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发:~第35章 马凤英是谁的情人
他二人随着两个唐装女子拾阶而上,顺着蜿蜒旋转的楼梯走到第三层的会客厅门前。见二女中比较文静的那个女子轻轻地叩响门环,里面传来了一个犹如黄莺般婉转的声音:“想必是贵客到了,二位快请进。” 二女推开门,分立两旁,对着解雨臣和黑瞎子做了个请的手势。二人走了进去,随后门又被二女合上。
屋内,清一色的金丝楠木家具,散发着温润而雅致的光泽。一座蝶戏牡丹图案的屏风,将空间巧妙分隔,既添了几分私密,又不失通透之感 。旁边,一张贵妃榻摆放得恰到好处。榻上,一位少妇斜倚在其中,容色艳丽却毫无妖媚之气。
她长发松松垮垮地轻轻挽在头顶,留一缕如墨般的发丝披散下来,随意搭在圆润的肩头,更衬出几分慵懒魅惑。那眉眼,恰似春日里含露的桃花,眼眸狭长而明亮,眼波流转间满是盈盈笑意;琼鼻秀挺,犹如玉峰,恰到好处地点缀在这张动人的脸上;嘴唇不点而朱,仿若熟透的樱桃,微微上扬的嘴角带着一丝漫不经心。修长的玉颈白皙胜雪,线条柔美流畅,延伸至圆润的肩头,让人忍不住心生遐想。
她身着一件天青色唐朝服饰,轻薄的面料恰到好处地贴合在她身上,既清凉又尽显唐时风韵,隐隐约约间勾勒出她曼妙的身姿。那两条玉腿笔直修长,交叠着斜倚在榻上,赤足微微摆动,脚踝上的铃铛随着动作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脚趾圆润可爱,粉红色的脚趾甲修剪得整整齐齐,在屋内柔和的光线下,散发着迷人的光泽,一举一动间,尽显慵懒与性感。虽天生一副娇媚面容,但周身气质却清新淡雅,毫无艳俗之感,尽显慵懒之美。
黑瞎子的目光仿若被磁石吸引,直勾勾地落在榻上的美人马凤英身上,眼神里毫无半分遮掩,肆意又直白。在他眼中,此刻的马凤英宛如流落人间的稀世珍宝,每一处细节都值得他这般毫无顾忌地细细品鉴。他的眼眸中,纯粹的欣赏之意如燃烧的火焰愈发浓烈,上上下下打量个不停,目光先是在她那吹弹可破的肌肤上短暂停留,而后又在眉眼、琼鼻与朱唇间来回流连。忽然,像是捕捉到了什么新奇且独特的之处,黑瞎子原本微微眯起的双眼猛地睁大,眉毛高高扬起,脸上浮现出一抹饶有兴致的神情 。
解雨臣站在一旁,将这一幕尽收眼底。他原本还挂着几分漫不经心的神色瞬间消失,心里那股无名火“腾”地一下就烧了起来,好似被点燃的火药桶,怎么压都压不住。他那双平日里精致魅惑、总是带着几分笑意的桃花眼,此刻气得瞬间瞪圆,眼里满是熊熊燃烧的恼意,那眼神仿佛在说“你这家伙,太过分了”。紧接着,他右手像是闪电一般迅速伸出,凭借着多年锻炼出的敏捷身手,精准无比地掐住黑瞎子腰上的软肉,而后狠狠一拧,手上的劲道十足,恨不得让黑瞎子长点记性。
同时,他紧咬着牙关,语气里充满了尖锐的讽刺和毫不掩饰的怒意,那声音仿若裹挟着冰碴子:“黑爷,行啊!这会子见着漂亮姑娘,眼里可就再也放不下旁人了。合着我一路跟着,忙前忙后,站在你身边,倒成了个多余的摆设,是吧!”那一字一句,都带着平日里鲜少展现的犀利劲儿,听得黑瞎子心里“咯噔”一下。
黑瞎子被掐得倒吸一口凉气,脸上却依旧挂着招牌式的嬉笑。他一边双手快速地作揖,动作夸张得如同戏曲里的丑角,一边用带着几分讨好的语气说道:“哎哟喂,我的亲亲金主儿,您大人有大量,可快松手吧!再这么拧下去,我这老腰可就真废了,往后还怎么跟着您出生入死呐!您瞧瞧您自个儿,那容貌简直艳若桃李,什么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这些个词都不足以形容您的美。这世间的美人站在您跟前儿,那可不都得黯然失色。您呐,就是那天上独一无二的皎月,洒下清冷又迷人的光辉;至于那些庸脂俗粉,不过是微弱得随时可能熄灭的萤火,萤火之光又哪敢和您这皎洁的月亮相比啊!”这番话,说得那叫一个溜,就像是提前排练过无数次,每一个字都恰到好处地挠到了解雨臣的痒处。
见解雨臣那因为愤怒而微微泛红的脸颊逐渐恢复了些许平静,掐着自己腰间的手也松了几分力道,黑瞎子暗自松了一口气,赶紧趁热打铁接着说道:“再说了,您也知道我,美人嘛,自然是用来欣赏的,这世间美好的事物我向来都没有抵抗力。可我心里门儿清,谁才是真正能让我黑瞎子放在心尖尖上的人。”说着,他像是做贼一般,悄悄抬眼小心翼翼地观察解雨臣的表情,见对方没有明显的反感,便大着胆子又指了指榻上的马凤英,故意用一种神秘兮兮的语气说道:“哎,你仔细瞅瞅,就没发现这马当家的,和你长得有几分相似吗?”
解雨臣听闻,原本还带着几分不屑的神色微微一怔。他压着心底那股还未完全消散的醋意,缓缓地将目光投向马凤英。这一瞧,就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竟一时有些愣神。他真真切切地发现,马凤英眉眼间与自己确实有三分相似,尤其是那双惑人的桃花眼,流转间透着和自己如出一辙的勾人韵味,举手投足间的风情,也莫名让他感到熟悉,一时间,竟分不清心里到底是何滋味。
在那布置得古色古香的会客厅里,马凤英慵懒地直起身子,斜斜靠在贵妃榻那雕花木制的靠背上。她一袭轻薄的衣衫,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她婀娜的身姿,一头如云的长发松松垮垮地垂落,几缕发丝俏皮地落在她白皙如雪的香肩上,宛如一幅写意的美人图。那只如青葱般娇嫩的玉手,正轻轻捂在她那张恰似樱桃般红润的小嘴上,伴随着一阵清脆悦耳、如银铃般的笑声,她的眼眸弯成了好看的月牙形状,眼角眉梢都透着无尽的风情。
她抬眸,眼角余光轻轻扫过屏风前站着的解雨臣和黑瞎子二人,像是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那原本洋溢着笑意的脸上,迅速泛起一抹淡淡的红晕,略带羞涩地放下手,止住了笑声。随后,她轻启朱唇,声音软糯却又透着几分不容置疑的笃定:“你二人这次来找我,定是三省他出了问题。”
解雨臣深吸一口气,胸膛剧烈地起伏了一下,努力压抑着内心翻涌的情绪。他的脸上依旧维持着波澜不惊的神色,然而那微微颤抖的双手,却如实地泄露了他此刻的激动。他向前一步,皮鞋踏在地面上发出沉稳的声响,目光紧紧锁住马凤英,声音尽量保持平稳,却还是难掩其中的急切:“马当家的,这事儿说来话长,我们这次来,确实碰上了些棘手的麻烦。我听说,你知晓不少当年的旧事。我和解家的渊源你想必也有所耳闻,有些谜团,困扰了我许久,若你能提供些线索,雨臣定当重谢。”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我听闻,多年前的一些事儿,似乎和几位关键人物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那些人和解家也有颇深的渊源,不知道马当家对此可有了解?”
马凤英原本斜倚在贵妃榻上,神色慵懒,百无聊赖地听着解雨臣说话。当解雨臣的言辞触及某些关键信息时,她的身子陡然一僵,原本随意搭在榻边的手不自觉地抓紧了榻沿,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眼神瞬间锐利起来,慵懒之意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警惕与疑惑。
短暂的紧绷后,她深吸一口气,胸脯微微起伏,努力平复情绪,身子缓缓放松,随后坐直了起来。她目光紧紧锁住解雨臣,眼眶微微泛红,声音微微发颤,带着一丝难以抑制的激动:“你……你方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她急切地看着解雨臣,像是要从他的话语里寻出那些被岁月尘封的秘密,探寻自己与他之间千丝万缕的联系。
马凤英听着解雨臣的话,身子猛地一僵,原本随意搭在贵妃榻上的手不自觉抓紧了身下的锦被,指节都隐隐泛白。她的心陡然悬起,一种难以言喻的熟悉感涌上心头,可又觉得太过荒谬,不敢相信。那熟悉感如同潮水一般,一波又一波地冲击着她的内心防线,让她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短暂的紧绷后,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缓缓放松身体,随后坐直了身子。她的目光紧紧锁住解雨臣,眼眶微微泛红,声音微微发颤,带着一丝难以抑制的激动:“你……你方才说什么?再说一遍。”她急切地看着解雨臣,试图从他脸上找到更多线索,不放过他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
马凤英的脑海里瞬间浮现出那个时常来看她的男人,那个她一直以为是吴三省的男人。回想起相处的过往,有些细节现在想来似乎又透着古怪。她眉头紧锁,眼中满是疑惑与纠结,喃喃自语道:“怎么会呢……难道这么多年,我都认错人了?” 她又看向解雨臣,嘴唇轻启,声音带着期许又有些害怕:“孩子,你能不能多跟我讲讲,你和解家的渊源,越详细越好。”
解雨臣听完马凤英的讲述,心中五味杂陈,面上却依旧冷静自持。他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疑惑与思索,沉吟片刻后开口:“马姨,按您所说,这些年您一心跟着吴三省,可我在解家,也听闻过一些别样的说法。解家和吴家在早年有些渊源,有些事,我也只知皮毛,但总觉得其中藏着不少隐情。”
他顿了顿,抬眸看向马凤英,观察着她的表情,继续试探道:“我听说,当年在那些复杂的局面里,解家和吴家曾有过一些暗中的谋划,也许和您知晓的事有所关联。您再想想,在和吴三省相处的这些年里,他有没有提过和解家相关的事?哪怕是只言片语。” 解雨臣一边说着,一边仔细打量马凤英的神情,不放过她任何一个细微的反应,试图从她的回答里,找到解开谜团的关键线索。
解雨臣微微眯起那双桃花眼,不动声色地打量着马凤英,心中暗自权衡着,片刻后,他轻启薄唇,声音不疾不徐却带着一丝不容忽略的探究:“马姨,外界都传闻您是吴三省的情人,不知这事儿是真是假?”
马凤英听到这话,身子轻轻一震,眼神里闪过一抹复杂难辨的情绪,有惊讶,有疑惑,还有一丝难以言说的尴尬。不过很快就恢复了平静,轻轻叹了口气,缓缓说道:“是真的,这么多年,我一直陪在他身边。” 说罢,她的目光变得悠远,像是陷入了回忆之中。
“我们马家,原本也只是做古董生意的普通人家,只不过倒腾的多是些赝品。有一次,和一位买家交易,结果被对方发现了那些古董是假的。按古董行的规矩,本是买定离手,不管真假,买家都不该追究。可那人根本不是古董行里的人,哪里会遵守这些规矩。关键是,这人在官方有些能量,于是,他动用关系,开始大肆查处我们马家。后来我才知道这只不过是那些人觊觎我家的产业设的局。即使当时是真古董,我们也会被逼上绝路。”
马凤英的神色逐渐黯淡,语气里满是苦涩,脸上的神情也变得愈发沉重。“一夜之间,我们家族便彻底落魄了。赔偿了买家巨额款项后,还遭到了各种报复。那时候还没建国,世道混乱,有的人甚至被他们灭口。最后,整个家族就只剩下我和三个哥哥,我们被迫流落街头,沿街乞讨。”
“记得那是个下大雪的夜晚,雪花如鹅毛般洋洋洒洒地飘下来,一会儿就有一人来深,我们没地方去只能躲在墙角,大雪就要把我们活埋了,就在我们最绝望的时候,吴三省路过这里偶然间看到了我们,他心生怜悯,便把我们带在身边,悉心照料。等哥哥们长大些,联系上家族分支后,就一直在吴三省手下做事,帮衬着他。时间久了,我和他也产生了感情,自然而然就在一起了。”马凤英轻轻咬了咬下唇,眼中闪过一丝落寞,“只是,这么多年,他从未提过要娶我,我也不在乎这些名分,就一直跟着他。”
马凤英的眼眶微微泛红,声音也不自觉地颤抖起来:“我曾经怀过一个孩子,满心欢喜地期待着新生命的降临。可孩子刚出生,吴三省就满脸悲痛地告诉我,孩子夭折了。自那以后,我和他就再没有过孩子,一直到现在。” 说到这儿,她别过头去,抬手轻轻擦拭着眼角的泪水,肩膀微微颤抖,压抑着内心的痛苦与悲伤。
解雨臣听完马凤英的回忆,只觉心中似有惊涛骇浪翻涌,面上却强装镇定。他下意识地攥紧了拳头,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努力消化着这错综复杂的信息。
听闻马凤英说起夭折的孩子,他的呼吸陡然一滞,眉心瞬间拧成了个川字,心脏砰砰狂跳,似乎预感到了什么,却又不敢确定。顿了顿,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追问道:“那你还记得那个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话一出口,他便紧盯着马凤英,不放过她脸上任何细微的表情变化,仿佛那是解开谜题的关键钥匙。
还没等马凤英回答,他又接着抛出第二个问题,语气中带着不容忽视的急切:“还有,这些年相处下来,你有没有发现吴三省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任何细节,哪怕再小,都可能至关重要。” 说罢,他向前一步,眼中满是探寻,像是要从马凤英的记忆深处挖掘出被隐藏多年的真相。
马凤英轻皱眉头,眉心微拢,额间似有一抹愁绪凝而不散,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拽入往昔回忆的漩涡。她的目光变得缥缈而悠远,眼神微微涣散,思绪早已飘回到多年前那个决定命运的时刻。
沉默良久,她嘴唇轻启,声音带着岁月的沧桑与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缓缓说道:“我生下的那个孩子是个男孩。” 话音落下,空气中仿佛都弥漫着淡淡的怅惘,整个房间都被这股哀伤的情绪所笼罩。
提到吴三省,她的眉头皱得更紧了,眼神里闪过一丝迷茫与困惑,又陷入了更深的回忆。“他不对的地方,就是性格,实在是太古怪了。” 她微微摇头,语气中满是无奈,“对我也是忽冷忽热,让人捉摸不透。有一次,我们两个人还浓情蜜意,亲密无间。可谁能想到,第二天晚上他回来的时候,就像换了个人似的,虽然对我依然照顾有加,却从不肯和我亲近,甚至都不愿意和我同床共枕,独自一个人搬到书房里去住了。”
马凤英脸上浮现出一抹落寞,抬手轻轻捋了捋鬓边的发丝,像是想借此平复内心的波澜:“这样莫名其妙的日子大概持续了一个星期左右,忽然间,他又变得热情似火,仿佛之前的种种只是一场幻觉。他总是这样反反复复,来来回回,我根本就摸不透他的心思。”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近呢喃:“直到前些日子他失踪之前,一直都对我非常恪守礼节,保持距离。我想,也许我们之间的缘分,真的快要走到尽头了吧。” 说罢,她缓缓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掩去了眼中的哀伤,整个身子也像是被抽去了力气,无力地靠向贵妃榻的靠背,房间里的气氛也随之变得压抑而沉重,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