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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大雪迷踪》第八章第六节
本文为作者系列推理小说第三篇《大雪迷踪》第八章 云遮雾绕 第六节
说什么都晚了，脚步声来到二楼。曹律师像回自己家一样，无拘无束地出现在面前。情急之下，我连忙给他递眼色。他没有看到，脱下大衣挂在衣架上，继而又把帽子也挂了上去。他面带微笑看了我一眼，当看到诸葛凯坐在对面时，略微迟疑，颔首致礼。
“我说叫门怎么没人应呐，原来谈得正起劲。我一推门，居然没锁，就上来了。”
曹律师说得从容不迫，可诸葛凯正盯着他手里的感应钥匙。事已至此，我只能起身相迎。
“可能是你的朋友来的时候，没把门锁死吧。”我急忙圆场。
诸葛凯向前一欠身。“也怪我，没锁门的习惯。”
一楼的门锁是智能锁，人一离开，即使不用钥匙，也会自动锁上。曹律师手法很快，当再看时他手里的钥匙已经换成汽车钥匙。
“知道你在这里，”曹律师对诸葛凯说，并把手里的汽车钥匙向上一扬，“我过来听听，看你这位侦探发现线索没有。”他坐下来，把汽车钥匙放在茶几上。
（注：若在别处见到该文的作者，不是“诸葛凯与洛邑醉龙”，那就一定是剽窃。）
曹律师的这个动作太明显，我担心诸葛凯看出端倪，因为两把钥匙的色泽有明显的差别。诸葛凯的眼睛眯成一条线，看着曹律师。
“哦！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是听我说的。”我连忙解释，“曹律师推荐你帮忙查明真相。我给他去电话，说下午四点你过来，述说第一天的······第一天的调查情况。他说想过来听听，这不就来了。”
“噢！”诸葛凯诧异一声。“他知道我的风格，在案件没有眉目之前，即使朋友，我也不会透露一丝半点。只有委托人，才有权知道案件进度。”他看着曹律师，“我的这点迂腐的毛病，你不是知道吗？”
“当然知道。可是你忘了我是推荐人。我不但要对客户负责，还要对你负责。打个不恰当的比喻，我卖出的商品，一要保证质量，二要客户满意，你说呢？”他优雅地一笑。
曹律师毕竟是律师，三言两句说得诸葛凯难以应对，不由得也跟着笑了起来。
“铜口铁牙，我无话可说。既然这样，你与委托人享有同等的权利。”之后他摇晃脖子，让人觉得他答应的很勉强。“换一种说话的方式吧，满嘴的外交辞令，让人听的头疼。”
两个人都笑了。我跟着也笑了。房间里充斥着欢快的气氛，很像久别的故交意外相逢一样。
诸葛凯简要述说调查进展，特别说了玉面狐去向不明。曹律师听后诧异不已，表示查找玉面狐的重要性。曹律师提议，如果有必要，可以动用他的人脉资源，一定要找到玉面狐。倘若找不到此人，会影响案件的定性。
诸葛凯连连点头，肯定了曹律师的观点。
“听说没有，”曹律师仰着脸，像是跟诸葛凯说，又像对我说，“发现代浩然的遗书了？”
“不但听说，我还看了复印件。”说到此，诸葛凯无意似的瞥了我一眼。
“那警方是怎么想的？”
“尚无定论。事情很复杂，他们也说不出一个所以然。”
曹律师忽然紧皱眉头，凑起鼻子一闻，脸色瞬间变得很凝重。
“屋里怎么有股烟味？”
还没等我回答，诸葛凯轻轻咳嗽一声。
“是我吸烟了。刚才遇到一个难题······”
曹律师的脸色变得舒缓，理解似的一笑。
“我清楚你的习惯，也知道你与警方的关系。想要查明真相，玉面狐这条线可以暂时先放一放。我虽说对刑侦不甚了解，可也清楚，肖总的丈夫代浩然的死因，对案件的定性同样起着非同小可的作用。”
诸葛凯点点头：“据我了解，他是自杀。”
曹律师否定似的摇摇头：
“可我得到的消息，他根本不是自杀，而是死于谋杀。重要的物证，那份遗书是伪造的。”
我身子一软，险些从沙发上滑到地面。代浩然果真是死于谋杀，那绑架一事有彻底逆转的可能。这和天马公司丁秋艳的情况几乎一致，我和一个人暗生情愫，想与之结百年之好，而丈夫是最大的障碍。只有除掉他，才能与情人结合。
我慌乱异常，不由看曹律师一眼，心想他是怎么知道代浩然是死于谋杀的？他却淡淡一笑，递过来一个捉摸不透的眼色。
“实话说吧，”诸葛凯说，“警方对此也是摇摆不定，因为没有证据来证明这一点。至于遗书，确系伪造。而且伪造的太明显，让人怀疑伪造者有别的企图。”
令人费解，诸葛凯说完后也把目光投向我，笃定地一笑，有宽慰的意思。
我却觉得曹律师的话自相矛盾，先说找不到玉面虎会影响案件的定性。话音犹在，又说代浩然的死因同样起着非同小可的作用。更难以理解的是，他竟然说代浩然是死于谋杀——这不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嘛！
“既然遗书是伪造的，认真研究，定会发现问题。”曹律师说罢，用期待的目光看着诸葛凯。
我寻思，曹律师没有看过遗书，否则不会在此纠缠不已。因为遗书上的字体，很像我的笔体。
诸葛凯挠着头，模样很尴尬。
“说的很有道理。不过，案件还处于侦破阶段，警方不会轻易下结论。”诸葛凯摇摇头。
曹律师莞尔一笑，点点头。一旁的我雾水一头。两人犹如都在猜对方的心思，就不能直说？诸葛凯不了解，他是否真的见过遗书，还是不想透露其中的内容。我与曹律师非常熟稔，他所说的每一句话，绝不会无的放矢。
再则说，曹律师在法律界纵横捭阖多年，对于案件的侦破，自有他的想法。他之所以信誓旦旦说代浩然是死于谋杀，必有更深层的考量。
“当然，我也不知遗书上写了些什么。”曹律师又说道，“我接触过类似案件，认真研究遗书的话，总能发现一些问题。所以，很有必要。”
“毕竟是律师，总能一语中的。”诸葛凯的话，有点敷衍。
“有句话不知是你说的，还是在哪里看到的，印象很深刻。”
“哪句话？”
“要揭开真相，必须到案发现场——原话忘了，意思不会跑偏。”
“我好像说过。不过那是鹦鹉学舌，照本宣科。这句话似乎在一本外国的推理小说里看过，只是想不起来了。噢噢，明白了。”诸葛凯伸出大拇指，向曹律师一扬。
两人都说了些什么，怎么就不能把话说清楚？再看两人，像心有灵犀一样，相互致谢似的点点头。诸葛凯仿佛很欣赏曹律师的才华，一直用敬佩的目光注视着他。
片刻之后，诸葛凯掏出香烟，抽出一支含在嘴里，开始在口袋里寻找打火机。有个细节还是没能逃过我的眼睛，在寻找打火机时，诸葛凯眼睛的余光始终看着曹律师。侦探可能都是怪人，不就是想吸烟，没必要如此警觉。可打火机就在茶几上，诸葛凯竟然熟视无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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