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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徐乔西,你不许给他送水
我跑着跑着,心情渐渐平复,刚才因为陈景琛而带来的些许伤感随风而逝,就在我已经彻底走出陈景琛的阴影,沉浸在自己迎风流泪这个画面的时候,悲剧再一次发生……
我又撞到人了……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而且这次似乎更惨,我听到那人手中的暖水壶被我撞到地上,因为装满了热水,瞬间爆炸,“嘭”的一声,我感到小腿一片刺痛。
加上本来眼睛里就糊了一把因为陈景琛酝酿出来的眼泪,我直接“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当时我也没想那么多,只是觉得这个暖水壶的主人真倒霉啊,他现在肯定也是一脸蒙。但是赶早不如赶巧,这热水烫得我虽然不是很痛但是刚刚好这点痛感成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暖水壶的主人果然很蒙,因为他已经在我狼嚎一声之后的一秒钟内蹲了下来,认真观察我的腿。
“喂,你看就看,别动手啊!”我一脚踢开他的手,满脸嫌弃地警告他。
他“扑哧”一下笑了出来:“我陪你去趟校医院吧。”
此时我已经擦干了眼泪,眼前的事物渐渐清晰,我这才发现暖水壶的主人是个身高一米八几的大小伙子。最可怕的是,他身边还有三个同样一米八几的大小伙子。
老太太碰瓷儿都不会选这样的,于是我立刻摆手:“不用不用,我没事,对了,这位同学,我赔你一个暖水壶吧。”
这回暖水壶的主人又乐了:“你这脸怎么变得比翻书还快?不用赔,但我还是带你去趟校医院上点药吧。”
他以不容拒绝的口吻对其他三个男生说?:“你们先回去吧,我带她去上点药去。”
那三个男生似笑非笑地看了我一眼,走开了。
往校医院走的路上,暖水壶的主人自我介绍道?:“我叫郑植,机械学院的,你是哪个学院的?”
我朝他笑了笑:“我叫徐乔西,计算机学院的新生。”
他见我笑,自己也笑了起来。他好像挺喜欢笑的,笑起来会露出一个虎牙:“失恋没什么大不了的,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啊。”
“我刚才看起来那么惨烈吗?”
郑植点了点头:“特别惨烈,而且看起来像是被抛弃的那个。”
我有点不好意思:“我没失恋,刚才就是心情不太好。”
郑植似乎不太相信,但也没有继续说,他看着我之前摔伤的膝盖和胳膊,打趣道:“你才上学三个月,怎么搞得跟上了战场似的?”
我叹了口气,心想陈景琛可真是我的克星,我这一身伤痕,哪个不是因为他?
“别提了,倒霉不能赖社会。”
郑植笑了笑,没说话。
到了校医院,还挂了个号,医生看起来才睡醒,打了个哈欠,看都没看我:“是嗓子扎鱼刺儿了吧?工具被值班大夫锁柜子里了,挺一挺明天再过来吧。”
郑植调侃了一句:“大夫,这扎鱼刺儿还能挺啊?”
大夫扶了扶眼镜,用那种“你要搞事情啊”的眼神扫了扫郑植:“挺不住就坐车去市内吧,之前五个扎刺的都回寝室躺着去了。”
郑植笑着说:“大夫,我们没扎刺,是烫伤,来上点药。”
大夫上上下下打量了郑植几眼:“烫哪儿了呀?”
郑植摇摇头,指了指我的腿:“不是我,是她的腿。”
大夫“哦”了一声,随意地看了我一眼,“唰唰唰”写了张单子,递给郑植:“出门交款二楼取药,一天三次。”
上了药也买了药,我跟郑植从校医院出来,突然一阵阴风拂过我的小腿,传来一阵不大不小的刺痛感,我吃痛,抖了一下,郑植连忙扶了我一下:“没事吧?”
我摆摆手:“小意思,幸亏我不是喉咙卡了根鱼刺。”
郑植跟我一起笑起来:“这医生这么不靠谱,也不知道他开的药靠不靠谱。”
刚好是晚饭时间,人群陆陆续续从教学楼和宿舍楼涌出,三五结队地朝食堂走,好巧不巧,我就在这人山人海中一眼看见了陈景琛那个扫把星。
我真是搞不懂了,我们学校说大不大,但是说小也不小啊,在没有课的情况下一天还能碰见他两回也真是造孽。
但是我们俩很默契,在一眼锁定了彼此之后,都恨不得把脸撇到十万八千里外。然而就在这时,我听见陈景琛旁边的一个男生跟陈景琛开玩笑:“陈景琛,那个是你们班的团支书吧?她独自跟男生去校医院做什么?”
这个男生叫盛嘉烈,成天顶着一颗菠萝头耀武耀威,其特点就是缺德加嘴损,但是心眼不坏,是脆桃的忠实小迷弟,不过因为嘴损,不太招脆桃待见。
另一个男生听“菠萝头”这么说,跟着起哄:“有点微妙……”
我呸,微妙你大爷!
我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尤其是陈景琛,之后就以永不回头的姿态和郑植走开了。
走了十几米,我还是忍不住回了下头,谁知我点这么背,陈景琛偏偏也在这时候回了头,他的视线从我的腿上挪开,看了我一眼,之后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转了回去。
我这刚刚安分下来的心,瞬间就又开始鸡飞狗跳了。
我想,其实陈景琛也没有那么坏是吧?他刚刚好像也很担心我的样子。但是很快我就打断了自己这个愚蠢的想法,那货绝对没安好心!
郑植把我送到女生宿舍楼下,把药递给我,并嘱咐道:“每天出门前记得涂药。”
我“嗯”了一声,有些歉意地挠了挠头:“今天真是不好意思,撞碎了你的暖水壶,还麻烦你陪我去上药。”
他露出与之前截然不同的颇有深意的笑容:“那你以后找机会补偿我吧。”
也不知道是错觉还是什么的,我总觉这句话哪里怪怪的。
上楼之后,发现寝室只有脆桃,我随手把药甩到床上,问:“大姐呢?”
脆桃一边看时尚杂志,一边吃苹果:“参加老乡会去了。”
我又问:“那三姐呢?”
“去自习了。”
虽然才开学三个月,但是我们寝室四朵塑料花未来四年的发展方向已经可以看出一二了。大姐喜欢交朋友,热衷于参加各类社团活动、老乡联谊会。脆桃热衷研究彩妆、美食、健身,对各类活动都没兴趣,学习也一般,自然不会闲到去图书馆或自习室,但架不住聪明,往往有什么考试,脆桃就是我们寝室集体抱大腿的对象。三姐虽然每天起得比鸡早,总能在诸如英语角、图书馆、自习室等地发现她的身影,但是成绩总是徘徊在及格线边缘,能不能及格基本靠考试当天的手感和运气。至于我,则因为当了个班委,每天像个小狗腿子一样往返于教室、寝室、学工办三点一线,规律到谁要想堵我,绝对一堵一个准儿。
这样看来,只有我和脆桃经常驻扎寝室。我坐在书桌前,给自己倒了杯水,顺了口气,一边观摩心疼自己那伤痕累累的腿,一边跟脆桃控诉陈景琛的恶行:“我今天可以说是很倒霉了!”
看到脆桃丢下杂志,摆出一副“我在听”的样子后,我把今天发生的一系列不顺都跟她说了。脆桃听完,点了点头:“很正常,狮子座这两个月都是水逆期,你最近就不要乱走了。”
我双眼放光:“那明天高数课你替我签到?”
脆桃重新拿起杂志:“其实水逆这种事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对了,刚才我还看见那个‘菠萝头’了。”沉默一会儿,我突然想到有力的回击方式,于是开口试探道。
脆桃翻了个白眼:“你现在就闭嘴我们还能做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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