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绝望曙光(1/1)

首发：~第八十章绝望曙光

当如月带着最后一批守军撤进最后一道防线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一夜未休的人们惊魂难定，人们倚着能靠到的地方休息，伤员们嚎叫着，玉珑的医疗天使医治着他们。还有一些重伤员则无声无息的死在角落里，人们的精神几近麻木，一些人神情呆滞的干嚎着，带着满脸的污水——天幸，沙度在这时也停止了进攻，半空中响彻沙度大军的集结号角。

“他们为什么停下？”梦公爵支着指挥刀勉励站住，低声问如月，“如果他们乘胜追击，我们连休整的时间都没有，防线也来不及组织。”

“我不知道……连续两次都是夜间发动进攻，或许他们更善于夜战吧。抑或许，他们也已经疲惫，还或许，他们觉得应该整顿一下队伍探清城里的虚实再作进攻，毕竟，城里的街道小巷是布置陷阱的好地方。”如月回答，“日轮不知道如何了，我让苍雪去找他了。希望他平安。”

“他一定会没事的。”玉珑安慰着如月，也安慰着自己“这么多年都从生死关头滚过来了……唉。”

“我也去找他。”胖地鼠自告奋勇。“聪明的地鼠可以从下水道走——这样就能神不知鬼不觉，沙度不会发现我的。”

“嗯，多谢。对了要记住，尽量往深里走——估计很快沙度大军就会进攻，我们可能会采用炸药。”如月提醒道，胖地鼠点点头，一溜烟的溜出了防线。目前，雾城守军的处境堪忧，他们龟缩在一个仅一平方公里的区域内，几乎所有人身上都有伤。如月草草清点了一下，幻世天都南部区守备军只剩下十六个人拥有作战的能力；拥有三千多人的梦公爵的雇佣军如今只剩下一百多个衣冠不振的残兵，至于市民和他们自发组织的民兵也只剩下数百人能参加战斗，连一些女人都已经被组织起来守卫防线，即便如此，他们还是只凑出了两千多人。

但这最后一道防线的地理位置得天独厚。只有四条街道能通往这个广场，他们都相当狭小，并且被布上了层层机关和暗雷。政府大楼就像堡垒一样坚固。他们的粮食和水充足，并且还有两张底牌没有动。

“我已经让祭天相他们快点赶来，”如月对梦公爵说，“他的大范围攻击性魔法会很有用。而且我也希望纳夏尔的灵魂能尽快前来，或许参战或许别的什么——天晓得，不过直觉告诉我，有他在沙度就像跳蚤一样容易捏死。”

苍雪以一种常人难以想象的方法在建筑之间前进——他就像是一团带粘性还具有穿透力的藤蔓从一间屋子穿透到另外一间屋子。从他呼吸的节奏和焦急的表情可以看出他处在焦虑之中。

在“九度音”中，他和日轮最为要好，同样的嗜酒如命，在以往的战斗中曾数度联手。由于苍雪性格内向，平时沉默寡言，每每遇到烦心事总是大大咧咧的日轮前来劝解与他共饮一醉，因此这两人被玉珑揶揄成“黄金组合”，是“一对”。不过这种源自于漫画的耽美说法倒是很好的体现了他们的战友情谊。

终于，在一栋被贯穿了屋顶的房子里，苍雪见到了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地的日轮。苍雪伸手抚了一下日轮的额头，有温度。“走。”苍雪想扶起他，但没有成功。日轮耷拉着脑袋把整个人的体重都压在苍雪的肩膀上，几乎让两个人都摔倒在地。屋外再次传来沙度低沉的号角声，想必是新一轮的进攻即将发动。目前他们所处的位置将是战场，必须尽快离开这里。

“雪，你欠我的，”日轮终于睁开眼睛勉强挤了一个笑容，“还记得吗？在那个该死的矿道里……咳，今天没运气，连笑都吊得心口痛，怕是伤了肋骨，那炸药怎么的就离的那么近……”

“别说话。”苍雪制止住他，罕见的开了口说了好几个字，“好好休息，回去，我请你喝酒。”

“别搬啦，我这么重，搬了两个人都走不了，”日轮苦笑了一下，两个人都缓缓坐在地上。在调整了一下呼吸以后，日轮继续说道：“我没事……就是得休息一阵了。希望沙度那小子别打坏这间破房子……是该好好让你破费一次了，以前总是我请酒，咳……”

“嘘。”见日轮伤势虽然沉重，但暂时没有性命之忧，苍雪松了一口气，“撤。”

“你又来了。”日轮艰难的伸手摸摸苍雪的头发，“每次说话都只说一声……撤，怎么撤？再说了，反正进那个破防线里头也是死……如果我们待在外面，说不定还有机会、有机会……”

日轮又是一阵勉力克制的咳嗽，显然受伤沉重。苍雪知道日轮是希望能在外围寻找机会击杀沙度，但以如此伤势又能有何作为？苍雪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只看着日轮拽下身上的压缩武装带，将各种枪械整理装弹，准备最后一搏。

“嘿，需要帮忙吗？”胖地鼠突然胖头胖脑的从一旁的一个废墟里钻了出来，眨巴着眼睛看着两个人。

“他们开始进军了。”大约到午时，如月用单筒望远镜观察着沙度大军的行动。人们匆忙往嘴里塞着干粮，结束了短暂的休息，准备投入新的战斗。“我觉得，沙度也已经到了他所能承受的心理界线。”如月对梦公爵说道，“看着这些堆积如山的尸骨，如果我们能给他造成一次印象深刻的大伤亡，或是重现昨晚的那种战况，这个胖老头就得考虑退回森林重整旗鼓了——那样，我们就有可能撑到援军赶来。”

“待会他们漫山遍野的攻上来的时候，使用塞门刀车堵住通道，然后引爆城里的所有地雷，把这些该死的家伙全部送上天。”梦公爵说，“然后，发讯号给艾多拉斯，让他的重骑兵冲击沙度的侧翼。”

稍有留心就会发现，那天白天和如月一起击退沙度侦查兵的艾多拉斯和彼岸庄园卫队一直都没有出现在守城战中，实际上，他们已经预伏在了城外，准备在最恰当的时机发动突袭。但对此如月表示反对：

“我不同意这个做法，虽然这是最好的做法——因为日轮刚才被炸伤落进某间屋子里，我敢打保票他还活着，并且苍雪和胖地鼠也在找他。如果我们引爆这些地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