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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二十四章：送上门的政绩？
深夜闷热得像个蒸笼，蝉鸣与虫吟交织成一片令人烦躁的噪音。汉王宫殿的飞檐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殿内却灯火通明，汉白玉台阶上的侍女们行色匆匆。
林望迈着大步，如流星划过般迅速跨入了正殿的门槛，他昂首挺胸，声音如同那惊雷一般。
“汉王殿下，您真是好生大胆啊！胆敢刺杀朝廷命官，真以为不敢诛你九族吗？”
这声断喝惊起檐下的飞燕。听到林望这么说，周围的婢女齐刷刷地跪下。
“林大人息怒。”汉王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眼角中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泪痕。
“今晚这件事，不是我派人去刺杀大人。”
只见汉王稍作犹豫后继续说道：“那刺客系母后张氏的心腹。”
听到汉王如此说法，林望锵然出鞘三尺青锋，剑锋映出汉王颤抖的瞳孔。
“汉王空口无凭，可有证据？”
汉王看着眼前眼角充血的林望，随即低下头，转头望着母亲，看着母亲脸上那愤恨的表情，此刻的汉王内心十分纠结，他不确定自己的决定是不是对的。
良久，汉王缓过神来，面露难色地说道：“证据就在那刺客的腰间系带中。”
周衍从怀中掏出那条沾着黑色血液的腰带。虽然经过一番打斗，也沾染上了黑色的血液，依然挡不住那糟丝特有的珍珠光泽。
“殿下且看，是否是此物。”
说罢汉王接过周衍手中的腰带拿手中细细观详着，腰带上那独特的浮绣技艺正是出自母后的手法。只听见一直“吱喇”作响，那糟丝腰带被汉王用力从中撕开。
看到这一幕只听到林望手中发出一声尖锐的“铮”，宣化剑的剑锋便架在汉王颈部。看到这一幕周围的侍女不由得发出一声尖叫，跪下的身子好似更贴近那青花石板。
张氏的尖叫刺破死寂：“你敢……”
林望死死盯着汉王的手，生怕他再有多余的动作。
“殿下这是要破坏证据？”
听着这质问的语气，周衍拍了拍林望的肩膀，随后眼神向旁边一撇，暗示林望做得有点过火了。
话音刚落，却见汉王已将撕开的腰带高高举过头顶，缓缓转身，生怕那宣化剑的剑锋切开他的脖子。
周衍注意到这位藩王弟弟的指尖正微微发抖。
“大人请看。”
林望抬头望着那糟丝腰带内竟然绣着一个大大的“张”字
汉王的声音不觉间带上了丝丝颤抖，却仍强自镇定，眼角余光温柔地掠向一旁的母亲。
“凡是母亲张氏心腹，皆有所赐这糟丝腰带，其内部都绣有张字。”
林望听到汉王这么说，便转头看了看周衍，宣化剑的剑锋缓缓离开汉王的颈部，那细白的颈部依旧是留下剑锋压出的红痕。
看着周衍和林望互相对视汉王清了清嗓子说道：“母亲欲加害皇帝使者已是死罪，不过我希望自己可以戴罪，让母亲活下来。”
听到汉王这么说，林望不禁苦笑一声。
“好一个忠孝两全的戏码，戴罪，你拿什么戴罪，诛九族的罪你想一个人扛起来？想得挺美。”
汉王内心清楚，此次派周衍来就是为了削藩而已，既然自己依然不能“螳臂当车”，那还不如顺水推舟送哥哥一个人情
“臣希望陛下可以收回汉地”
周衍看着眼前的汉王弟弟，不禁在想：“还有这种好事？不费一兵一卒，自己送上来的政绩？”
“自即位以来，汉地百姓食不果腹，心忧如焚，每日夙兴夜寐，思量救民之策。碍于母后之威，许多计划只能作罢，臣恳请陛下收回封地，并派遣能吏奔赴各地，鼓励农桑，兴修水利，力求改善民生，望早日使百姓皆能温饱，重现汉地之繁荣盛景。”
听到汉王的话，一旁的张氏扯开嗓子大骂道：“一个小小的使臣就让你把亲娘交出去了，我看李青雀能饶了你？你个懦夫，跟你爹一样的窝囊废，狗日的李青雀……”
好一个泼妇，害了自己的儿子不说，死到临头了竟还想着给自己加几项罪名。
“压下去。”周衍皱着眉头一声令道。
听到汉王所说的话，周衍不禁内心一怔，心想着：“这哪里是什么昏君，明明就是汉文帝在世。”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随着周衍说出著名的横渠四句。殿内烛火应声爆亮。汉王猛然抬头，两行清泪划过他棱角分明的下颌，在汉白玉地面溅起细微的涟漪。
随即，他双手轻轻一拢，化为拳状，恭恭敬敬地向周衍行了一礼。
张氏的谩骂声还没有远去，这时殿外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名灰袍少年踉跄闯入，玄色衣襟上沾着夜露与草屑："殿下！齐地急报"
少年看着眼前的景象不禁嘴角一抽，心中暗暗想着：“还是来晚了一步啊。”
“快快请起，这是京城来的使者，是和我商量这汉地的地方问题”
少年听着这句话有些愣神，随后那声有些沙哑的声音再次说道：“此次我会随使者回京，届时便会向陛下请罪，这现年母亲在汉地做了不少错事，以后就希望你能成长起来，可以收拾收拾这个烂摊子。”
良久，此刻的少年看着汉王有些愣神，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舍，他不知道这一分别多久还能再次相见，也不知这一去究竟是生死未卜。
汉王解下象征藩王身份的玄玉腰牌，在递给周衍时故意露出腕间朱砂痣——那是皇室直系血脉的印记。
汉王将手中的玄玉腰牌交给周衍是，随即向那招手来到周衍面前，他替少年整理凌乱的衣襟，指尖拂过少年耳后。
“少年张伯阳，天资聪颖，性情好学不倦，吾心中暗自期盼，望兄长他日能多加指引，助他鹏程万里。”
“那是自然”
回过头来，周衍盯着眼前这个少年看得出神，竟发现这个少年竟和眼前的汉王长得有几分相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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