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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6章 蒸馏白酒
父亲赵辅乐善好施，常常对有困难的佃户减租免租，甚至还会帮助一些特别困难的庄户缴纳赋税。近几年，赵家更是入不敷出，吃了不少老本，实际现钱也仅有百万出头。
赵云的二哥赵霖作为庄中的记室，掌管着赵家的账目，一切都记录得清清楚楚。如今，赵家最值钱的当属赵云的坐骑，曾经有人开出百万钱的高价，但卖马是绝无可能的，唯有找到致富之法，才是振兴家族的出路。
这些日子，赵云愁眉不展，夜不能寐，苦思冥想仍未能想出一条发家致富的道路。赵平带来的记忆，于物理、化学和工程可谓一窍不通，仅有的风景区开发才能，在这东汉乱世也毫无用武之地。
这一日，赵云在家中闲逛，来到后园的酿酒坊，看到了闲置的坛坛罐罐，还有一些被弃用的酒渣。他伸手拿起一闻，竟还有轻微的酒味。由于粮食紧缺，赵家酒坊已多年闲置，坛罐堆积如山，用于过滤的纱布也早已发霉。
东汉时期的酿酒技术依然沿袭传统，蒸馏酒要到宋朝才开始出现。传统技术酿造的酒水名为浊酒，是由熟粮通过自然发酵而成，再用纱布过滤掉渣。
当然，这其中有许多细节，各家都有自己的秘方和技巧，酿酒时也需要凭借个人经验。
赵云看着这些东西，脑中突然闪过“酒渣蒸馏＂，一时间有了灵感。过滤过后的酒渣还多少有些酒味，如果拿来蒸馏，必然还能蒸馏出些低度白酒。
酒渣基本是拿来喂猪的，价格极为廉价，蒸馏器原理赵平大体是知道的，无非就是收集蒸汽再通过冷凝成水，大不了多实验几次，反正其成本也不高，万一废物利用能成功了。
赵云马上找到了自己的父亲赵辅，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父亲。
赵辅一脸茫然地问道：“酒渣通过什么蒸馏，还能弄出酒水？云儿，你这是从哪里听来的？从古至今，从未听闻过这种方式。酿完酒后，酒渣大多用来喂猪，那也是几年前才有的事！如今是什么光景？有余粮酿酒的人家极少，出产的酒渣也不再喂猪，而是掺到谷里给奴仆食用，价格似乎也涨到了每石五十钱！”
赵云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地说道：“蒸馏器我来想办法，但需要几位长辈帮忙。至于酒渣！先收购几石回来试试吧，父亲要相信我，这可能是振兴赵家的途径，孩儿需要你的支持！”
赵辅毫不犹豫地说道：“好吧！收购酒渣之事，就交给你三哥去办，反正他整日游手好闲，先收个十石如何？”赵辅对赵云极其疼爱，甚至可以说是偏爱。
赵云听后点了点头，接着说道：“孩儿希望父亲能在一旁观看整个过程。过几日我就要去石邑上任了，今后蒸馏酒的事，还得仰仗父亲！”
赵辅再次爽快地答应了，反正六月农事不多，自己倒是有些闲暇时间。
随后，赵云找来了会切灶的师傅。切火灶可不是件简单的事，其中颇有讲究，赵云只需交代好尺寸与要求即可。
火灶还未完工，铁锅就得提前准备好，这也是切灶的关键。舅父刘革是个出色的铁匠，打一口铁锅自然不在话下。
接下来就是蒸笼了，赵云将蒸笼设计成抽屉式的，这方面就交给木匠姑父黄壮负责。同样地，黄壮需要根据赵云的尺寸与要求来制作，尤其要注意密封度，笼屉上方要收口。
由于收口处需与陶管连接，以便引领蒸汽。陶管继而穿过一个木桶，当然，陶管被分成了数段，连接处抹上细泥，此项工作由姨父郑恭负责，木桶则依旧由黄壮制作。
木桶内注水，水需没过陶管，如此便成为一个简易的冷凝器，陶管内的蒸汽将会化为水。若无意外，这些水便会是低度白酒。
仅三天时间，初代蒸馏器便应运而生。锅中加水，笼屉上放置酒渣，点火将水烧开，水变成蒸汽后经过酒渣，再通过陶管的引导流经水桶。
在场众人都心怀忐忑，赵云更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出酒口，刹那间便发现了问题所在：出酒口冒着大量蒸汽，鲜有水滴落下，显然冷凝效果奇差。
赵云当机立断，命人撤出部分柴火，使火势减弱。冷凝器可以继续改进，但今日即便再缓慢，也必须得出一些酒，哪怕只有一小杯，也是初次实验的成功。
父亲赵辅闻了闻即将消散的蒸汽，点头说道：“确实有些酒味，有希望！”其他人也纷纷效仿，同样认为有酒味。
足足用了半个时辰，终于滴满了一碗，然而大多数水蒸汽并未冷凝下来。众人尝了尝这碗水，发现确实是一碗清澈的酒水，赵云尝过后也觉得有十几度的样子，这碗酒给了大家莫大的希望。
赵云立刻着手改造，又增加了三个木桶，同样加入井水，并且每个木桶都设置了放水孔，以方便更换凉水。同时，加长陶管并使用弯头，陶管需要穿过每个木桶两次，密封工作就仰仗几位长辈的精湛手艺了。
两天后，再次添柴加薪，这回总算马到成功，逃逸的蒸汽寥寥无几。只要控制好火候，一石酒渣竟能酿出十五斤低度酒。
赵云的二哥细细核算了一番人工成本，每十五斤低度酒需六十二钱成本，其中涵盖柴火和人工，但不包括蒸馏器的制作费用。不仅如此，蒸馏后的酒渣，还能用来喂猪。
大家望着三坛低度白酒，喜笑颜开，兴致勃勃地讨论起价格来。首先，大哥赵雷报出了每斤五十钱的保守价格，然而，其他人却觉得这个价太低了。舅父刘革品尝后，更是开出了一斤二百钱的高价，众人兴高采烈地讨论着。
可赵云却神情严肃，因为他深知，蒸馏酒一旦问世，必定会引起各方关注，甚至可能有人前来偷窥，或者直接抢夺技术。小小的赵家，又怎能承受得住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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