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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111 小侯爷请自重
春桃先是一愣,随后眼睛渐渐亮了起来。
她看着自家小姐镇定自若的样子,心中突然明悟了什么似的,捂着嘴偷偷一笑:"还是小姐想得周全!"她俏皮地眨了眨眼,随即压低声音道:"奴婢这就去请谢姑娘。"
说完这句,春桃像只灵巧的兔子般转身就跑,浅青色的裙角在风中翻飞,绣鞋踏在青石板上的声音渐渐远去。
临出院门前,她还回头冲宁清洛做了个放心的手势,惹得宁清洛不由摇头失笑。
宁清洛敛了神情,慢悠悠往里走。
远远便瞧见姜玉恒一袭月白锦袍,正倚在她常坐的石桌旁把玩一枚玉佩,阳光透过叶隙在他身上投下细碎的光斑,竟衬得他格外玉树临风。
"清洛见过姜小侯爷。"宁清洛微微福身,面容平静没有丝毫波动。
姜玉恒原本把玩玉佩的手指倏地收紧,目光灼灼地盯着宁清洛,大步上前,伸手就要去扶:"清儿何必同我如此见外?"
宁清洛身形微动,不着痕迹地避开他的触碰,往后退了半步,语气淡淡:"礼不可废。"
"清儿不必跟我如此客气。"姜玉恒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就要搀扶,指尖滚烫,竟顺势握住宁清洛的手腕,拇指在她掌心暧昧地摩挲。
宁清洛猛地抽手:“姜小侯爷这是做什么?”
姜玉恒却欺身逼近,带着檀香的气息喷在她耳畔:"多日不见,清儿可好些了?清儿可知我担心着你?"说着竟伸手要抚她脸颊。
"小侯爷请自重。"宁清洛侧身避开:"您已是柔姐姐的未婚夫婿了,这样不合适。"
"你这是生的哪门子气?"姜玉恒目光在宁清洛脸上逡巡:"可是我这些日子一直没来看你,还总是去天香院找柔儿让你不痛快了?我也想早早来看你,知道你在马球会晕倒我吃不下睡不好,可前些日子你院子里一直有宁尚书和于小娘在旁,我来找你不方便,只能去柔儿那打听你的消息,今日知道你能下床出门去主院见宁夫人了,我就赶紧来探望你了,我心中如何想的,你难道不明白?"
宁清洛唇角勾起一抹冷笑,眼神却比檐下冰凌还要冷上三分。"姜小侯爷说笑了,姜小侯爷来不来看我与我而言无所谓的事情,我又怎么会生气,姜小侯爷的心恕清洛不能明白也不想明白,姜小侯爷以后不要再来我院子里了,会让我觉得恶心。”
"你分明是在跟我怄气,你还是怨恨我改娶柔儿,我不是都跟你说了,我会娶你做平妻,就算是妾室那也只是个名分问题,你在我心中,就是我的妻子,我永远的妻。"姜玉恒竟不顾宁清洛的躲避,上手就拉住宁清洛的胳膊,把宁清洛拽到自己面前:"这些日子你身子不适,我日日来宁府去找柔儿问你的情况,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原谅我。"
宁清洛用力的抽出胳膊,避过姜玉恒的再次触碰,鬓边的珍珠步摇晃出细碎的声响,眼底闪过一丝厌恶:"小侯爷你到底还要不要脸了"
"我要不要脸?"姜玉恒忽然低笑一声,竟欺身上前,一手扣住她纤细的手腕,一手撑在她身后的梅树树干上:"清儿,你这是在逼我。"他的气息近在咫尺,温热地拂过她的耳垂,"当年你可不是这般待我的,你那时候心里眼里都只有我。"
宁清洛背抵着梅树粗糙的树皮,袖中的指甲已然掐入掌心。她抬眼直视姜玉恒,眸中一片冷寂:"当年的事情已经是过眼云烟,是我年少无知的事,现在你我都已经订了婚月,小侯爷何必再提?"
"无知?"姜玉恒眉头紧蹙,手指不自觉地加重了力道,五指插入她发间固定住头颅,眼中浮现癫狂的占有欲:"你可知你在女德司的两年我有多么煎熬,你回来之后我有多么高兴,你这些日子病了我又有多么……”
话没说完。
"嗖——"
一道凌厉破空声骤然撕裂寂静。褐色鹅卵石如流星划过,精准击中姜玉恒悬在半空的手腕。骨节碎裂声与玉扳指炸裂声同时响起,鲜血瞬间从虎口喷涌而出,在青石板上绽开数朵红梅。
姜玉恒吃痛松手的刹那,宁清洛闻到姜玉恒袖中跌落的香囊里,飘出与闺房寻乐如出一辙的苏合香。
宁清洛胃里翻涌,猛地抽身后退,绣鞋踩过染血的鹅卵石,在庭院铺就的雨花石小径上踉跄奔逃。
秋日暮色染红了庭前石阶,宁清洛提起裙摆疾步奔逃,珠钗在鬓边晃出一串凌乱的光影。
刚跑了两步,忽然撞进一片带着松木冷香的阴影里,那坚实胸膛震得她鼻尖发酸,踉跄着就要向后跌去。
一只筋骨分明的手掌蓦地虚扶在她腰间,力道恰好撑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形。
宁清洛抬头望去,玄色银纹劲装裹着矫健挺拔的身躯,衣领袖口绣着的暗纹在夕照里泛着寒光。
裴澈垂眸看她时,脖颈线条绷出一道锋利弧度,喉结随着呼吸轻微起伏。
他左手仍漫不经心抛接着三颗鹅卵石,玉石相击发出清脆的"嗒嗒"声。
"宁四小姐不用谢我。"裴澈尾音拖着懒洋洋的调子,却在看清她泛红的眼尾时骤然冷凝,五指猛地收拢,掌中鹅卵石竟发出"咔"的脆响,顿时碎作雪白齑粉,从他指缝间簌簌洒落,在地面铺开一片星子般的碎芒。
远处传来混乱的脚步声,姜玉恒捂着流血的手腕追来时,月白衣袖已洇开暗红血痕。
他望见裴澈将宁清洛严严实实护在身后的姿态,眼底闪过一丝惊怒:"裴公子怎么来了?"声音里强压着颤抖,"宁府已经把聘礼退还了裴府,裴公子怎么还"
质问戛然而止。
裴澈绣着银线云纹的靴尖已狠狠踹在姜玉恒心窝,力道大得将人直接掀飞出去。
姜玉恒后背重重撞在一旁的墙壁上,震得老旧斑驳的墙面墙灰纷扬落下。
裴澈慢条斯理地收回腿,玄色衣摆在空中划出凌厉弧度。
"裴某确实被退了聘礼。"裴澈拇指抹过腰间短刀,忽然扯出个森冷笑意:"可没人说过……"刀光如雪出鞘半寸,映得他眉眼凛冽如霜:"被退了聘礼妨碍着我打你。"
宁清洛在裴澈身后轻轻拽住一片翻飞的袖角。
裴澈身形微滞,反手将宁清洛的指尖握进掌心,这才发现那葱白似的指尖冰凉透骨。
裴澈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蹙:“宁四小姐可还好?”
“还好。”宁清洛轻轻的点了点头:“多谢裴公子出手相助。”墙边上传来姜玉恒痛苦的抽气声,裴澈连眼神都未施舍一个。他低头为宁清洛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发丝,修长手指穿梭在黛青丝绦间,声音放得极轻:"抖得这么厉害?"温热吐息拂过她耳尖:"拿簪子扎被子那股子劲去哪了?"
风掠过庭院,卷起满地枯叶,打着旋儿飘过回廊,有几片擦着宁清洛的裙裾过去。
宁清洛抬眼看他被霞光描摹的侧脸,忽然察觉攥着自己掌心的手指紧了紧,猛地仰头看他:“那日……你知道?”
裴澈忽地笑了,薄唇弯起的弧度,懒散又恶劣地歪头看她,眼里盛着点不怀好意的光,轻声道:“沐安在窗外都看到了,你真是拿我当死人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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