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愧疚与失望(1/2)

首发：~第70章 愧疚与失望

“没事……我没事……”隋英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尽管努力克制，紫鸢仍然感受到他难以言喻的痛苦，“你又开始发烧了？”

“我没事！”他不是在告诉别人，而是在告诉自己，“我没事”。

紫鸢在他额头上摸了一下，一头冷汗，但的确没有发热的迹象，她略微放下心，“刚刚乌蛇回来了，还带来一个女人。就在隔壁。”

“是济北王妃？”

“不是。”紫鸢摇头。

隋英想了想，挣扎起身下了床，推开要扶着他的紫鸢。他从桌上抓过茶壶，灌了口冷水，让自己平息下来。“好了，别担心，我没事，现在跟我去见他们。”

他故意不去看墙角的黑暗处，也不去理会脑海中的声音，但他必须离开这间屋子，幻听是因为什么，他的心里一清二楚——愧疚。

但他这样的人，愧疚，是最不能有的情绪，会要了他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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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蛇抱着胳膊靠在窗口，胖鸨儿掐着腰一脸嫌弃，两人都冷淡地看着地上卷缩的女人。

不过两天没见，隋姑姑像个失魂落魄的老疯子一样出现在隋英面前。上半身里衣衣服不知所踪，光溜溜只披了件外袍，头发又湿又黏地贴在脸上，冻得嘴唇乌青，浑身都在哆嗦。

“你从哪找到她？”隋英走进房中就蹙起眉头。

“一个光头小子的床上。”乌蛇没什么表情，语气极为冷淡。他奉命返回琳园，本是为了找机会接近王妃，但正房附近戒备森严，无奈只能在外围潜伏游荡。

三更天，一个光头扛着软绵绵的隋姑姑进了下人房，他还以为隋姑姑已经死了，光头是在处理尸体，跟上去才发觉，房中妇人利索地脱光了自己，正给光头解裤子。

隋英慢慢走到旁边的太师椅坐下，冷冰冰问，“这么说来，是你出卖了我和王妃？”

隋姑姑连滚带爬地冲到他脚下。“我没法子，我，我真的没法子。世子他就是个疯子，疯了，给我用刑，水刑，还吩咐光头捂死我。说，说，说拉到城外乱葬岗子，随便挖个坑埋了。”她哭得鼻涕眼泪糊了满脸，干哑的嗓子好像被铁刷刷过，“我为了活命，我一辈子都没遭过那个罪啊！”

隋英垂着眼，脸上如同罩着一层寒霜，身旁跳跃的烛光投射在他半明半暗的脸上，让人看不透心思。“我是杀了你呢，还是把你送回去好呢？”

“不不不，求你，求你放过我。”隋姑姑惊恐地拽住他的袍子。

隋英一抖手，把袍子从她手上抽出来，“慕容喆做事不够干净利落，留下你这条命，但我这里不能留一条容易坏事的舌头。”

胖鸨儿一贯会整治这样的女人，她翘起胖乎乎的兰花指，嘴角带笑，眼中却迸射出冰冷的光。“我看不如先杀了，然后光溜溜扔到琳园门大口。那慕容小世子会是什么脸色，哎呀呀想想都有有意思。”

“不要，求求你。”隋姑姑死命抱住隋英的腿，哀求着。“你摸摸自己的良心，这些年我帮了你多少？我给你打了多少掩护？若不是我，你能留在王妃身边，你能从王爷手上活命？”

“良心？”隋英一脚踢翻她，“你又收了我多少银子？别人不知道你有多贪，难道我不知道？收了我的银子，就要守住我的秘密，胆敢出卖我，我就抽了你这身老骨头。这话我早就对你说过吧？乌蛇，拖出去处理掉，然后把尸体送回琳园！”

乌蛇大步过来，揪住隋姑姑的头发，她尖叫起来，胖鸨儿也跟过来，抬手便是一记耳光，“闭嘴。”

隋姑姑吐了口血沫，不死心地打着滚儿挣扎，“我对你还有用！”

胖鸨儿讥笑，“有什么用？我们这可没谁能被你再骗上床，也不瞧瞧你这幅污糟样儿。”

隋姑姑喊了起来，“我，我能带你们去见王妃。我知道，我知道琳园的密道。世子都不知道的密道。”

隋英略微抬手，止住乌蛇的动作，慢慢把后背靠在椅子上，“密道？”

“对，密道！”隋姑姑喘息着点头。“琳园本是先皇后给自己的女儿建造的别院。王妃……她还没出嫁的时候，跟京城里的公子哥幽会，需要避人耳目，就，就走密道。后来她出嫁，琳园做了陪嫁，但密道从来没告诉过慕容家的人。王爷不知道，世子也不知道。”

“密道通哪？”

“直通正房。”

“密道入口在何处？”

“放过我……放过我，我就带你们去。”

隋英的手指轻轻叩击桌面，半晌吩咐，“带她去穿件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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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停了，风在吹，窗外的夜色好像浸了墨一样。卫家别院的静谧中，浮动着异样的血腥味。

凤宛跪坐在凤芙珍的灵前蒲团上，她的痛苦远远比这夜色还要深沉。黑漆漆的院子里，卫翎怅然地看着她的背影，两人那么近，却又那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