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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60章 疯妇
康姨母并未如何遮掩，太医在墨兰的授意下略微透露了一两分，盛家自己就很快查到了王大娘子和康姨母的头上。
盛老太太直接被气晕了过去，倒不论她有多心疼盛竑，只是家里出这样的事，大娘子谋害亲夫，甚至可能带累一族名声，使老太太一辈子的心血付诸东流。
明兰回来探望时也得知了此事，这一次她没有因为盛竑纵容林噙霜残害林小娘与盛竑生怨，虽然对盛竑感情一般，但是就为着家族，仍严审了康姨妈。
只是真到要处置的那一刻，盛家却有些投鼠忌器了起来。王大娘子是盛长柏的生母，此事又她牵涉其中。
若她获罪，长柏作为犯妇之后，必然受牵连，一旦事情闹开，很难同时保全长柏的前程。
康王氏只一口咬死，若送她去见官，就一定把大娘子也撕咬出来，她母亲王老太太虽然痛心她闯下这样的祸事，但是多年偏疼做不得假，还是借此袒护于她，与盛家周旋，只想把这事儿按下。
大娘子瘫坐在地上，抬头望着母亲姐姐，还有沉默的儿子，简直心痛如绞，长柏质问道：“娘，你为什么这么糊涂，你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
大娘子哭声停了一停，她仰头望着长柏：“为什么？你问我为什么？你今日才想问我为什么？
在这个家里，这个家里从来没有人认真听我一回！你父亲当年苦苦求娶，真心实意，我满怀期待到了这个家里来，才知道他只是为了叫家里提拔他前程！
他何曾有一日把我放在眼里，我刚嫁进来，还怀着华儿，他就在我眼皮子底下钻进别人房里。
如今林噙霜儿女出息了，不乐意捧他臭脚了，他找不到人摆谱，又来朝我撒泼！这么大把年纪了，还又提拔个比华儿还小的放在房里！”
林噙霜也在屋里，听她说到这个，偏过脸去。大娘子说的是盛竑新纳的一房妾室，自从长枫墨兰出息，林噙霜已不愿应付盛竑，甚至与他大吵一架，直言是不得已才委身于他，对他从没有真情。
盛竑颇觉丢了脸面，如今又不敢朝林噙霜撒气，于是又从外头买来一个妾室，年纪颇小。盛竑十分宠她，她很是嚣张，甚至顶撞过大娘子好几回。
长柏不意大娘子竟是为了这个，心情颇觉复杂。他从小知道盛竑并不喜欢母亲，不过是看在母亲身世敷衍。
可是在他心里，大娘子到了这个年纪，只该安分享福才是，忍了这么多年了，竟在这个时候翻了脸，他想不出什么话来评价，只能说一句：“娘，您疯了？”
大娘子看他这个样子，嗤笑一声：“你找不出话来驳我，就只能说我疯了。是啊，母亲对不住你，带累你前程了。
柏哥儿，这么多年，你是不是一直觉得母亲很傻。这些年来，我只以为老爷是因为林噙霜撺掇，因此看不上我。
我和她斗来斗去，斗了这么多年，盼了这么多年，盼到你出息了，我也以为我熬出头了。可我想不到，到头来连我的儿子都看不上我！
你娘是傻，可是我没有瞎，我辛苦养你这些年，不怕自己折寿，都要盼着你好，可是你也嫌我，有了媳妇就跟着他们把我架起来。
你妹妹出事，你对着那个顾廷烨，没有一句重话。你爹要来勒死你妹妹，你也就在旁边看着。”
长柏被她说得心虚，不由倒退一步。海氏本也颇有几分看不上这个婆婆，可是听她字字泣血，不由垂下眼眸。
她嫁进来时，盛竑和长柏将管家之权交到她手中，甚至在大娘子不满时，还与她一起用计让大娘子下不来台。
她当时甚至为此事感到得意过，但这些年来，她也从一开始志得意满，到后头的心生疲惫，所谓管家，不也只是帮男人们维护好他们想看的局面。
至于自己真的得了什么利，除了别人嘴里的一句“体面”外，似乎也没有什么。
王氏似乎有些失去理智，她坐在地下，指着长柏，又哭又笑道：“是母亲对不住你，你母亲又傻又蠢，忍不到死的那一日了，带累你了。”
如兰在她身边紧紧抱着她，但是一句劝慰的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喊着：“娘，娘。”
康姨母也有些呆怔，愣了一会儿，居然笑起来：“原来都一样，哈哈哈哈，原来都一个样子。这些年来，我居然还嫉妒你这个无知蠢妇。
如今看来，你还是蠢得不够彻底，你要是再蠢得一些，只怕还能平平顺顺地过完这辈子。”
王老太太看她们两个个个疯魔的样子，又是痛心，又是着急，不由拍桌子怒吼道：“够了！”
她这一声，才把屋里的众人从各自思绪中叫醒，回过神来，才发现墨兰已站在后头，不知听了多久。
墨兰颇有些出乎意料，不知道是不是这一世她的出现，打破了长柏树立的形象，大娘子居然从缝隙中窥见了几分这个儿子骨子里的自私冷漠。
王老太太勉强收敛情绪，一个长柏已不好应付，她虽没怎么与墨兰打过交道，可墨兰就这这样的出身，还坐稳了桓王妃之位，只怕更不好对付。
果然，面对王老妇人的问安，墨兰没有搭理，只说：“拖下去，送去刑部交人审理。”一边从容坐下了。
果然墨兰带来的人就去架起了康王氏，王老太太此时也顾不得尊卑体统了，站起来对墨兰怒道：“你敢，我家老爷配享太庙，就算你是王妃，又怎能随意处置我家女儿。”
墨兰嗤笑一声，“王老太爷教导处两个如此毒妇女儿，也配享太庙？也罢，既然你家觉得这是个依仗，那不如就把老太爷从太庙中挪出来吧，也省得污了祖宗英名。”
王老太太气得捂住胸口：“你！你如今不过一个王妃，还不是皇后呢，就算你家王爷未来得登大统，我家老爷也是高祖御封，轮得到你来挪动？”
墨兰微笑道：“是啊，高祖御封，我确实没什么办法。”王老太太却没有松懈下来，看墨兰表情就知道她有后手。
（大娘子，康王氏，小秦氏，都是封建社会量产的阁楼上的疯女人。
这本书一开始写的时候只是为了吐槽，越到后面越觉得所谓宫斗宅斗，不过是封建女性的底层互害，感受不到什么爽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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