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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大雪迷踪》第九章第一节
本文为作者系列推理小说第三篇《大雪迷踪》第九章 一波三折 第一节
我拿起打火机想给诸葛凯把烟点上，却看到曹律师制止的眼神。诸葛凯迟疑片刻，放弃了吸烟的念头。
“好吧好吧，我心里有数。以后再也不会在肖总面前吸烟了。”他喃喃自语道。
“在女士面前吸烟，有失君子风范。”曹律师轻轻地笑起来。
我窘迫不已，因为在曹律师来之前，曾当着诸葛凯的面过吸烟。
诸葛凯从衣架上取下大衣、帽子，回头看一眼曹律师。“我会提醒警方再次勘察现场，希望他们照着做。可也不要抱太大希望，因为案发后已经勘察过一次。”他说完，下楼去了。
我和曹律师面面相觑，仿佛都在回味诸葛凯话里的意思。猛然，曹律师毫无征兆地拿起大衣，急匆匆追下楼。他走得太匆忙，把车钥匙忘在了茶几上。我拿起钥匙，也追下楼去。
雪不知什么时候停了，物业没有清理路面的积雪，堆积有七八寸，走在上面需小心翼翼。快到小区门前时，看见诸葛凯和曹律师在一起，嘴里冒着热气。
本来想等两人谈完后，再把汽车钥匙送过去。瞬间改变了主意，想知道两人在谈什么。如果是谈代浩然的死因，那对我来说，会影响命运的走向。
路边停了一辆商务车，车身较高，我走在内侧，慢慢向两人靠近。
“事情不像你想像的那样，我与肖红莲之间不存在感情纠结，仅仅是雇佣关系。”曹律师的声音飘进耳朵。
“雇佣关系？”
“是雇佣关系。到了明年开春，我将成为她公司的法律顾问。”
“为什么要告诉我？”
“至于目的吧，你心里清楚。”曹律师停下来，似乎在思考。过了三五秒，他的声音又飘过来。“原因嘛，等案件定性以后，我会告诉你。”
“我只关注案件。你说的这些如果和案件没有牵连，除非给钱，我才会关注。”
“那是那是。我有一个不情之请，希望你看在多次合作的情谊上，给我一个准确的信息。”
“指的是什么？”
“代浩然的死因。刚才在房间里，我说他死于谋杀，那是综合分析的结果，没有确凿证据。警方如果下了结论，那一定是找到了相关证据。我想知道的，是警方最后的结论。”
又是一阵沉默，似乎曹律师给诸葛凯出了一个难题，使他不知如何回答。
片刻后诸葛凯说：“你是资深律师，应该知道程序，这种事即使我知道了，也不能向外透露。否则传递消息的警察，会受到牵连。”
曹律师明显碰到软钉子上了。“那好吧，我只能按谋杀案来准备诉讼材料了。”
“准备诉讼材料？”
“我有种预感，代浩然一案说不定会把肖总牵扯进去。还是早作准备，以免到时手忙脚乱。当然了，牵扯不到最好。”
忽然传来笑声。是诸葛凯在笑，有排解尴尬的意思。
“话是这么说，要是定性后，我会含蓄地告诉你。你能悟出当然好，悟不出也没办法。”
我看见曹律师微微颔首，表示谢意。诸葛凯上了车，启动后缓缓离去。曹律师手伸进口袋，意识到忘拿钥匙，扭头往回走。我没有叫他，由于所在的位置，有偷听之嫌。
等他走到楼门前，我绕过商务车，叫了一声，把右手高高举起。他回转身，吃惊地看着我。
“怎么没看见你？”他不解地问道。
我白了他一眼，一脸不满。
“路这么滑，要不遛墙根，还不摔倒了？”
他看一眼停在路边的商务车，又望了望诸葛凯离去的方向，露出笑容。
“回去后我会好好跟你解释。”
我点点头，没说话。
果然，回到房间后他说，之所以说代浩然是死于谋杀，是因为他深知诸葛凯的性格。如果说成自杀，作为一名侦探而言，没有挑战性，自然激不起热情。反其道而行之，反而能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可是有一点他没明说，就是代浩然一案还没定性，他为什么说要以谋杀案准备诉讼材料呢？
我把邱霞的顾虑述说一遍，重点在于案件还没定性前，彼此应该保持距离。他点头予以认可，还说今天有点大意，以后再来，会事先来个电话。
我给沏了杯咖啡，想让他暖暖身子。他却一脸忧虑，心神难宁地拿过大衣，想就此话别。要在以前，会挽留他多待一会儿。然而眼下不行，相处时间太长，不但会引起非议，还会招致怀疑。
送到楼门前，他让我不要出门，以免受寒。说非常时期，不但要照顾好自己，还要照顾好自己的未来。我立在楼门前，看他钻进汽车，渐渐消失在愈来愈浓的暮色中。
我下意识地摸着腹部，遐想即将到来的未来。就在愣神的瞬间，驶来一辆汽车，灯光一闪，照在那辆商务车上。猛然，发现车身后面映出一个模糊的人影。
隐藏在商务车后面的人影，目不转睛地盯着我。这个人影非常熟悉，只是夜幕越来越浓，看不清面部。来不及多想，飞快地奔向二楼，倚在窗帘后窥望。
天随人愿，就在纠结之际，路灯亮了。这个人走出来，没有回头，一直向小区的大门走去。我诧异不已，竟然是去而复返的诸葛凯。立刻想起诸葛凯说过的一句话：不要有所隐藏，没什么能逃过我诸葛凯的眼睛。
一想起这句话，他说过的另句话又浮现在脑海中：“好吧好吧，我心里有数，以后再也不会在肖总面前吸烟了。”
可见，在这一天有余的时间里，他好像知道了一些什么。究竟知道了什么？仅仅有一点模模糊糊的感觉，却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
今天是元月一号，是破案期限的第一天。诸葛凯来汇报案情进展，却云里雾里说了半天。不知他明天的侦查方向，是去调查代浩然的死因，还是去案发现场寻找线索？我对刑侦一窍不通，仅能从他刚才与曹律师的对话中，发现一丝意向。
他可能也没有准确的方向，曹律师的话中暗含着提示。不过，两人的对话像打哑谜，只能听个一知半解，却不明白其意。
还有让人更加不解的，两人在雪地上的对话，曹律师为什么说明年开春要到公司当法律顾问？这话私下里是跟他说过，可没必要说与外人，更何况，这与案件没有任何牵连。
就在我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之际，接到曾秀成打来的电话。他告诉我，晚上在一家酒店陪客人吃饭时，遇见失踪数天的肖思亮。两人闲谈了几句，肖思亮说第二天要到公司来。他之所以失踪数日，是遇到千载难逢的商机，为了保密才藏匿起来的。
还说什么仅仅几天工夫，肖思亮已赚得盆满钵满，不但能还上欠款，还有不菲的剩余。言之凿凿，让曾秀成艳慕不已。
表哥肖思亮的话可信度几乎为零，这几年股票行情犹如过山车，忽高忽低摇摆不定。假如他有这种本领，还会东挪西借、拆东墙补西墙？还用一次次觍着脸来借钱？他的失踪，不像是发现了商机，倒像是躲债。忽然，一种奇怪的想法出现在脑海。
（注：若在别处见到该文的作者，不是“诸葛凯与洛邑醉龙”，那就一定是剽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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