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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00章 楔子
冻骨彻寒般的冰冷，不带任何人性情感波动。
“明光集龙覆土斗野。”
“六宝金戈华开天阙。”
刺客没头没尾的一句谶语，让窦锡忽然想起了什么。
紧接而来的是更加沉重的无力感。
“你说的是那块玺印吧”
刺客没有回答，只是微微额首，示意窦锡继续说下去。
“那块玺印做工虽精湛，可并非珍宝，那句谶语也只是当做无聊的诗词没有放在心上。”
“东西在哪。”刺客只关心这一个问题。
“不知道。”
并非窦锡是硬骨头。
实则他当真不知那块玺印到底在哪。
两年前，他临幸府中一名婢女，后被夫人发现逐出公府。
因心中有愧，窦锡暗中吩咐官家带婢女去库中带些钱财珠宝再离开。
然而那婢女也是个烈性子，只挑了个不起眼又不值钱的东西后离开。
拿走的正是那块玺印。
窦锡将事情经过原原本本说出来后，已经彻底放弃挣扎迎接死亡。
他知道今夜不给这帮刺客满意的答复，必死无疑。
“婢女姓甚名谁，去往何方？”
窦锡惨笑道：“临幸她只是一时兴起，府中婢女何其之多，老付有怎记得她的名字，只知晓她的家乡在江南西道。”
惊雷阵阵。
风雨越来越大。
七日之后。
大般若寺。
数名身穿青色官袍的男人面色平静的走在青石板上。
他们在得知消息后从长安拍马赶至，几乎没有任何停歇。
而当地官员对这几名京官下达的任何命令都打起十二分精神处置，全方位封锁消息，寻常百姓还不知出了这么大的命案。
几名京官隶属的神秘衙门，足够让百官闻风丧胆，俯首帖耳。
典察司。
一个始创于大宦官李辅国的恐怖衙门。
监察百官，安插卧底，刺探情报等等不在话下，与神策军同为宦官弄权的最大依仗。
地方官员们不知典察司到今时今日是听命于皇权还是听命于宦官，他们只知道为了身家老小，就绝对不能招惹这帮煞星。
水井旁。
一名眼神空洞的落魄男人缩在角落瑟瑟发抖。
这场灭门惨案的唯一幸存者，窦府管家的儿子。
那天的血雨腥风中躲进了水井中，后来被当地衙役从井中拉出来时，已经奄奄一息。
而隶属典察司的几名京官此行最大的目标就是他。
除了他，没人清楚当天究竟发生了什么。
奈何，无论怎样询问，管家儿子都充耳不闻。
精神受到巨大刺激的他，显然无法以常理视之。
“明光集龙覆土斗野六宝金戈华开天阙”
“哈死了都死了”
几名京官面色如常。
无需片刻，他们便确认其当真是疯了。
倘若有意装傻，必然瞒不过几人的双眼。
多年来见识过太多想要蒙混过关的犯人，他们更有无数方法心得帮助这些人‘恢复’正常。
为首的白脸京官转身离开，同时下达一个又一个冷血无情般的命令。
“杀了。”
“任何与此人接触过的无论是官是吏皆杀。”
“将大般若寺内尸骸全部回收，今夜放火焚寺，对外声称意外失火，窦家三十六口外加所有二百一十七个和尚无一逃脱”
“寻找窦锡自入朝为官后，于长安府内进出与遣散的所有人员名单。”
“将管辖大般若寺地区的县令、主簿等官员嫡亲子嗣全部带往长安为质。”
“无论那句谶语究竟代表什么，都绝不允透露半点风声。”
白脸京官抬首望天。
乌云滚涌，雷雨欲来。
冥冥中的直觉告诉他，这个案子后的波诡云谲，定超乎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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