，她要去周全，她要去求情，她要站在皇帝面前问一句，卫氏满门忠贞，怎么就不审而斩！
卫凰提剑上前。
看来今日只有拼杀出一条血路，才可苟活。
她眼前血红一片，只记得要护住自己身后的人。陈王大喊着拿人，把长刀对准卫凰嫂嫂挥下，卫凰毫不迟疑举剑格挡，砍断陈王的胳膊。
凄惨的喊叫声中，官兵的弩箭呼啸而至。巨大的力量贯穿了卫凰的身体。
不知过了多久，章府门前恢复安静，看热闹的人远远站着不敢近前，只有一个约莫两三岁的女童，从府中一路找来，伸出肉嘟嘟的手去推躺在地上的女人。
“娘……醒醒。”
“娘，”女童跪在地上，扯动卫凰的手，“娘，小姝饿了。”
然而卫凰一动不动，鼻息全无。
她的手里紧紧攥着一把剑，以至于即便死去，剑也未曾离手。
街上站满了人，却没人敢提醒这个孩子，你娘已经死了。
见唤不醒母亲，女童抬脚跑进身后的府邸，不久后捧着一杯水出来：“娘，起来……喝水。”
她走得小心翼翼，生怕水撒了。
“喝水就醒了，小姝喜欢喝水，娘也喝水。”
见母亲依旧不动，女童又把水碗放下，从衣服口袋里扯出一个精巧的布包。布包打开，是桃肉做的蜜饯。
“娘，小姝的蜜饯给你吃，你不要不理小姝。”
可地上的女人依旧没有反应，女童撇着的嘴张大，哭起来。
“娘，娘，你不要小姝了，娘亲不要小姝了……”
门后章府的仆妇只是看着，没有人像往常一样冲上来嘘寒问暖关怀体贴。
夫人虽然对他们很好，但以后如何对待这个女童，他们心里都要掂量掂量了。
正在此时，忽然听到长街上马蹄迅疾而来。女童抬起头，胡乱抹着脸上的泪水，对远处跑来的男人委屈地哭喊：“阿爹！”
“卫凰！”
黑衣裹着疾风冲过来，吓呆站在四周看热闹的人群。
有不少百姓认得，从马上跳下来的男人是章北疆，卫凰的丈夫。
看他伤心的样子，多么假惺惺啊。
京都谁不知道，章北疆昨日才亲自处斩了卫凰的哥哥，手起刀落，那是一点都没有留情。
“卫凰怎么死了？”
“我的妻子怎么死了？”
章北疆跪在卫凰身边，失魂落魄，声音几不可闻。
他的手碰到卫凰身上的断箭，碰到她已经冰冷的身体，碰到从她无数伤口中流出的血。
其实不用问，卫凰身边躺着另一个女人，即便死，卫凰也伸开胳膊护着她。卫凰的肩膀甚至抵着女人的胸口，那是要在死之前，护住女人的要害。
弓弩的力量巨大，有一根箭矢甚至穿透卫凰的肚腹，把她二人钉在一起。
那是卫凰的嫂嫂。
得益于卫凰的庇护，女人虽然受伤严重却没有死。她喘息着开口道：“章，章统领，快救救妹……妹妹。”
救不了了。
救不了了。
他的阿凰，永远地死了。
章北疆小心伸出手拔出那支箭，又取下腰间短刀，在众人的惊呼声中，一刀砍掉了那女人的头。
“你贱命一条，竟然敢害了我的阿凰！”
不明所以的女童已经吓得呆住。
她神情惊怔看着满脸鲜血的父亲，似乎只会问一句话：“我娘为什么不醒？娘她不要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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