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后,我穿回上古

第四章 天亮了(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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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四章 天亮了

几天之后,他已经来到鹿野一带。他不能毁约,他要去办死鬼托付自己的事情,用自己的实际行动,报答神灵让他顺利爬出墓道的恩德。

这天黄昏,他走到一条荒废已久的河床故道。那坑坑洼洼的地方有一汪汪积水,浅浅的,清清的,映现出天空中的朵朵白云。他停下来,趴在水坑边喝足了水,准备坐一会再进县城吃饭。这里偏僻、清静、无人打扰,正好歇息。

他已经一连十几天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了,很累,很乏,两条腿像灌了铅,沉得很。他真想好好的睡一觉。他靠在土坡上,偏着身子躺下来。“真舒坦。”他自言自语说。他在墓洞里整天不得吃,不得喝,两眼一抹黑不说,还要整天佝偻着腰,当然没有躺着舒服。他翻了一个身,将破斗笠遮住脸,想舒展开身上的关节,但是却不能够。长期的墓道生活使他已经不能伸直腰杆,他的身子已经成了习惯性弯曲了,已经不能像正常人那样如同“大”字一般地平躺了。他只能如同虾米一样侧躺。

清风,夕阳,不冷不热,正好睡觉。他睡着了。不一会儿,他又进入了如梦如幻的梦乡。

肃杀静穆的郊原。他来到一片荒冢野地。他不知这是什么地方,正在举目四望,忽然前面走过来三位老者。三人一律白须白发白眉毛,长须白中透亮,还编成辫子打了结,远远地拖在地上。满是皱纹的脸上,目光浑浊,嘴巴塌陷,“呵呵”地笑着。再看衣饰,也古怪奇特,麻衣麻裤,大裤裆垂过膝头。他们边走边说。

“我说老时正,老土正,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单衣单裤?”一个手持龟片的白净老人说。

“老书正,你不也一样吗?,说我们。”另一个面色蜡黄的老人答道。

“我这里面有兽皮坎肩,还是轩辕大长送我的,你们比得了吗?”说着,白净老人掀开麻衣让他们看,“我跟你们二位不一样,有咳嗽的老根,稍微受点儿凉就犯病,所以及早就把坎肩穿上了。”听书正如此说,土正、时正都笑他,“人家是捂春晾秋,你倒好,秋天刚到就把皮货穿上了。”

三人摇摇晃晃来到一座古墓前。墓很大,方圆不下十米,四周古树参天,阴森森。墓前摆着石桌石凳。石凳不多,只有两个,大约是为墓中的死者准备的。先到的两位老者坐下了,后到的时正用衣袖掸掸石桌,也坐下了。

“呃,这是人家上坟时摆放供品的,咋好随便坐在上面呢?”白净脸说。

“坐上去要挨骂的。”蜡黄面色也说。

“没那事。咱们比这墓里的死鬼年老得多,要论长幼,咱们都是他们的老爷爷、老老爷爷、老老老……管那一套,我就坐了,看他们能咋着我?”鹤发童颜的老者哈哈大笑,一脆坐在石桌上,“咱们在世的时候,还没有他们呢!”

“你这个老时正,办事总不论套。虽说你的寿考大,阅历深,资格老,可也不能由着性子。”

“书正说的对,后世人都把咱们轩辕黄帝、神农炎帝尊为祖先,自称‘炎黄子孙’,咱们又是炎黄时候的这‘正’那‘正’,咱们总得给后人做个好样子。”

时正分辨道,“样子,什么样子?这些子孙们年纪没有一把,又无功劳建树,竟都一个个的刻碑造墓,他们也不想想把咱们这些老头子往什么地方摆?哼,我就不买这个账。”

三个人拉拉扯扯,一个要坐,两个不让,正闹得面红耳赤,那个身负重托的“盗墓贼”到了。

盗墓贼向三位老人作了一个揖,头也不抬,“敢问三位老翁是……”三位老人并不起身还礼,只轻轻地“唔”了一声,算作回答。盗墓贼又行三跪九叩大礼,三人看了看这位满脸皱纹、头发花白的人,才勉强说道,“后生子,你是什么人?到这里干啥?”

说着,其中一位用脚点了点地上的石板,示意让他坐下说话。盗墓贼盘腿坐在石板上,然后自报家门,说明来意,“受人之托,我来拜望轩辕黄帝那时的先圣先贤,望诸位老翁指点迷津,早日得见。”

三人相顾一笑,连说,“巧了,巧了,你找我算是找到家门了。”

却说这三位老者不是别人,正是五千年前轩辕黄帝时候的重臣要员。说重臣也许不妥,因为那时并未建朝立国,也无君臣之分。但话又说回来,他们的确在黄帝出任部落联盟大酋长时受到过重用。

那位面色白净的老者叫“仓颉”,是当时的“书正”,专事各部落的文字书契事务。有人说他发明了文字,将先民的结绳记事推进到像形文字的刻画上来,是中国文字的始祖。其实不然,在他之前早有图像刻画用来传递信息,表达意向,仓颉只不过在前人的基础上,将混乱杂陈的多种多样的图像集中到一起,做了一番统定的事情罢了。当然统定也是初步的。

那位面色蜡黄的老者叫“后土”,是有熊的“土正”,专门管理部落里的水土农事。

那个鹤发童颜的老者叫“噎鸣”,是有熊部落里的“时正”,专管时间季节的划定和命名。他们三人虽不一个部落,却因都在部落联盟所在地有熊而相熟,常有事没事就聚在一起闲扯闲聊。

“这么说起来,你是从少昊部落穷桑来的了?”后土问盗墓贼。盗墓贼两眼呆呆地望着后土,不说“是”,也不说“不是”不点头,也不摇头。他不明白“少昊部落穷桑”是个啥地方。后土觉得很奇怪,只好又问,“怎么,我的话你听不懂吗?”

“咳,都啥年月了,你还‘少昊’、‘穷桑’的,人家后生子离咱们那时五千多年了,那地方早改成鲁国了。鲁国也不对,叫兖州府。你真闭塞,让黄土埋了五千年,外面的事屁也不知道。”噎鸣提醒后土。又转过头,问盗墓贼,“你是从山东兖州府来的吧?”

“嗯,是。蚩尤让我向诸位问好。”盗墓贼忽地站起来,躬身答道,“后生晚辈在此拜望诸位老先人。”

“蚩尤?你说什么?蚩尤向我问好?”

“是,是的。”盗墓贼毕恭毕敬,又站起来。

“坐下说,坐下说。一说话就站起来,这是什么礼儿?记得我们那时没这么多礼。坐下。”

盗墓贼又坐下来。他看了三位一眼,“蚩尤说,他现在苦于找不到身子腿脚,要是找到了身子腿脚,他早已亲自来拜望诸位了。”盗墓贼还挺会说话。

听如此说,三人都深受感动。老仓颉的眼眶里汪着泪,快要流出来了。噎鸣也唏嘘有声地说,“说的是,都五千年了,什么仇也该和解了。你来得正好,我们也正为这个事商量,这事虽不是说的和解,却也跟和解有关系。你不妨跟着一块听听,也许对解决这事有好处。”

盗墓贼不知道是什么事,又不便打听,只好听他们云山雾沼地扯起来。原来他们要写一部书。这部书是描写他们那个时代生活的,要写到部落和部落战争,要写到当时的风物习俗,各种发明,要涉及到黄帝、炎帝、蚩尤、少昊、共工、颛顼、应龙、陆吾、融吾、始均、风伯、水师、螺祖、祝融和他们自己。这部书怎么写谁来动手需要商量议论。昨天黄昏是头一次聚晤,算开了一个头。今晚将商议写作思想,即用什么观点涵盖这众多的人和事。刚才盗墓贼的来访,使他们扯了一番闲话,现在希望早些切入正题。

“还是我先说。”噎鸣总是自告奋勇。他说,“书是写给人看的,要让人相信,受感动。咱们不能再把咱们自己这伙人都弄成神了。一神就失真,一失真就完了。后世有人把轩辕写成天神,把炎帝说成神农,说我是时间之神。最可气的是《山海经》,说后土生了我,我又生了‘十有二日’,我成了太阳他爹不说,还生了十二个太阳。这么说,我是男是女?我有天大的肚子,能装得下十二个太阳?”

说到神,后土也来了精神。他接过噎鸣的话茬说,“还有《淮南子》、《搜神记》、《述异记》也是胡来,甚至连《史记》这样的史书,说到咱们黄帝这一段时,也不能免俗,真是‘人事不够,鬼神来凑’了。他们一面神化,又一面鬼化,听说蚩尤就让他们鬼化得够呛……”

“是哩,是哩,蚩尤吃沙子,吃石子,吃生铁,铜头铁额,人身牛蹄,头上长角,连两鬓的毛发都能杀人,简直是个鬼怪。”说到这里,噎鸣扯了扯仓颉的衣袖,话头一转,“我说老仓颉,你是‘书正’,是专门管理书契的,他们这样胡写胡来,你也不管,你是干啥吃的,依我看,你这个头可没领好。”

仓颉笑了笑,“你这话说的,这是儿孙们的事,我管得了吗?”说的也是,《山海经》是什么时间什么人写的,至今不明底里。《淮南子》、《搜神记》、《述异记》虽说各有其主,但离开仓颉也有几千年了,仓颉怎么管得了呢?

后土接过来,“后人的事,前人自然管不了。可事情闹到这步田地,恐怕也跟咱们那个……那个什么了有个新名词……”他想不起来了。

“时代。”噎鸣叫了一嗓子。

“对,时代。”后土接着说,“恐怕跟咱们那个时代多少有点关系。咱们那个时代是个啥样子。要说文明,也还野蛮,要说野蛮,却又开化,说愚昧,又明白,说明白,又弄神弄鬼。怎么说呢,也算是从野蛮走向文明的第一步吧。说起文明,以前的文明是什么?有巢氏构屋,燧人氏取火,伏羲氏熟食,算是最早的文明了。到了咱们那个时候,神农尝百草,种五谷,轩辕造车,螺祖蚕桑,老仓统定书契,还有雍父作杵臼,货狄作舟,挥作弓,牟夷作矢,胡曹作冕,伯余作衣,夷作鼓,尹寿作镜,于则作履,巫彭作医,巫咸作铜鼓,伶伦造律吕,大桡作甲子,隶首作算数,容成作调历,史皇作图,这又是一种文明。但是在这些文明的后面,是否也有不那么文明的东西呢?别的不说,就拿巫彭作医来说吧,他让巫抵、巫阳、巫履、巫凡、巫相几位老巫师,又是看病,又是占卜,又是装神,又是弄鬼,真真假假,神神鬼鬼,还不把咱们唬得一愣一愣的。依我说,那时是掺假的文明,不掺假的愚昧。既然咱们那时就开始愚弄别人,也愚弄自己,还以为是文明的表现,咱们又怎么能让后世子孙们完全洗尽旧习呢?”后土不说则已,说开来还真不含糊。

“没想到,你在土里埋了五千多年,头脑还不落后闭塞。难得,难得。”仓颉由衷称赞道。

后土谦恭一笑,“我是不常出来,不像噎鸣,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整天在外边转悠,说他是‘出土文物’吧,他比谁都新鲜,说他是‘最新产品’吧,他又比谁都陈旧老迈。不过,我也不是一点儿不走动,最近就出来转悠了几趟,听儿孙们说什么‘反思’、‘寻根’,这就逼我多想了点事情。”

三人正说得兴高采烈,忽听“呼呼”一阵鼾声,众人寻声找去,却见盗墓贼倒在地上睡着了,“后生子,你怎么睡了?醒醒,醒醒。”

盗墓贼从酣睡中醒来,眨巴着眼皮,不知怎么一回事。再看夜空,又突然叫道,“天亮了!”众人一见东方微白,也便起身拍衣,约定明晚继续在此聚晤,说完连忙各回各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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