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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士看着眼前状若癫狂的男人，明明是深冬，可他额角冒着豆大的汗珠，声音颤抖着，手脚也不是很稳，她吓得不行，可她早就不记得余冬青是谁了。
另外那个护士很机灵，听到齐致远问余冬青，便立刻去找档案：“找到了！
齐致远抢过来，上面明确地写着余冬青因为摔下楼梯，耽误送医时间而流产，流产时胎儿已经三个月，初成 人形。
齐致远脑袋嗡嗡的，一阵阵的眩晕，巨大的悲痛瞬间侵袭了他的四肢百骸，他捂着心口，大口大口喘气，企图缓解自己的症状。
赶来的同事连忙搀住他，他站直身体，冰冷的眼神直射那个撒谎的护士吗，咬着牙问：“那你当时为什么要说她没问题自己非要住院？”
护士吓得后退一步，她这会也都想起来了，结结巴巴道：“是赵小姐、就是你一直照顾的那个女人，她给钱让我这么说的！”
齐致远听她攀扯赵筱苒更加生气，筱苒那么温柔善良的人怎么会做这种事，她从头到尾都在替余冬青说话。
他的眼神像要杀人，护士快要哭出来了：“真的！我不敢再骗你了，钱我可以还你，你放过我吧。”
可齐致远还是不信，他要自己去问赵筱苒。
他马不停蹄往回赶，回到厂里，公告栏前的人群还没散，赵筱苒正哭着往外面挤，她看到齐致远，就要过来拉他：“致远哥哥，冬青姐姐污蔑我——”
这次齐致远没有第一时间站她，他神情复杂地看着她：“筱苒，卫生所的护士是你收买的吗？”
“什么？”赵筱苒闻言，心里狂跳，她吞了吞口水，委屈道：“致远哥哥，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吓到我了”
齐致远却执拗地盯着她：“我再问你一遍，是不是你收买了卫生所的护士，让她跟我说余冬青没事自己非要住院？”
“怎么可能？”赵筱苒难掩心虚，眼珠子转了转：“致远哥哥，我跟那个护士都不认识，她为什么要污蔑我？”
赵筱苒哭了起来，旁边一个年级略大的女声打断了她：“够了，你这个撒谎成性的女人，我看不下去了！”
那女人看向齐致远：“齐工，那天余冬青到厂里要找你，赵筱苒突然拦住她，两个人不知道聊了什么，赵筱筱苒就把人推下楼梯，然后自己也跳下去了！”
“我当时在实验楼拐角处，看得清清楚楚，不止我，还有别人看到了！”
又有几个女工开口附和：“然后她就哭喊着余冬青推她。”
“余冬青被送医院的时候就流了好多血。”
“我没有！”赵筱苒愤恨地瞪着那几个女人：“你们这是污蔑，如果你们那时候看到了，为什么当时不站出来说！”
最先开口的中年女人看着齐致远：“因为当时你一心站在赵筱苒那边，连自己的妻子都不信，我们作为外人，自然不好去插手别人的家务事。”
她平淡说完，又后退一步隐入人群，赵筱苒百口莫辩，慌了心神，她戚戚哀哀地看着齐致远：“致远哥哥，你一定要相信我”
可事已至此，齐致远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想起来自己抱着赵筱苒跑着去医院，将余冬青丢在原地；想起自己照顾了赵筱苒三天，而余冬青就在隔壁一个人承受了流产的痛苦；想起来她出院那天他还拉扯她骂她；想起来厂子里的公开道歉
他又有什么资格去怪别人？
怪不得她说他没有资格当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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