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发：~第二十三章 铁锈镇考察
瑞安很好奇，究竟是什么让原子猫觉得迪纳摩斯公司比奥古斯蒂家族更好。
瑞安突然想到，莱恩会不会也像原子猫一样，不想见到他，但他立刻打消了这些念头。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再次见面时，她肯定会欣喜若狂！肯定是他太焦虑才会这么想！
“我也爱她们，但只要她们还支持‘极乐药剂’生意，我就——”
又有人打电话给原子猫，他盯着屏幕上的名字看了好几秒，眼神让人捉摸不透。
是 “利维娅”。
这次，原子猫没有像之前那样无视来电，而是直接关掉了手机，叹了口气，又调了调收音机，试图转移注意力。等他终于选定一个频道后，瑞安瞪了他一眼。“嘻哈音乐，真的吗？”
“你不喜欢吗，兄弟？”
“不，我不喜欢！” 瑞安把频道调回了 “蠢朋克生物电波（daft biopunk）” 时空广播。音乐换成了电子乐、合成器音效和异域节奏的混合旋律。
“这声音不错。” 原子猫一边评价，一边看着他们穿过狭窄的街道，“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变种人占领了垃圾场，把那里当成了他们的基地。” 瑞安说，“就在铁锈镇的中心。”
“我得在这儿拦住你，我不介意伏击一两个落单的疯子，但就我们俩去攻打他们的老巢，那简直就是送死。”原子猫听到一个疯狂的计划，但觉得自己应该不是那个计划的执行人。
要是瑞安一个人，他可能还是会去试试，但他不能带着自己的 “助手” 去送死。“是这样，据我所知，这个地区有孩子失踪了。我查到垃圾场南边有个孤儿院，我觉得我们应该去看看。”
原子猫立刻紧张起来。“孩子？”
“你很惊讶？” 瑞安问道。他很想说自己也很惊讶，但涉及到疯子们的所作所为，他已经习惯往最糟糕的方面想了。
“我惊讶的是居然没人上报这件事。” 这位超级英雄回答道，此时普利茅斯经过城市的水库。和附近其他地方不同，迪纳摩斯公司对这个区域保护得很严密，有装甲士兵守卫着周边。“不过话说回来，没人在乎这个地方，也没人在乎这里的人。”
但瑞安在乎。
最后，两人来到了一座孤零零的建筑前，周围是一片尘土飞扬的荒地。煤渣砖墙上的油漆早已剥落，一半的窗户都破了。建筑左边有一大片用围栏围起来的区域，里面养着几十只，甚至可能上百只流浪猫和流浪狗。
他们把车停在附近，一下车，动物们痛苦的叫声和散发的气味就扑面而来。
“这不是孤儿院。” 原子猫惊恐地说道，而瑞安则拿起他的 “拳头兄弟” 拳套戴上。这里的空气比铁锈镇其他地方污染稍微轻一点，但也好不到哪儿去。再次确认后原子猫继续说道“这是个动物收容所。”
“应该两者都是。” 瑞安思索了一下，意识到这个地方应该是孤儿院，而动物收容只是附带的吧。
瑞安同情地看了看那些动物。它们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被困住的绝望气息，让他心里很不好受。
他们在孤儿院门口发现了两个十到十二岁左右的孩子，正和一只脏兮兮的金毛寻回犬在敞开的大门附近玩耍。一个是脸上有一半被酸烧伤疤痕的黑人男孩，另一个是穿着不合身粉色连衣裙的瘦弱棕发女孩。
“嘿，小家伙们！” 瑞安向他们挥手。
小女孩立刻从裙子下面掏出一把破旧的，指向瑞安的脑袋，小男孩则紧紧抱住狗。
“离远点，瘾君子，” 离远一点对瑞安说，“不然我打爆你的头。”
哇，这也太可爱了！
瑞安让时间停止，拿走了枪，换成了一块小石子。时间恢复流动后，他把枪藏进了外套里，这让小女孩惊讶不已。“可…… 可是？”
“嘿，我是保存侠。” 瑞安像在打广告一样竖起大拇指，“我永生不死，但别告诉别人；这是我可靠的助手，hello kitty。”
“别太过分了，小快。” 原子猫回应道，这个昵称让瑞安心里一阵膈应，“我们不是来伤害任何人的。我们能和这里的工作人员谈谈吗？”
“这里没有工作人员。” 小男孩仍然很害怕地说道。狗蹭着他的脸，像是在安慰他，小男孩对这两个基因改造人也没有表现出任何敌意。
“爷爷以前照顾我们，但他现在不在了。” 小女孩一边盯着瑞安，一边回答，“几个月前，一个瘾君子在巷子里把他捅死了。”
她说得如此随意，听起来就好像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等等，这里没有大人？” 原子猫听到的越多，就越激动，“那你们怎么生活？”
“我们能照顾好自己。” 小女孩一脸骄傲地说，“我们会去捡东西，还会去捡垃圾卖钱。”
“妈妈每周都会送食物和钱过来——” 小女孩没等小男孩说完，就踢了他一脚。“哎哟，莎拉！”
“妈妈？” 原子猫问道。小女孩紧闭嘴巴，小男孩也跟着学她。“莎拉，这是你的名字？”
“把我的枪还给我。” 她没理会原子猫，继续瞪着瑞安，“还给我！”
“我良心上过不去，不能把这么破的还给你。” 瑞安回答，他还挺在乎自己的 “名声” 的，“我给你买把真正的枪，比如。那时候你再去威胁别人，可信度还高点。”
“瑞安！” 原子猫责备道，然后试图和孩子们建立信任，“这个妈妈是谁，是照顾你们的人吗？我们能和她谈谈吗？”
“不行。” 莎拉固执地回答，“她很忙。”
“忙什么呢？”
“就是忙。” 莎拉交叉双臂回答道，“你们到底想干嘛？”
就在原子猫试图和孩子们解释，他们只是想保护他们的时候，瑞安感觉到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氛。那些宠物变得躁动不安，汪汪叫着、喵喵叫着。
它们能感觉到附近有危险。
一辆生锈的黑色小型巴士驶向孤儿院，在离门口五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其他孩子被宠物们的叫声吸引，出现在车窗边。
三个 “男人” 从车上下来，但他们看起来根本算不上正常的人。瑞安立刻认出其中一个是之前在循环里砸了他普利茅斯的 “蚊子怪”。第二个是个瘦巴巴的光头，穿着像水管工，他的肉上长着畸形的肿瘤，眼睛布满血丝。他拿着一把生锈的管钳，咧嘴一笑，露出一排烂牙。
至于第三个……
尽管他穿着厚重的黑色大衣、戴着帽子、围着围巾，还戴着墨镜，瑞安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这个高挑瘦削的身影。他走路的姿势，就像一个蹒跚学步、模仿人类的玩偶，身上散发着一种安静的威胁气息……
他是精神冲击，亚当的二把手。
这三个疯子恶狠狠地盯着他们这群人，原子猫立刻挡在孩子们身前；那只金毛寻回犬也一样，异常凶猛地对着新来的人狂吠。而精神冲击则把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瑞安身上。
“哟，这不是小瑞安吗？” 他用带着机器人电子音的声音说道，“都长这么大了。”
瑞安微微一怔。
“很惊讶？一旦我连接上一个人的神经系统，无论在哪里，我都能识别出其独特的脑电波模式。就像一个迷失的信号，在呼唤着‘爸爸’。” 他的墨镜在暮色下闪闪发光，“我还以为狂欢节那帮人把你父亲杀了呢？”
“他不是我父亲，而且他们确实杀了他。”瑞安冷冷地说道，注意力高度集中。他上次和这个变态相遇是在四年前，那时他还没喝下药剂。即便现在瑞安有了超能力，能保护自己，但精神冲击的出现还是让他感到不安，“他给你留下的伤疤怎么样了，电灯泡？”
“都好了。” 精神冲击回答道，电子音里带着威胁的意味。“蚊子怪” 握紧了他爪子般的手，跃跃欲试地想打架。“如果你活下来了，我猜小莱恩也还活着。很好。我一直对没能取走她那天才的大脑而耿耿于怀。”
“怎么，光抓孩子还不够你折腾的？” 瑞安嘲讽道。
“我对这些‘肉’可没兴趣，但我们需要这些小鬼提供一项服务。那是一个恐怕只有侏儒才能帮上忙的服务，恰好这些小鬼刚好可以提供。别担心，我们会好好‘照顾’他们的，甚至还会给他们吃的。”
“亚当可喜欢孩子了。” “蚊子怪” 咯咯笑着，另一个疯子也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呼噜声。
“确实。” 精神冲击带着残忍的笑意说道，“孩子们，叫上你们的朋友，乖乖上车。”
“躲在我身后。” 瑞安说，“他手里可有奇妙睡觉糖果，吃了就彻底没了的那种。”
“没错，孩子们不会跟你走的。” 原子猫说着，转向莎拉，“你们这儿有地下室吗？” 她缓缓点了点头，“去那儿躲起来，等我们说安全了再出来。”
这时，一架飞机的轰鸣声在附近响起，孩子们和他们的狗赶紧躲进了孤儿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