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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21章 第21章
许栀安怔怔地望着血泊里惨白的面孔。
微粗的眉毛、挺翘的鼻尖、尖尖的下巴，眼尾生着一颗小痣，笑起来的时候，就会藏进弯弯的笑纹里，稚嫩的声音稍稍带着点哑，总喜欢压着嗓子小声嫌弃自己的声音难听。
原来你长大后的嗓音，是这样的清脆好听。
许栀安感觉身体有点发软，恍惚着撑在面前的窗台上，脑海里一时是女孩活泼的笑脸，一时是眼前失去生气的少女面容。
她们相识在十年前，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年纪。
小小的女孩站在另一个女孩面前，故作老成地拍着自己的胸脯：“你放心，我会永远保护你的！”
对面的女孩信赖地笑起来，正要用力点头，下一刻，忽而又落了满脸的泪水，微哑的嗓音决绝地响起：“不！你在骗我！你在害我！我就算死了也不用你管！”
再相见，竟真成了死别。
·
对面的房间里，陆晖眼疾手快地拦住了仓皇逃跑的alpha，压着他来到街上，挥着手偷偷招呼楼上的姐姐。
许栀安注意到他鬼鬼祟祟的动作，努力地定了定神，慢吞吞地走下楼，挤进了围观的人群里。
人群中央，陆晖正向大家询问如何处置手里的凶手。
围观群众不乐意动手，几句话的事情倒是回答得很热心：“不管过失还是故意伤害omega都是重罪，你打这个号码，会有执法队过来处理的。”
“好的。”陆晖利索地打完电话，看了看眼前的惨象，又问道，“那……她呢？”
“哦，先别动她，等执法队勘察完现场会统一送去火化掩埋。”
陆晖不由地皱起了眉：“这种事情……很多吗？”
“哎呀，咱们这些人嘛，你也知道，难免有个失控的时候，一个月里多少也会发生个一两起。”路人不在意地摆摆手，又补充道，“不过这种事情讲究的是你情我愿，没有动手伤人的道理，而且城里对omega的保护很严，要是想打架，还不如去街上随便招惹个alpha来得痛快。”
“就是，omega保护法贴得到处都是，执法队时不时地出来巡逻，谁犯得着招惹他们啊。”有人跟着附和道。
“omega保护法？”陆晖好奇地问了一句，“在哪里？”
“喏，这就有。”路人指了指旁边的墙面。
陆晖凑过去仔细地看了一眼：“恶意欺凌omega的，按情节严重程度，处三年以上三十年以下劳役……致人死亡的，处三十年以上劳役或死刑……还真是。”
“那可不，你说说，谁没事犯这个傻。”
许栀安忍不住荒谬地笑出声来。
联盟至今没能通过的《omega保护法》，居然出现在了这样一座城市里，虽然只是为了更好地压榨他们的价值，却也实在讽刺得可笑。
说话间，传说中的执法队穿过人群汹汹而来，陆晖交接完凶手，退回人群站到许栀安身边。
高壮的alpha似乎终于醒了酒，面色灰败的任由执法队压着穿过人群，浅色的衣服上沾着成片的猩红，走过面前的时候，一股浓重的酒气和血腥味扑面而来。
“姐姐，你的脸色好像有点白，怎么了？”
“没什么。”许栀安摇了摇头，最后看了一眼血泊中独自沉睡的女孩，淡淡道，“接下来没我们的事了，走吧。”
·
两人趁夜来到了城市中心的塔楼。
走到近前，才能感觉到这栋建筑实在是高得吓人，几乎触到了城市的天幕。此刻，仿真的天幕已经亮起了点点繁星，若是站在塔楼顶层，说不定真的能够实现“手可摘星辰”。
穿过敞开的大门，一到七层是中央商城，光明正大地售卖着许多联盟违禁的稀有材料。越往上走，摆放的商品越发珍贵，直到第七层，整个空间一分为二，一边是城里自产自销的游铁，另一边，则是泛着银光的机甲核。
陆晖可有可无地跟着逛了一路，终于发现了感兴趣的目标，兴冲冲地跑上前一个个看过来。
机甲核，作为联盟重器——机甲的核心，自诞生以来，核心技术一直牢牢地掌握在研究院手中，两百多年来，虽然民间仿品一直层出不穷，但大多如同小孩玩具一般，粗糙得完全没有可比性。
可眼前的这片专柜，却完全颠覆了这种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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