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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99章 人心所向
都是年岁相似，地位相
当的天之骄子，几人经历红尘卷惊魂后身心俱疲，早前的敌意已经消失殆尽，聊起天来也不避讳。风凉夜对他们下过封口令，对别人不能说的八卦，也只有内部谈上一谈，才不会憋坏。
“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啊？”心宗的封原性子跳脱，赤着脚踩进凉水里，脸上绽了一个懒散的笑，打开了话匣子。
“男人之间也就罢了，师徒之间也可以？”墨家少宗主墨临犹豫半天，憋出一句。他下意识地瞥了一下韩黎，那位着赭色长袍的青年看似矜持的坐在水边，手中却拨弄着石子打水漂。
“怎么不可以，听长老说，曾经那一位是圣人最宠爱的弟子，只是后来叛出师门了。”韩黎道。“原因长老没提，只是听说圣人有机会诛杀他的，最终还是没下手，关在九幽了。”
“圣人为何手下留情？”
“当时长老说，可能是因为师徒一场，实在下不了手，想要渡他吧。”韩黎回忆起来，一身冷汗浸透脊背。“若是并非恻隐，而是师徒不伦……”那整个史书上的东西都要改写一遍。
“不许侮辱圣人！”风凉夜显然无法接受，用折扇直敲掌心，来回踱步。他想起自己还帮无涯子和谢景行遮掩恋情，顿时后悔无比，想当场跳下微茫山。“圣人、师祖他怎么可能会、会——”与魔有染。
“我们不知道圣人和帝尊是什么关系，但是谢先生喜欢无涯子啊。”封原残忍无情地打破了他的幻想。
“无涯子也对谢先生……”墨临沉默了一下，捏着白瓷酒杯的手指紧了紧，然后道：“不，根本不该叫他无涯子，应该唤他……”他欲言又止，显然是不敢说出他的名字。
魔君的名讳是五洲十三岛公认的禁忌。
“胆子大点，殷……”封原刚开口，便被韩黎一把捂住了嘴。韩黎急忙道：“别说，圣位尊位的大能，唤了名字天道是听得见的。”
风凉夜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想起他们之间旁人插不进去的气场，才不得不承认。“你们是对的。”
封原费尽力气挣脱了韩黎，揉着自己的脸，道：“我不说，我不说行了吧！”然后又拍了拍风凉夜
的肩膀，沉痛道：“想好点儿，兵解重修，前世的关系都是不算的，他们现在至少不是师徒。”
“说得好像仙魔恋就没问题了一样——”风凉夜心梗。
“师徒秘闻，仙魔绝恋，多好的一出旷世奇谭。”封原坐在水边盘起腿，手肘支在膝盖上，凤眼微挑，兴致勃勃地笑道：“已经不是三千年前了，在话本子里，这种剧情叫相爱相杀，流行的很呢。”
一个是修界打心底敬畏佩服的圣中之圣。
一个是畏惧到连他的名字都不敢提的魔中之魔。
想一想，倒也挺配。
“算了吧，此番魔门入侵，难不成只收拾了道门就算收手了？”张世谦年纪最长，性子也最沉稳。他把衣带从水里捞出来拧了拧，然后捏了一撇小胡子，严肃道：“魔门虽与仙门屡有冲突，却从未如此大规模举兵，这次恐怕不会善了。”
他们在僻静无人的流觞曲水边插科打诨，以年轻人的视角激扬文字，谈论这天下大势，人间兴亡。
却不知在竹林掩映的深处，有一个影子一闪而逝，只不过是火焰一燎，便于虚空之中消失，原地便余下一根火红色的尾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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