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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22章 你跟着一起去凉州
老于在前面带路，他们很快便到了沈府，有下人在门口候着，见了他们，立刻将他们引了进去。
沈大人做这邺城府尹已经快满三年了，这沈府还是上一任府尹住过的，他调来之后，只换了门外的匾，其余的一概没有动，府中有些地方很是破败，也只是略修缮了一下，并未翻新。
这沈大人看起来倒真如外所言，是个清廉的官。
陆长安脸上不动声色，跟着下人进了内院。
戚教头正与沈大人坐在一起说着话，见他们二人也到了，便对沈大人介绍了，沈大人一听说菜菜是李将军的女儿，立刻起身离席，亲自将她引到桌旁坐下。
“果真是虎父无犬女啊！”他感叹道，“李将军神勇，女儿也巾帼不让须眉！”
眼见着人已经齐了，沈大人便让人将饭菜上来。不过是些寻常饭菜，但行军这么久，众人的肚子里哪里还有油水，眼下见了，立时便激动了起来，也顾不上什么礼节，大快朵颐起来。
“狗妹哥哥，快吃！”菜菜下筷如飞，很快就把自己和他面前的盘子堆满了，“程大哥就要把清蒸鱼吃光了！”
“我才吃了两口！”程四瞪着她，“你一个小丫头，吃不下别夹那么多！”
“谁说我吃不下的！”菜菜几口扒完了碗里的饭，将空碗往后面站着的丫鬟跟前一递，“再来一碗！”
那头沈大人拉着戚教头的手，正说着自己的儿子：“……那不孝子若是留在邺城，只怕就要成了废人，戚教头，我将他托付给你，还请你对他多加管教，不必留情！”
戚教头“哈哈”一笑：“沈大人说的哪里话，军营有军营的规矩，令郎没有错处，我还能硬给他安个罪名不成？你放心便是，投军之人里，多有在家中无法无天之辈，等到了军营里，操练上一年半载，再出来便已经改头换面了！”
“有戚教头这话，我也就放心了！”沈大人幽幽一叹，“云舒一岁时，内子带他去探望岳丈，没想到正逢九王爷造反，路上遇到了叛军，慌乱之中与抱着云舒的奶娘走散了，一直到一个月后才找回来。自此内子便对他过于溺爱，这么多年下来，将他宠得无法无天……孽障，你又去哪里闯祸了！”
正说着话，外头便进来一人，见沈大人在屋里，抬起袖子掩面便要走，没想到被沈大人抓了个正着。
“你过来！”沈大人板起脸，喝道，“过来见过戚教头！”
菜菜的嘴里塞得满满的，还不忘嘟囔道：“云舒？我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呢？”
那人见躲不过去了，只得磨磨蹭蹭地走了过去，对着戚教头拜了拜：“云舒见过戚教头。”
沈大人十分不满：“遮遮掩掩的，像什么样子！将袖子放下！”
沈云舒不敢不从，知道今晚上是糊弄不过去了，只得将袖子放了下来。
沈大人看清了他的脸，顿时就一惊：“你这脸是怎么回事？！”
沈云舒的脸上一片青肿，嘴角也破了，听父亲问，只含含糊糊地说：“路上不小心跌了一跤……”
“哎，是你？”
忽然一个清脆的声音传来，沈云舒身子一僵，难以置信地转过头去，一眼便看到了菜菜：“你怎么在这儿？！”
沈大人没想到两人竟认识，问沈云舒道：“你认识李姑娘？”
“不认识不认识！”沈云舒连连摆手，“我不认识她！”
菜菜将嘴里的鸡肉咽了下去：“你不认识我了？咱们不是下午才见过吗？”
她指了指沈云舒的脸：“你脸上的伤还是我打的呢！”
“噗——”戚教头一口酒全都喷了出来，他急急地问菜菜：“你打沈公子做什么？”
沈云舒拼命对菜菜眨着眼睛，菜菜却丝毫没有看懂他的意思：“我今天看见他当街调戏一个姐姐，所以就动了手，不过后来他给那个姐姐道歉了——你的眼睛里面进东西了吗？”
沈云舒一遮脸，拔腿就要溜。
“站住！”沈大人吼道，“你给我回来！”
沈云舒不敢再动，苦着脸放下了袖子，老老实实地回到了他面前。
“说吧，这是怎么一回事？”沈大人气得心肝都在颤，“好小子，你真是越来越能耐了，从前整天斗鸡遛狗也就罢了，现在竟学会了调戏民女！”
“我没有！”沈云舒分辩道，“这是个误会！那女子是满春阁的歌姬，之前哄了孙二五百两银子去，等孙二再去了却翻脸不认人！我今日去是想要替孙二将那银子要回来——”
“你竟敢去满春阁！”沈大人大怒，抓起酒杯朝他砸去。
“儿子没有进去，是在外面碰到的她！”沈云舒身子一矮，躲了过去，“且儿子并没有对她动手，只是吓唬吓唬她……”
“我看到眉娘姐姐的时候，她的衣裳都露到这里了。”菜菜在自己的胸口比划了一下。
沈云舒气得要吐血：“她的衣裳本来就是那个样子的！你不分青红皂白便将我打伤，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是你说让我试试你是不是男人的，还说要找个僻静地，让我跟你走。”菜菜如实说道。
沈云舒头皮一炸，连忙对着父亲解释：“爹，我不是那个意思！”
沈大人的手抖个不停：“你、你这个逆子……”
他仰天痛哭起来：“我沈家家风清正，何时出过这样的不肖子孙？子不教父之过，我愧对沈家的列祖列宗啊！”
“爹，我没有……”
“住口！”沈大人怒喝一声，站起身来，对着戚教头长揖到地。
“戚教头，犬子以后就交给你了。”他郑重地说道，“不必特殊对待，越严苛越好，如若不然，只怕往后这个孽障要酿成大祸！”
“沈大人言重了。”戚教头连忙站起身来扶他。
沈云舒心中顿感不妙：“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不要叫我爹！”沈大人一甩袖子，“凉州征兵，我已经同戚教头说好了，五日后，你跟着一起去凉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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