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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2章 命案
宁东市公安局侦查队队长叶书带着下属莫小涵赶到宁东市温麻县殡仪馆的时候，三井派出所所长丁仁和教导员刘凌通已经等候了一个多小时。看到叶书，他们也不起身，指了指不远处的停尸床，努了努嘴巴。床上停放的，正是刘子扬从海上带回的尸体，用一块白布简单地覆盖着，青色僵硬的手臂耷拉在床边，露出黑黑的指甲。叶书和莫小涵搬来两把椅子，与他们坐在一起，“自杀？他杀？”
“自杀，也有可能是他杀？”刘凌通说。
“不是跟没说一样吗？法医怎么说？”叶书问。
“法医初步检测，胸肺积水严重，口鼻处发现海藻，这是溺亡的明显表现。所以他们推断，可能是作业时落水溺亡，或者被人推入水中淹死。”刘凌通说。
“推测死亡时间？”叶书问。
“距现在已经4天。距发现尸体时，不足12小时。”
“已经过了4天了，这段时间全市有收到有人死亡或者失踪的报告吗？”叶书回过头问莫小涵。莫小涵摇摇头。
“协查通报发现去了吗？”叶书问。
“昨天就发出去了，消息没那么快。”刘凌通说。
“还有没有其他发现？”
“有一点，也说不上可疑，只能说似乎不合理。”
“是什么？”
“发现地点。老刘，哦，就是带尸体回来的船老大，他说发现尸体的海域比较偏僻，既不是航道，也不是作业区，他们是不得已而绕路才遇上的，居然在那捞到尸体，有点奇怪。”
“有什么奇怪的，其他地方飘过来的不很正常？”叶书说。
“主要是时间，老刘说，那块海静得很，尸体发现地又新鲜，其他地方飘过来没那么快。也正因为有点奇怪，所以才找你叶大队长不是。”
叶书没有说话，沉默了一会，站起身，走到停尸床前，轻轻掀开白布。死者是一名中年男子，面色黝黑，满脸的胡子渣还粘着点点盐渍。手掌宽大粗糙，指甲缝一层黑垢。
“应该是个渔民。突遭横祸，家里没顶梁柱了。”叶书有些惋惜地叹口气，抬起死者僵硬的手腕，艰难地塞回白布中。昏暗的灯光下，一丝红光一闪而过。叶书用力眨眨眼，又消失了。叶书沉思了一会，再次转动手腕。灯光下，红光再次一闪而过。这次他终于看清了——死者的指甲缝卡着一个东西。叶书忙找来法医。法医用镊子小心翼翼地将指缝中的东西取出来。隔着透明的物证袋，叶书他们终于看清，这是一个小小的石头，石身灰红色，断面处殷红发亮——正是它引起的反光。
“这应该是一块珊瑚吧？”莫小涵问。
“应该是吧。”叶书说，“有点像红珊瑚啊。”叶书曾经参与侦办过一起非法出售红珊瑚案件，这个石头很像当时查到了红珊瑚屑。
“红珊瑚！那个一级保护动物的‘石头’？不会吧？”莫小涵有些不相信。
“这我先带回去，找个专家检验下。我这就先回去。”叶书没有回答，格外小心地包好纸巾，放进了内兜，推开了门，看着天空明媚的秋日，忍不住感慨：“活着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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