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发:~第26章 得分为零
结果呢,他一记耳光过去,渣男种又缩回去了。
裴与宁呵呵,他怎么就半点不意外呢。
裴俞强撑着,几乎是抖着嗓子,声音嘶哑得如同电量严重不足的九毛九破音箱,“你到底想要什么?你要怎样才能放过我,我们?”
裴与宁慢慢抽出一张仿宣纸,浸湿了贴在裴俞的私生女脸上,还嫌小三脸上的干了,不够湿,又拿起喷水小壶补了一层水,然后又废了一包消毒湿巾。
裴俞看得目龇欲裂,眼泪狂飙,不知是疼的,还是心痛的,“小宁,你住手!你快住手!那也是你妹妹!”
裴与宁擦手的动作不由缓了一下,厌恶至极的翻手又抽了裴俞一大嘴巴子,冷冷道:“我只有一个妹妹。”
他痛快地甩完巴掌,抬手又给小三母女加了一层仿宣纸,还拿喷水壶细细浇透了。
这壶里的水,还是妹妹生前亲自装的呢。
裴俞见惹怒了裴与宁,再不敢随便吭声,叫嚷那也是他继母和妹妹了,只默默咬牙切齿,不忍心似的别过头去。
裴与宁又打开一包消毒纸巾,一边擦手一边缓缓道:“静静和我一起生活了四年三个月零十一天,光我看到她呼吸不上来的次数,就足足有365次,濒危117次,极度濒危37次,垂死进icu13次。这种纸,贴个五张,差不多就是垂死状态了,我只要她们能熬过13次,我就放过她们,你觉得怎么样?已经算是大白菜批发价,很便宜了。”
裴俞看着被蒙住脸封住口鼻、只能无声拼命挣扎的爱妻爱女,眼珠子几乎都瞪出来了,额头青筋狂跳,紧张到心跳都停了,全身血管鼓得老高,惊慌,愤怒,害怕,绝望,反复交织,差点没被逼疯。
他被裴与宁的反复无常搞怕了,不敢再端出父亲的架子,只敢软语哀求道:“小,小宁,你别这样我们,我们有话,好,好好说,你,你先把那个取下来,真的会出人命的!”
裴与宁微微一笑,看在裴俞的眼里与恶魔的微笑无异。
然而,被绑得死死的裴俞也只能徒劳的挣扎着,眼睁睁的看着裴与宁浸湿了一张又一张仿宣纸。
裴与宁算好时间,在小三母女的挣扎越来也微弱的时候,将五层仿宣纸扒下来,扔在地上,看着裴俞微笑道:“放心,这么点时间,死不了人,我有拿自己试验过的,不会失手的。”
一次就让这对不要脸的母女死掉,那未免太便宜她们了。
竟然敢在静静的头七撒泼打滚要求一家子去游乐园,一个敢开口,一个敢应下,一个敢真带!
可真是一路货色,全都是喜欢践踏着她人血泪欢笑的贱货。
裴俞对着裴与宁始终如一的微笑脸心寒到颤抖,受不住的叫道,“小,小宁,求你,不要,不要,别这样笑了!”
裴与宁听了,笑得越发灿烂了。
这个微笑脸,是他对着镜子练了好久才练出来的,这样,他才能在生病的妹妹面前,保持住她完美好哥哥的形象呀。
时鹿看得心抽抽不停,不忍心再看下去,奈何视线该死的挪不开。
啊,她的少年,她的纳西索斯,怎能做着这么残忍的事,还笑得一脸完美无缺?
这宛如泣血的微笑,真的太渗人了。
也太,太让人心疼了。
裴与宁再次浸湿了一张仿宣纸,提到了裴俞面前,依然故我的微笑道:“怎么了?怎么不说以身相代?说吧,说吧,快说吧,只要你说了,我就会成全你的,而且,绝对不让你多受苦,保证让你一回就死得透透的,怎么样?你要不要试试?看我敢不敢?”
裴俞下意识闭紧了嘴巴,他觉得他是很想发声的,但他的嘴巴,这下是真的发不出一丁点声音了。
裴与宁失望极了。
这种货色,这种货色,竟然是他的亲生父亲。
就这种货色,就这种不入流的货色,竟然轻而易举的毁了妹妹和母亲两个人的人生。
他摇了摇头,微笑道:“真是半点不让人意外,只要刀子不到自己身上,就敢恬不知耻的大放厥词,你最爱的,果然是你自己。剥开华丽包装的脸皮,你也不过是个道岸貌然、惯会装腔作势的伪君子,自私自利、欺软怕硬、见风使舵的真小人。”
真是丢尽裴家祖宗八百辈的脸。
追求真爱,真性情?呵呵,去他妈的真爱!去他妈的真性情!
裴与宁贴足了十三次,慢腾腾的折腾了足足两个小时,天都快亮了,裴俞愣是没能说出那句以身相代的话。
小三母女被折磨得死去活来,魂飞魄散,几乎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了,裴与宁才游刃有余的停下了手,放过了两人。
“真是令人遗憾,这次考试,你的得分为零,人性值为负,两个小时,120分钟,7200秒,你有至少7200个机会喊停,你没喊,一次也没有。”
少年瞥了瞬间变得僵硬的母女倆一眼,转身看着生父微笑道:“你是不是心怀侥幸的以为,你是我父亲,我真正恨的是小三母女,只要拿她们解了气,怎么都不会悖了伦常,向你这个亲生父亲下死手?”
男人啊,男人呵,总天真又无耻的以为,孩子是自己的种,即便不去用心灌溉,凭着一份有不如无的生恩,就能站在父亲的权威立场,作威作福呢。
可是,这世上,既然有不认孩子的父亲,自然有不认父亲的孩子。
裴与宁从桌子地下提出一个白色塑料桶,微笑道:“你不是想知道我母亲怎么样了吗?她因为找回了做母亲的良心,过于痛悔,去地下陪妹妹了。你也去陪妹妹,去地下试着找找你做父亲的良心,怎么样?我们到了地狱,也继续做相亲相爱一家人,怎么样?”
裴与宁拧开塑料桶的盖子,一股刺鼻的汽油味散发出来,裴俞这回真的吓到失禁了。
他抖抖索索,全身颤栗不止,格外低声下气的哀求道:“小宁,别这样,别这样,我是你爸爸啊!我是你爸爸啊!你小时候,我也是很疼你的啊!”
这会儿不是高高在上的父亲,是和蔼可亲的爸爸了呀。
裴与宁面无表情,一声不吭的将汽油从裴俞的脑袋上方淋下。
裴俞抖成了破筛子,脸上鼻涕眼泪狂流,口中尖叫不已,一时哀求不断,一时破口大骂,狂怒造作与痛悔哭求与蠖屈鼠伏,交替换行,丑态百出。
裴与宁拿出他把玩惯了的都彭打火机,微笑道:“你这样,可就连母亲都比不上了呢。她可是自己亲自上手浇了一身,把自己烧成一块焦炭,生生咬断了自己的舌头,也没有吭声呢。”
裴俞被满身的汽油刺激到痛哭不止,害怕得魂飞魄散,苦苦哀求道:“小宁,不要这样,不要这样,你原谅我,求你,求你,原谅我,好不好?我是你爸爸啊!”
叮的一声,水晶般的美妙脆响中,裴与宁拨亮了美丽得如梦如幻的蓝色火苗。
他是知道母亲的自杀计划的,从头到尾知道得一清二楚,但那又怎样呢?他为什么要去阻止呢?
犯了错的人,就该拿自己去支付代价啊,欺负小孩子算什么事?
少年如梦如幻般的微笑道:“母亲死前受的痛苦,我很希望你也好好感受一下。毕竟,我真的很好奇,如果你被烧得像个融化的蜡烛人,你挚爱的白月光是不是依然如同床前明月光一样,与你相伴终老。”
既然总是口口声声要和真爱天长地久,他这个做儿子的,当然要成全了,他虽然不屑于算计人心,但也不是不会。
真说起来,他亲爷爷是他算计来的第一人。
经历了这一遭,这对同样惨遭裴俞抛弃的小三母女,要是还能心无嫌隙的接纳这个男人,算他输!
就这么让这人渣死了,太便宜他了。这种渣滓,就该在这无望的人间受尽苦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裴与宁精心算好了汽油的用量,能把人烧化,但不至于烧死,为此还特别准备了一个二氧化碳灭火器。
裴与宁半点不想让这个人渣和他的一路货色,去打扰他们一家三口的地下世界。
一家三口啊,说是一家三口,当然是少一个都不行的,他当然也是要去陪妹妹的。
一家人,就该齐齐整整的呀。
不然,她和母亲两个人在地下被欺负了怎么办?他作为家里唯一的男人,必须要过去帮忙出头啊。
熊熊大火中,小孩子嬉闹的声音突然响起,小静静的身影突然出现在各处,少年追逐着妹妹的幻影,脸上是宠溺至极的笑,在盛大的火海里从容穿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