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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53章 世界的谢意
崔败：“……”</p>
这东西，上辈子怕是个泥鳅？！</p>
他卷住她的尾巴，在她把整个身体拱进地下之前，及时给她拽了出来。</p>
鱼初月茫然地望着他。</p>
根须漫卷，将她拖进怀里。</p>
花瓣开合，声线低沉暗哑：“再吃土，我吃了你。”</p>
鱼初月浑身一颤，脑袋里像是蹿过一道闪电，直直蹿到了鱼尾附近。</p>
“哦……”</p>
不让她刨。</p>
她又开始了严酷的训练。</p>
感应更深更远的地心灵气，引动共鸣，将它们攫取出来。</p>
她能引动的共振范围越来越广，渐渐地，脑海中开始出现一个清晰地轮廓——这层包裹在本源核心之外的‘地衣’，已能完整地被她感知到。</p>
越往深处，赤色的毁灭灵气便越是密聚。</p>
这件‘地衣’，和那把伤害大柳树的焰剑很相似。那把毁灭之剑衍生的火焰会化形为毁灭兽，吞吃毁灭兽可以得到灵气，但到了剑的本体处，那些火焰却会把花和鱼严重灼伤。这件‘地衣’也是一样的，最安全的选择就是吃一吃外围这些相对无害的灵气，然后便离开。</p>
进入本源境的人通常都是这么做的。</p>
不过鱼初月根本没有考虑过这个很安全的选项。</p>
她要干掉那件地衣。</p>
这一次没有大柳树的帮助，还需要从长计议。</p>
她没有贸然摄取地底深处的灵气，而是引导着它们缓缓在地底百丈左右的平面上流动。</p>
最初，她的动作看起来并没有任何意义，像是鱼很无聊地用尾巴拨水玩，但随着动起来的灵气越来越多，它们在地下渐渐便形成了一个‘势’，如陆地上的河流和地下水系一样，开始循环流淌。</p>
鱼初月不动声色地加剧了灵气的流淌之势。</p>
她的一举一动，崔败尽收眼底。</p>
食人花懒洋洋地用根须托着花苞，很欣赏地看着他的大红鱼。</p>
不远处，陷阱里的媚倾城小蛤蟆仍在鬼吼鬼叫，不过此刻花与鱼体型都太大，媚倾城的声音就像蚊子哼哼，不仔细听根本听不清她在说什么。</p>
鱼初月脑子倒是一直清醒得很，她知道，别看媚倾城在本源境里显得可怜巴巴的没有任何威胁，但若是不小心把她放跑了，回到真实的世界，双方的实力对比就会颠倒过来，这只愤怒的媚魔一定会把她和崔败撕成碎片。</p>
“大师兄，要不要把她处理一下？”大红鱼冷漠无情地问道。</p>
“不着急。”崔败胸有成竹，“先取地衣。媚倾城还有用。”</p>
鱼初月隐约有点明白崔败留下媚倾城的意图了。</p>
她点点头，继续全力对付她制造的那条地下灵气河。</p>
初时还非常吃力，需要她拼尽全力捕捉灵气汇入灵气河，以防断流。渐渐地，灵气河收支开始变得平衡，鱼初月只需要持续提供动力，帮助它环绕地心周而复始地转动。到了最后，它已颇具规模，在地下百丈之处咆哮汹涌，灵气非但不再往外逸散，反倒能把周遭的零散灵气全部吸引过来，汇入‘河流’中。</p>
世间之‘势’，便是如此。</p>
灵气河流越来越强盛，鱼初月尝试着改变了几次河道。</p>
这条灵气河是她一手造就，与她心意相通，她操纵着它，渐渐往地下深入。</p>
它成了她探向地心的灵气之手。</p>
崔败不动声色，安安静静地守在一旁，任她自由发挥。</p>
这只鱼，果然与众不同，自己便能了悟这世间的‘势’与‘道’，借力顺势而行。</p>
等到她将灵气河稳在了更深的地下，让它自行运转巩固地盘时，崔败把大红鱼叼回了花苞里，懒懒散散地问，“是悟道了么？”</p>
鱼初月茫然地眨巴着眼睛：“什么悟，什么道？”</p>
崔败道：“河。”</p>
鱼初月‘唔’一声，点点头：“村外有河，我经常摸鱼，水性可好了！”</p>
崔败：“……”</p>
果然是，万法皆通。</p>
时光飞速流逝，鱼初月制造的地下河距离那件凶器地衣越来越近，在拉锯僵持的过程中，那些逸散的凶暴灵气逐渐被灵气河捕捉，化敌为友。</p>
鱼初月稳扎稳打，步步蚕食。</p>
她忙活的时候，他便站在一边，根须时不时优雅地卷一卷，眯着花瓣，看她鼓着腮，呲着鳍，甩着尾，卖力地做着最后决战的准备。</p>
他缓缓晃了晃花苞——看来，不需要他出手了。</p>
神念一动，黑白剑落回了识海深处，继续淬炼融合。</p>
白剑便是天极剑的剑髓，黑剑则是摧毁大柳树那个世界的那柄光剑，当时他召出天极剑来，强行将其融合。</p>
如今这毁灭之剑已被他吞得差不多了，假以时日，便能彻底收归己用。</p>
“大师兄，我准备好了！”红鱼歪过头来，认真地看着他。</p>
“嗯。”食人花优雅地踱向她，与她并肩而立，“放手去做，无需顾虑，一切有我。”</p>
鱼初月狠狠点了点头，双鳍一扬，与她心意相通的地下灵气河，顿时化为一条咆哮灵龙，直击地心的蠕动地衣！</p>
崔败伸出一条根须，将媚倾城的元神从浅坑中卷了出来。</p>
在等待大红鱼与地衣决战之时，他很顺手地曲着根须，把那只蛤蟆抛来抛去。</p>
“啊啊啊啊——你就是劫——你就是劫——”</p>
媚倾城尖叫。</p>
她想和劫睡觉，想成了执念。</p>
她派去寻他的那些魔将，时常便是被他随手团成一团，这样一上一下地抛着玩。</p>
角度、态度，如出一辙！</p>
还有那个坑洞陷阱，分明就是出自劫的手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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