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第78章(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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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袭青衣的少年怀抱着一只火红的狐狸, 行至走至一座偌大的院落前。

原本以为藏书阁前应该会像以往一样，在门口站着一位上了年纪的武者，对过往学生进行身份的验证以及藏书出借的记录。没想到今日却是全然地不同——巍峨雄伟的藏书阁外来来往往的人稀稀疏疏, 就连原本坐在门口懒散的守门人也不见了身影 。

洛扶殷已经有一段日子没来藏书阁了。她刚进入北滁院的时候连休息都来不及休息就进入了紧锣密鼓的学习当中, 只能抽出一点点的时间来藏书阁借阅, 因此算起来到藏书阁借阅书籍的频率也很低。

12138猜测：“今日不会有什么大人物来了吧？”

“也许，”洛扶殷掀了掀眼皮，表情依旧十分寡淡, “先进去再说罢。”

她抬起脚, 拾级而上，每一步都走得异常沉稳。

“这座阁楼看上去似乎有点年头了。”狐焱从洛扶殷的怀里抬起头, 定定地凝视着眼前的阁楼, 不知道为什么，这座阁楼总感觉给他一种奇特的异样感――明明他清楚地记得之前从来没有见过这种类似的建筑。

“的确是有些年代了，”洛扶殷小幅度地点了点头，“不过, 我倒是一直有个问题想要问你，只是苦于没什么机会罢了。”

狐焱：“你说吧, 我听着。”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问题，”少年的语气顿了一下, 略微斟酌了一下语言, “话说回来, 你对于过去整个大陆的模样还记得多少？”

狐焱顿时沉默不语。

半晌过后, 他才幽幽道：“你提醒到我了，我发现我竟然已经记不太清楚了。”

“可能是因为被关得太久了，我有关过去的记忆基本上已经模糊不清。还记得刚刚出来的时候，我对于如今的世界只剩下满满的陌生感。不外乎其他, 变化实在是太大了。”

“那看来你并不会掐着时间去算到底过去了多久，”洛扶殷慨叹了一声，“或许这也是长生种的特点之一。”

“计算时间对于我来说并没有意义，”狐焱在她的怀里打了个哈切，蹭了蹭她的手臂，又找了个舒适的位置窝了进去，“同样地，衡量这个世界究竟有没有变化也没有意义。我的寿数绵长，生来强大，就算睡上个几万年，偶然间醒过来的时间加起来都比任何一个人的一辈子都要长久。”

“就是只能待在同一个地方，聆听着那些子民絮絮叨叨的时候比较难受罢了。他们总是祈祷这儿祈祷那儿的，希望我能为他们达成野望，让我觉得简直无聊透顶。”

“这大概就是另类的一种承担责任的方式。虽然说你没有义务为他们的一辈子负责，但你总要予以庇护。”

少年垂下了眼帘，轻轻地笑了一声。

那笑声飘渺又温柔，低低的声线好听到狐焱的耳朵都在微微发痒。

他抬头看了一眼她，对方一双凤瞳里氤氲着柔和与平静，如同大海一般广袤而包容。

“也许你说的是对的。”

狐焱如触电般收回了视线，感觉自己浑身都在发烫。

他有些自暴自弃地想道：和这家伙相比，到底谁才是狐狸精啊？

岳华书院的藏书阁异常宏伟。洛扶殷站在整幢楼阁之下，一抬头便是难以望见屋顶的景象，与天机楼幽谧深邃的地宫相比，岳华书院的藏书阁明显更加光明正大一些，但总的来说两者还是有共通的地方——有钱任性且低调奢华。

她脚底下是触手生凉的黑色石砖，踩在上头仿佛有一股淡淡的凉气透过鞋底入侵肌理，顺着脚底的肌肤慢慢向上攀缘。正巧洛扶殷最近修习机关术，这才知道这原本是一种盛产于东海的石料，冬暖夏凉，本身具有一定祛湿能力，常常出现在一些裸露出来的岩洞里，时人将其称之为“寒灼琇”，意思是干冷又能吸收水分转化为热量的玉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