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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八十八章 追杀
满心烦躁的秦长歌,面带微笑的接待了这位王夫,司空痕在她面前一坐,上下看了她一眼,一句废话都没有,直入主题。
“我帮你找到你仇人,你帮我杀了那独夫。”
“错,”秦长歌温柔的纠正他,“是我要杀他,不关你的事。”
“东燕之灭,在于白渊,怎么不关我事?不过现在我也不在乎了,从头至尾,他和我要的,都只是一个人而已。”
秦长歌惊异的盯着司空痕,不是说这王夫深居简出不问朝政么,不是说他只爱琴棋书画不懂政治么,难道这个眉目如画满身风雅的家伙,并不只是个绣花枕头?那为什么放任白渊,把持朝政?
司空痕迎上她的目光,笑了笑,这一刻这位看起来清淡雅致到了骨子里,恨不得玉做肌肤冰雪为神的男子,终于露出了一丝无奈。
“她信任他,甚至……也许爱他。”
秦长歌恍然看着他,隐约明白了东燕最高层居然也是个三角情爱局,还不是铁三角,是个摇摇欲裂吱嘎作响随时都可能崩坏的三角。
她淡淡笑起来。
“司空痕,帮我找到他,我承诺不杀女王,给你们夫妻真正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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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隔云山的万里硝烟,吹不到玉宇琼楼,监国太子枕边。
冠棠宫内殿里,太子爷睡得很沉,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眼角竟然挂着淡淡的泪痕。
油条儿小太监捧着衣服,心疼的探身看着太子爷的睡颜,想着贵为太子,其实也是很可怜的,七岁的小小孩子,自从当太子后,见爹娘的时辰好像还没有管国事的时候多,虽说和别人比起来,应该算是个潇洒自由的太子爷,不过还是,觉得可怜。
看看,这又挂眼泪了,八成是想到等下要去奏章上没玩没了的画圈圈,太悲摧。
油条儿摇摇头,想着还是自己好,吃的玩的太子爷都带他一份,宫里人人巴结,除了比太子爷少块肉,可是好像那也没什么大不了。
油条儿摸摸自己的裆,考虑了三秒钟,决定不去喊太子爷起床了,就让老贾端等着吧,反正那个君子,“自持守正”整天挂在嘴上,是不会欺负咱们这种下等人的。
“出事了出事了!”
油条儿还没完全转过来,就听见身后太子爷突然蹦出这么一句话,转头一看,太子爷正忽的一下坐起来,两眼发直的对着前方墙壁发呆。
咋了?梦游了?油条儿小心翼翼的凑过去,冷不防包子横臂一推,爪子抵在他的小黑脸,一把把他搡了出去。
……刚才做了什么梦?好像是干爹?还是爹?为什么记不清楚?刚才是谁在轻轻摸他的脸,说:“溶儿,你要快乐的长大。”?
我为毛不快乐?我当然很快乐,除了偶尔被爹娘们扔下来比较悲摧外,我没有理由不快乐嘛……真是莫名其妙的梦。
包子怔怔的拼命回忆,却怎么也想不起刚才梦见了什么,只记得那梦里花香淡淡,还有些奇异的气息,突然觉得眼角有点湿,他用手指沾了沾,对着自己手指上那点水印愕然,眼泪?我睡觉睡哭了?我这是干毛?
抱着被子,包子呆滞着眼神,问油条儿,“喂,我刚才说了什么?”
“您说……出事了。”
“啊?”包子继续呆滞的转首,“我说了这个?我说这个干毛?”
“奴才不知道。”
包子愁着眉头想了半天,突然拍拍自己心口道:“油条儿,本太子今天觉得不太舒服。”
油条儿斜眼睨着太子爷,您好像天天都说自己不舒服,好不去上书房吧?
“我是真的觉得闷闷的,”包子痴痴看着飞龙舞凤的藻顶,突然道:“油条,最近几天的军报来了没?”
“有,昨日不是刚刚报上来了么?”油条儿记性很好,“您说过的,禹城大捷,大军在赤火城休整补给,然后犁庭扫穴直扑东燕,咱们的版图,又要添一大块了。”
“听起来真的是很美好,可是为什么,我那两个爹一个娘一个师父,一个字都没有给我?”
油条儿翻翻白眼,太子爷,您更年期提前了吗?怎么今天这么奇怪这么婆婆妈妈的呢?那是军报,军报耶,您要皇帝大人在军报上说:禹城大捷,溶儿朕想你?
那成什么了?
“陛下荡平东燕自然就会返驾,以我西梁神威,左右不过一两个月,您就可以见着陛下他们了。”油条儿耐着性子好言劝慰,伸手去给包子更衣。
包子突然脸色一变手掌一翻,抓住了油条儿的手心。
随即闭起眼,好像在听什么。
油条儿被主子的古怪举动惊得一抖,哎呀妈呀太子爷这是在做什么?那个那个……调戏?不要啊……我不要做!
油条儿的小黑爪抖啊抖,包子不耐烦的一拍,“别动!”
油条儿一颤……啊呀呀接下来要做什么?上次主子说过的那什么调教?啊啊啊不要啊……
“你等下要挨一下砸。”包子突然松开了他的手,古古怪怪的道:“我看见了。”
“您在说什么?”油条儿迷惘的看着神神怪怪的主子。
“我也不知道我在说什么。”包子瞪大本来就很大的眼睛,眼神里全是对于自己突然出现的神奇现象的不安和茫然,“你刚才碰到我的手时,我好像看见了一些什么,所以就抓住了你的手,想看清楚些。”
“您看见了什么?”油条儿缩着脖子,眼神诡秘的瞅着包子……主子是不是中邪了?这都在说什么呀。
要不要请和尚来给主子去去邪?
“我看见……”包子突然住口,道:“去,给我端早膳。”
油条儿哦的一声,乖乖出门,看见前方回廊上太监正端着食盘过来,连忙喜滋滋的迎上去。
他的身影转过长窗,包子看不见外面的景象,却突然贼贼一笑,低低道:“一、二、三……掉!”
“哇呀!”
油条儿的惨叫响彻长廊,他刚才去接食盘,不防那太监手上有油没擦干净,擦着盘边一滑,盘子一斜,那一大盅滚烫的人参鸡粥呼啦啦一齐泼到他的小黑脑袋上。
惨叫声传进冠棠宫内殿,包子的脸刚刚浮起好笑的笑意,瞬间冻结住。
他霍然向后一倒,大力拉过被子往自己脑袋上一罩,呻—吟。
“这都是怎么回事啊……老娘,你在哪里,给我解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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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闵的气候,永远是温暖湿热的,潮湿得像是永久阴霾,不知人间欢乐再为何物者的心。
秦长歌负手立于窗前,静静看着前方热闹的港口。
她按照司空痕的指点,一直追白渊追到原南闵地界的焰城,那是个不大的小城,临近南闵恒河河岸,从这里买舟而下,在下一个城市麦城停下,那里有通往离国的船只,可以直接渡海南下。
据司空痕说,女王曾经在和他对弈时,神往的说过离国气候温暖,不似东燕寒冷,很适宜她的身体休养,女王素来因为言语之疾很少说话,交流的对象除了他就是白渊,这段话,多半是白渊和她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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