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各打五十大板(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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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仙山问清事情的来龙去脉后，心中已然有了处置之法。他猛地一拍座椅道：“金满堂，此事系由你引起，你可知错？”

此刻的金满堂犹如斗败了的公鸡，大气不敢喘。他见势不妙，赶紧跪倒在堂下，声音发颤道：“姐夫，我知错了，我认罚。求姐夫留我性命。以后我再也不敢了。”

邓仙山点了点头道：“念你认错态度诚恳，且未有人命损伤。我罚你受仗棍三十，当面向东方艾认错，你可心服。”

金满堂听罢！犹如得到了赦免一般。这等罪责，万剑谷向不宽松。这次法外开恩，留得性命，全仗姐夫一力扶持。他赶紧向上扣头道：“我服，我服。”

邓军听罢！双拳紧握，脸色骤变。不管怎么说，邓仙山是父亲指定的谷主。倘若当堂反驳，恐伤颜面。想到这一层，邓军强压心头怒火。且看，接下来他如何处置。倘若不公，就算伤了颜面，也要和他理论一番。

邓仙山摆手示下，庭外门客将金满堂带下，受杖棍三十。随后，提到堂上，向东方艾认错之后，便被带了出去。

邓仙山偷眼看了一下邓军。此时的邓军犹如一团烈火，身边数尺之内物品，瞬间都能被烤焦。邓仙山稳了稳情绪，清了清嗓子继续道：“东方艾被朱战所救，当街也曾施以援手。本座听朱战所言，东方艾曾亲口说已然卖身与朱战。既然如此，东方艾由朱战带回为仆，自行处理。东方艾你可心服？”

东方艾跪下磕头道：“我心服。”

邓仙山随即命人将东方艾送至狮子林。他又看了看邓笑、梅四娘道：“朱战禁足狮子林，邓笑私自做主，里应外合放他出来。本乃重罪，合该逐出万剑谷。本谷主念你年幼初犯，罚你受家法仗棍十五。梅四娘虽被蒙骗，可你不辩真假，陷小姐于危难。罚你受仗棍三十。”说完之后，门客将这二位带出大厅受刑。

邓笑哭丧着小脸道：“叔父，处置不公。父亲救我。”

邓仙山偷眼看看邓军，发现邓军虽然生气，但是并不打算阻拦。邓仙山明白，邓军是在等他罚朱战。

时间不大，邓笑、梅四娘受罚完毕。邓仙山命人将二人送回。随后，邓仙山屏退左右。大堂内只留下邓军、朱战和邓仙山三人。

邓仙山看了看跪在堂下的朱战。起身来到邓军面前道：“大哥，战儿出谷，很可能会给万剑谷引来灭顶之灾，这你是知道的。今日之事，我只能各打五十大板，将此事摁下。关于对战儿的处罚，大哥你来定。你说如何便如何。”

邓军没好气道：“我虽痴长你两岁，但万剑谷有万剑谷的规矩，你是谷主，我岂能越俎代庖。还是你来吧！一切听谷主安排。”

邓仙山苦笑道：“我难啊！既然大哥不愿受累。小弟便自作主张了。”说罢！他坐回座位道：“朱战在禁足期间，伙同邓笑私自出谷。属明知故犯，按万剑谷规矩，本该将朱战及其母邓敏驱逐出谷。本座念你年幼初犯，且没有带来不利后果。本座罚你受家法仗棍二十，继续禁足狮子林，没有本座允许，永远不得离开狮子林。倘若再犯，两罪并罚。”

语罢！邓仙山取出棍棒。这条大棍有鸡蛋粗细，这是万剑谷家法，邓军、邓仙山、邓敏儿时皆受过此棍之罚。邓仙山双手将大棍举起，对邓军道：“大哥，是你罚，还是小弟罚。”

邓军回道：“此棍向来由谷主掌管，我不好插手。”邓仙山点头道：“好吧！”说完他提大棍来到朱战面前，让朱战爬下受罚。邓仙山亲自执棍，打了二十棍，在此期间，朱战哼也没哼一声。打完之后，邓仙山道：“有劳大哥将战儿送回狮子林。”说罢，转身离开。

邓仙山走后，邓军赶紧下来检查朱战伤势，发现打得不是很重。他心中怒气平了一半。他背起朱战径直走向狮子林。一边走一边心里琢磨。或许是自己错怪了二弟，他不是要保金满堂，是为了保战儿。只要不将邓敏母子驱逐出谷，这点惩罚也就不算什么了。

不知不觉间，邓军已来到狮子林。邓敏担心儿子，立于门口苦等，东方艾陪在邓敏身边。邓敏见大哥回来，赶紧上前迎接问道：“战儿怎么样。”

邓军道：“罚了二十棍，打得不是很重，你不必担心。”邓军将朱战放回屋内床上。站起身对邓敏道：“我回去取些药来。”说罢！邓军离开了狮子林。时间不大，邓军将金疮药送至邓敏手中。

万剑谷的金疮药天下独一无二，更何况朱战的年纪尚小，恢复的快。在邓敏的精心照顾下。不几日，朱战便恢复如初。邓敏权衡再三，觉得有必要和朱战谈谈。随着朱战年龄的增大，像这样的事情，日后说不准还会发生。

这一日，邓敏将朱战叫至眼前。轻轻摸了摸他的头，缓缓道：“战儿，自打你出生，我们便在狮子林。十年来，从未离开半步。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朱战疑惑道：“这里十分清静，适合练武读书。娘选择呆在这里，是为了教养孩儿成才。孩儿不孝，未遵母命，孩儿该受惩罚。娘早已将此事告知孩儿，今日何故旧事重提。”

邓敏欣慰的点了点头，不等她说话。朱战摇了摇头继续道：“这几日，孩儿有一事始终琢磨不明白？”

邓敏道：“你有什么事不明白，尽管问为娘。”

朱战道：“二舅父曾在堂前说，孩儿出谷，便会给万剑谷引来灭顶之灾。孩儿想了几个晚上也没有想明白。”

邓敏听罢！眼角含泪。朱战已然长大，而且非常懂事。大梁之事，她本不想说，可事到如今，怕是瞒也瞒不住了。可怜朱战，小小年纪便要背上莫大的包袱。

邓敏含泪道：“战儿，娘刚刚问你的为什么？便可以回答你的疑问。现在娘便告知你一切。你本是大梁皇族后裔，娘曾经告诉你，你的父亲叫朱立。你的父亲并不是普通百姓，他乃是大梁太子。你的祖父便是文皇帝朱成。”说完之后，邓敏略微顿了顿。她让朱战坐好。然后从大梁灭国开始，一直讲到她被困狮子林。

朱战听罢！呆如木鸡。他毕竟年纪尚小。这些事对于他的冲击很大。邓敏心疼的摸了摸朱战的头。随后，将脖子上的龙符取下，戴在了朱战的脖项之上。

她摸着龙符对朱战继续道：“这便是你父亲留给你的信物。另外，你外公给你取了一个名字叫邓梁。日后，你长大成人。若是想过普通百姓的日子，你便依了此名。”

朱战跪下向邓敏扣头道：“改名换姓，真能逃的了一世吗？”邓敏听着朱战所说，泪如雨下。这个问题她没法回答，若是北周朝廷得知大梁尚有皇族后裔。即便到天涯海角，恐怕也不会留他性命。

当初，邓敏违背父亲的意思，也正是料到如此。她缓缓起身，走出房门，她想让朱战静一静。房门口站立着的东方艾将此事听得一清二楚。邓敏看了看东方艾。猛然间，她有些后悔，应该将东方艾支出去。可现如今为时已晚。

其实最好的办法便是杀人灭口。邓敏的心头偶然间冒出过这样的想法。可她很快便打消了这个可怕的念头。为了一己之私，杀害一个不到十岁的婴童。邓敏无论如何也做不到。她只能叮嘱东方艾将此事烂在肚子里。不准和任何人提起。

东方艾点头道：“我什么也没听到。”邓敏微微点了点头，暗道：这小女孩儿天资过人，通晓人情世故。若能识文断字，日后成就怕是不低。

经此一事，朱战懂事了不少。邓敏倒是少操了很多心。自此之后，朱战便不再想着溜出狮子林玩耍。他每日刻苦读书，勤加练功。不过有东方艾相伴，倒是不那么苦闷。

邓敏十分喜欢东方艾，虽然名义上她是奴仆。实际上，狮子林只有他们三人。邓敏将东方艾视若己出，她同时教朱战和东方艾识字练武。平日里不分主仆。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转眼间，东方艾来到狮子林已两年。这两年时间，变化太大。东方艾已然出落的亭亭玉立，朱战也结实了不少。

这一日。朱战、东方艾读书之后，来林中找邓笑。原来，这两年间，邓笑每隔一天便来狮子林一趟，从不间断。邓笑最喜欢和朱战一起玩耍，因此常来。

朱战和东方艾被困在狮子林，外面的事情一概不知。万剑谷有什么新鲜事，都靠邓笑转述。因此，和邓笑见面也是他们最期待的一件事。邓敏对此事也是睁一眼闭一只眼。毕竟，朱战、东方艾还是孩子，老困住他们邓敏也于心不忍。

可朱战和东方艾在林中足足等了一个时辰，也不见邓笑来。朱战看了看时辰对东方艾道：“这小丫头一定又遇到什么有趣的事情了。今日怕是来不了了。”东方艾点了点头。两个人臊眉耷眼的走回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