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两处沉吟各自知（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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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年这天天气暖了许多，清晨阳光明媚，冰雪也开始融化。一大早整个村子就热闹了起来，家家户户忙着贴对联，贴窗花，包饺子，爆竹声声一片喜庆气氛，大人们早早的给自己孩子穿上红色的新衣，而这些孩子则穿着新衣在村子里嬉闹着。东方白看着这些村民忙碌着过年，一副其乐融融的情形，不禁又想起了她还是个年幼的女孩之时，父母对她也是十分疼爱的，她家的家境在当地算比较好的，那时候，父母每年也都会给她买漂亮的新衣，新奇的玩具。可是在盗匪进村的时候，她的父母还是选择了抛弃她们姐妹俩，带着年幼的弟弟逃生。

之后的很多年，她的除夕都是在黑木崖上度过的。也许因为她是教主，她和这些教众一起过年的时候，那些教众都很拘束，现在想来应该是自己笑的太少了吧，导致了下面的教徒都很疏离她。她毕竟是个女子，也不喜欢和一大群男子一起喝酒吃肉，讨论一些只有男人之间才会讨论的话题，参加男人的活动，她真正交心的也就童百熊等寥寥数人；而那些教众也不知道他们的教主是女儿身，只当教主性格孤僻。

她和日月神教教众之间越来越疏离，黑木崖上的女子很少，她所信任的能告诉对方秘密的更少，何况玉娘还背叛了她。所以在黑木崖上的每一个除夕，东方白都是自己一个人过的，每到三十这天，她都会独自一人带着房间里，穿上漂亮的女装，花上个把时辰打扮自己，有时候会独自一个人下崖，看看人间的繁华，然后再默默一个人回到黑木崖，随便吃点东西，这个年就算过去了。

“东方姐姐，你怎么了，一个人在这里发呆，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么？”芷兰看见东方白一个人站在风中，目光幽远，单薄的身影显得那么孤单，仿佛有说不出的忧伤。

“是芷兰啊，没什么，只是想起了一些过去的事情罢了。”东方白答道。

“过去的事情，对了，东方姐姐，你来我们村这么多天了，我都还一点不知道姐姐你过去的事呢。”

“我的过去……。”东方白喃喃道。

“东方姐姐，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过的事，那告诉芷兰吧，如果一直憋在心里，会更难受的。”

“芷兰，你在这里啊，要吃饭了，哎呀，东方姑娘，你也在这里啊，对了，瞧我都给忘了，东方姑娘你是一个人过年，来来来，等下到大婶家里来一起吃。”

“东方姑娘，原来你在这里啊，到我们家里过年吧。”

东方白没有想到的是，这人不来则已，一来就来了好几个，都热情的叫她一起吃饭过年，甚至还争了起来，她忽然感到，原来自己不是一个人，这些人原来都惦记着自己，虽然他们嘴上不说，但她明白他们是怕她一个人难过，所以才纷纷来请她一起过年。

最后东方白还是去了芷兰家，童百熊见东方白已恢复了女儿身，想来她也更喜欢和别的女孩呆一起，所以他们几个人自己合伙做了午饭。中午的饭菜并不丰盛，东方白却吃的很开心，周家夫妇看她吃的少，一个劲的给东方白夹菜，絮絮叨叨的说女孩家冬天要吃饱穿暖，才会身体健康，又说她太瘦了，要多吃点肉。后面又说女孩家不要太辛苦自己，学武功保护乡亲是男人的事，俨然象对亲生女儿一般。这么多年来，除了令狐冲，还有人无微不至的关心自己，可是令狐冲在得知了自己是东方不败之后，就像变了一个人，不知道这些村民若知道了自己是传言中的大魔头，会有什么表现。

吃完了饭，东方白也开始帮芷兰一家人准备着年夜饭，隐约的歌声传来：

当众生踏上这条路

眼前是一片迷雾

太多的寂寞

太多的束缚

默默承受着求不得苦

…………

这是她家乡的童谣，东方白凝神仔细的听着，这是一个少年的声音，虽然稚嫩，但声音里却隐含着忧伤，哀愁，离别甚至一些沧桑，一滴泪珠划过东方白娇美的脸庞，她自己却没有察觉。

“东方姑娘，你怎么哭了，你是不是想自己的亲人了。”周家妇人关心的问道。

“不是，对了周大婶，刚才外面是什么人在唱歌？”东方白问道。

“唱歌，我没有听到啊，不过，村子另外一头李大婶家的孩子，今年大概都十三四岁，可是精神有点失常，经常会自己一个人唱一首童谣，可是李大婶最近一段时间不在村里啊。”周大婶道。

“我听的很清楚，他唱的是当众生踏上这条路，眼前是一片迷雾，太多的寂寞……”东方白把这首歌唱了出来，声音如天籁一般，纯净空灵，令人沉醉。

“哎呀，那孩子唱的就是这首歌，不过，东方姑娘你唱的要好的多，我现在才知道这童谣可以唱的这么动听呢。”周大婶道。

“这是我们家乡流传的童谣，那孩子是怎么学会的。”

“哎，我也不知道，不过说起这孩子怪可怜的，他是李大婶捡来的，李大婶夫妇本来自己也有一个孩子，但是早早就夭折了，后来有一个冬天这个孩子出现在村口，已经冻得快死了，嘴里还一直喊着说要找妹妹，李大婶可怜他就把他收留了下来，可惜这孩子不知道受了什么打击，一直神智不清而且体弱多病，不过他虽然神智不清，却听孝顺李大婶夫妇俩，李大婶也把他当亲儿子疼，养了这个孩子五六年了。前一阵子听说镇里来了个神医叫平什么的，李大婶就带着这个孩子去找这个神医了，希望能够让他恢复正常，也不知道找到神医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