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发：~第十一章 老司农告假
“终于醒了？”司仪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在里面待了整整一个时辰。”
孙明站起身，活动了下有些发麻的双腿。他能感觉到，脑海中多了【唤雨】法术的感悟。这种感觉很奇妙，就像是某个本该存在的记忆突然被唤醒。
离开神殿时，守殿司仪若有所思地看着他的背影。这个年轻人，竟然真的领悟了唤雨之术？要知道，能在一次参拜中就领悟法术的人，少之又少。
回到农政监，孙明迫不及待地找到卓明远。老师正在院子里修剪花草，看到他回来，放下了手中的剪刀。
“老师，请指点唤雨之法。”孙明躬身行礼，语气中带着掩饰不住的兴奋。
卓明远抹了把额头的汗，笑着摇头：“你小子运气不错。天时四法，你已经齐全了。”
在卓明远的指导下，孙明开始练习。一次又一次，从庭院这头到那头。起初总是掌握不好力度，要么雨太小，如同雾气，要么雨太大，几乎要把院子淹了。
“慢慢来，感受天地之力。”卓明远不厌其烦地指导，“唤雨之术看似简单，实则最难把握分寸。太小无益于农作，太大反而会造成灾害。”
老司农起初还在旁边认真指点，渐渐地就躺在竹椅上闭目养神了。这徒弟的悟性，着实让他惊讶。短短半日，就已经能掌握雨势的轻重缓急。
夕阳西下，天边染上一片红霞。突然，一个仆人匆匆跑来，在卓明远耳边低语几句。
卓明远的神色瞬间凝重，眉头紧锁：“今日到此为止。明日可能没空指导你了。”
说完，他快步离去，脚步匆忙，甚至忘了收起院子里的园艺工具。
孙明站在原地，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老师平日里虽然懒散，但从不会这般失态。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夜里躺在床上，他辗转反侧。老师反常的表现，让他心里不安。窗外虫鸣阵阵，月光透过窗棂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明天得打听打听。”孙明贴上两张符纸，进入玄梦学宫。云雾中依旧平静，没有任何异常，他这才稍稍安心。
可第二天一早，坏消息还是传来了。
一大早，农政监就乱成一团。下人们神色慌张，来回奔走。孙明刚走出房门，就听到一阵嘈杂声。
“大人被带走了！”
“怎么回事？”
“听说是监察院的人！”
“为什么抓大人？”
议论声此起彼伏，孙明站在走廊上，只觉得天旋地转。监察院？那可是专门负责监察百官的衙门。老师为什么会被带走？
他快步走向卓明远的院子，却被几个衙役拦住。
“此处已经封锁，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孙明只能站在远处，看着几个官差在院子里翻箱倒柜。阳光明媚的早晨，却让人感到一丝寒意。
“老司农病倒了？”孙明站在农政监的廊下，微风拂过他的衣袖，带来几分凉意。他皱眉看向王子谦，眼中闪过一丝不解。
王子谦神色凝重，手中的公文捏得发皱：“千真万确。昨夜薛府派人来农政监告假，说是老大人身体抱恙，需要静养。陈大人已经接手了青松院的事务。”
“具体什么病症？”孙明追问道。卓明远这位老司农在朝中德高望重，若真出了什么意外，恐怕不止农政监要地震。
林秋摇了摇头，面露难色：“具体情况说不清楚，府上只说需要静养，但具体时日未定。”
孙明眼底闪过一丝疑虑，卓明远可是朝廷刚增过寿的人物，身子骨一向硬朗，怎会突然病倒？他沉吟片刻：“我去薛府探望一趟。”
“去不得！”王子谦一把拉住他的衣袖，压低声音道，“陈大人特意叮嘱，卓府现在闭门谢客，谁也不见。”
廊下三人面面相觑，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压抑。
孙明望着远处的青松院，心中盘算。卓明远年近七旬，按理说还能活个七八年。如今突然病倒，还拒不见客，未免太过蹊跷。
而此刻的卓府内，气氛更是凝重。
“大伯，柏儿他知错了，您一定要帮帮他啊！”卓葛远跪在病榻前，声音中带着哭腔。他的手紧紧攥着床沿，指节发白。
床上的卓明远望着窗外飘落的槐花，眼中满是疲惫与失望：“造孽啊”他的声音很轻，却仿佛重锤般砸在卓葛远心上。
原来是孙子卓葛松在郡城闹事，醉酒打伤了人，如今正在牢里等候发落。这等丑事传到卓明远耳中，当场气得晕厥。
“您就这一个血脉了”卓葛远还想劝说，话未说完，便被卓明远抬手打断。
“够了！”老人家虚弱地摆了摆手，“就让他在牢里好好反省吧。”说完这句话，他便闭上眼睛，不再言语。
卓葛远看着大伯苍白的面容，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卓葛松这次闯的祸不小，但若不想办法救出来，恐怕老人家真的会被气出好歹。
就在卓府内外议论纷纷之际，孙明被叫到了芳华堂。
大厅内聚集了近五十名甲榜小吏，还有武卫所的郑虎带着七八个武者在场。众人神色各异，低声议论着什么。
郑虎站在堂上，目光如炬扫过众人：“近来北陵郡出现一伙妖人，专门掳掠农政监和巧匠阁的能人。已有三位同僚失踪，至今下落不明。”
此言一出，堂下顿时一片哗然。有人面露惊恐，有人握紧了腰间的佩刀。
“诸位出城要当心，建议大家结伴同行。”郑虎继续说道，“若遇可疑之人，立即示警。”
王明德接着道：“为防万一，本官从调度司借来一批宝物，暂时发给诸位防身。这些宝物品质上乘，足以应付寻常歹徒。”
很快，孙明便收到了两件宝物。一件是玉制的护身符，一件是青铜小印。
看着手中之物，他眼中闪过一丝异色。这两件宝物的品质确实不俗，尤其是那枚青铜小印，隐约间似乎有灵气流转。
“诸位且收好。”王明德环视众人，“这批宝物乃是朝廷重器，切勿遗失。若有异常，即刻启用。”
孙明将两件宝物小心收好，心中却升起几分疑虑。北陵郡向来太平，为何突然出现妖人作乱？这与卓明远的突然病倒，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正思索间，忽听外面一阵喧哗。一名衙役匆匆跑进来：“大人！城南又有一户工匠人家遭劫！”
郑虎脸色一变：“可有人员伤亡？”
“工匠一家三口不见了，屋内一片狼藉，还留下了这个。”衙役递上一张血书。
王明德接过一看，面色顿时铁青。只见血书上歪歪扭扭写着：“技艺精湛者，皆为吾用。”
堂内众人面面相觑，空气仿佛凝固了。孙明下意识摸了摸怀中的宝物，心中警惕更甚。
这时，一名老吏低声道：“大人，那户工匠，可是专门打造农具的”
此言一出，众人心中一凛。农政监主管农事，工匠们大多与农具打造有关。这伙妖人，莫非是冲着农政监来的？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时，外面又传来一阵骚动。
“不好了！青松院的宋师傅不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