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通天大道5(2/2)

首发：~第57章 通天大道5

江还月有些恍惚地道：“五师弟，我们会不会忘记了什么？”

她环顾四周，却越发的迷茫，入眼皆是熟悉的回忆，她几乎要生出错觉：

“你看，这一切都如此真实，我们……”

我们会不会真的在问道宗？

我们有没有可能，真的回到了大家都活着的时候？

我是不是有机会救他们？

“……”

“老二，2号！你知道这不可能。”

5号的语气严肃了一些，他伸手用力地敲了一下她的眉心，试图让人清醒。

“他们在影响我，也在影响你。”

“我不知这种情绪是从何而来，但我的确觉得这些生活熟悉又温暖……”

他眼神有几分暖意，又很快退却回黑沉沉的深渊：

“但我的理智清晰地告诉我，我不是他们的一员，这些熟悉感、如此眷恋的生活，不可能属于我。”

“2号，别骗自己了，那正是祂想要看到的。”

沉沦其中，永不苏醒，那正是祂想看到的。

他是个龙套演员，扮演着注定失控的调查员，至今共完成任务二百七十一次，失败二百零三次。

失败的原因，无一例外，都是提前失控，选择自杀。

陷入疯狂的感觉他太熟悉，成为某种存在的一部分，成为某种至高的呼吸……成为不是他自己的什么。

这种感觉让人上瘾，又令他畏惧。

所以他逐渐认清这份眷恋的本质，这种想要留在问道宗，永远和同门一起生活的渴望。

“是假的……”

他慢慢地、坚决地说道。

只不过换了种方式，只不过换了种伪装。

可本质上仍是同化，笑容里藏着的也一样是污染。

和无数次诱他陷入疯狂的东西没什么不同，如出一辙。

……

走在狭长的石道，前路越发的窄了，从一开始的五人宽，到如今只能一人通过。

而前方淡淡的红光，却已提前越过破败石洞，飞入7号的视线。

红色的……

一声轻笑，由远及近，幽幽传来。

是一个人在笑，又好像是千千万万个人在笑，只是同样的韵律，同样的呼吸，带着同样的笑意。

但，也只是笑而已，没有缘由，没有目的，只是象征了笑的概念，又或许对于发出笑声的本尊而言，这根本不是笑。

只是凡人无法理解，无法读懂，只能跟随着奇异的韵律挑起嘴角，模仿着那一道自上而下的声音。

她终于走到了尽头。

眼前红光大放，光芒填满了空旷而幽暗的石窟，视野之内，密密麻麻的人影盘膝而坐，连呼吸起伏都一致趋同。

从她能看到的数量，起码有上万个人影，如同蚁群团聚，占据了石窟底部。

而他们的身下却是一片血红，血色扑染了整片石窟的地面，从这头到那头，筑成一条血路。

7号突然意识到这是什么了。

……这是真正的万尸血行。

而就在万尸血行的尽头，青衣道人端坐莲台，垂眸含笑，仿佛等待已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