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发：~第一百八十五章查账
“西域胡麻需得用祁连山融雪水浸三日，”沈芋将焦香的胡饼推过去，系统提示适时在眼前闪过【解锁“鉴味燃香”特技】，“贵府的胡麻，怕不是在关内囤了半年以上？”
月过柳梢时，临河镇的更夫敲响了梆子。归林小筑的后厨里，周娘子正跟着沈芋学新改良的胡麻饼配方，小安趴在案边打盹，手里还攥着块没吃完的雕花胡饼。
飞流立在檐下，望着灯笼上摇曳的沙枣花影，忽然想起白日里小安往他掌心塞的那块芝麻糖——糖纸上的“归”字，末笔多描了个小狼尾巴。
“明日去城南见见那位吐蕃商人，”沈芋擦着手出来，袖中飘出一缕雪莲蜜的甜香，“他捎信说带了波斯的藏红花，正好配咱们新得的‘蜜酿三叠’技法。”
飞流应了声，目光落在她腰间晃动的小布袋——那是小安新做的“账本护身符”，里面装着半块晒干的沙枣花饼。
更声渐远，归林小筑的羊角灯次第熄灭。沈芋抱着熟睡的孩子走过青石巷，忽然听见系统轻轻作响：
【叮！宿主完成分店首查，解锁“商路地图”功能，附赠“急行蹄铁”配方】。
她望着远处若隐若现的烽燧，忽然想起霍祁前日来信说的那句“凉州的月，总比归林居的圆些”——或许下回路过，该给他带些新烤的胡麻饼，再掺上点小安偷偷藏的芝麻糖。
夜风裹着烤面饼的香气掠过街角，沈芋忽然觉得，这商路上的每一处灯火，原都是归林居的炊烟所化。
就像此刻小安梦中露出的笑靥，连指尖沾着的面粉，都在月光下闪着细碎的光，恍若撒了一路的星子，照亮了这绵长的食味江湖。
卯初的梆子声还未响透，归林小筑的厨房已腾起白汽。
沈芋正往粗陶食盒里码新烤的胡麻饼，表皮撒着碎核桃与玫瑰盐，小安踮脚往盒底塞了朵风干的沙枣花——说是“给凉州的驼队爷爷闻香认路”。
飞流牵着三匹换了新蹄铁的马立在巷口，鞍鞯上的银铃暗刻着归林居的麦穗纹，正是昨夜用“急行蹄铁”配方赶制的。
“去沙泉镇。”沈芋将食盒系在马侧，系统光幕闪过【商路地图解锁：沙泉镇（绿洲商驿）】，“听说那里的分店被风沙断了粮草，连‘奶酒煨羊肉’都改了味。”
小安在马车上晃着双腿，忽然从袖中掏出个黏土小人，头顶歪歪扭扭插着根羽毛：“这是给风沙神的礼物！飞流哥哥说吹三下会有风婆婆帮忙。”
沙泉镇果然被黄雾笼罩，镇口的胡杨树干裂出深纹，像被人抽干了所有水汽。
归林分店的门楣半掩，匾额上的“居”字被沙砾磨得发毛。推开门时，扑面而来的不是惯常的奶香味，而是一股焦糊混着霉味的浊气。
“娘子可算来了……”管账的陈老汉拄着拐杖迎上来，眼角满是沙粒嵌出的红痕，“半月前商队遇沙暴，运来的青稞全发了霉，羊奶也冻成了冰碴子……”
沈芋指尖抚过案上的面团，系统突然发出尖锐的提示音：【检测到霉变食材！触发“腐味识”被动技能】。
淡蓝光幕中，面团里的霉斑显形为深灰脉络，竟比寻常霉变多出三道分叉——分明是有人故意投放了腐菌。
“飞流，去查镇西的老醋坊。”沈芋转身走向后厨，石缸里的酸奶凝结成块状，表面浮着层可疑的青斑，“沙泉镇的醋商总爱往奶里掺酸浆，这次怕是下了重手。”
小安忽然蹲在灶台边，学着母亲的样子轻叩青砖：“娘亲！这里有‘地鼠通道’的声音！”话音未落，几块青砖突然翻起，露出直通地窖的暗门——里面堆着半人高的青稞袋，袋角被啃出整齐的齿印，却不见一粒老鼠屎。
“是沙狐。”飞流不知何时出现在地窖口，手中捏着几缕银灰色兽毛，“镇西的老醋坊老板养了十只雪狐，去年还找分店赊过奶皮子。”
沈芋忽然想起系统曾奖励的“兽语浅通”技能，试着将指尖的奶香抹在石壁上，果然听见暗处传来细碎的呜咽：“护粮……粮……”
账房里，陈老汉的算盘珠子打得有气无力。
沈芋翻开流水簿，发现近三月的“风沙补贴”竟占了三成支出，领款人一栏盖着“沙泉驿丞”的朱砂印。
系统适时闪烁：【触发“驿道贪墨”事件，解锁“银钱算”心算特技】。
她指尖划过数字，忽然轻笑：“三月前沙暴那日，驿丞大人该是在凉州城喝葡萄酒吧？沙泉镇的驿马脚程，老身还是算得清的。”
后厨传来小安的欢笑声，他正用黏土小人引着三只沙狐从地窖钻出来，狐狸嘴里还叼着半片发霉的青稞饼。
沈芋取过案上的冻羊奶，忽然想起系统新得的“战地烹饪术”——将冻奶敲碎后混入沙枣蜜，置于烈日下暴晒半日，竟能析出晶莹的奶晶。
“陈伯，明日起支起炭火炉，”她将奶晶撒在新和的面团上，“用沙枣木烤饼，焦香能盖过腐味，再配上这奶晶……”
黄昏时分，沈芋带着飞流踏入沙泉驿。驿丞正对着一碗寡淡的羊肉汤皱眉，见她进来，袖口的珊瑚珠叮当乱响：“沈娘子这是……”“特来送新制的奶晶。”
沈芋揭开食盒，奶晶在烛火下泛着珍珠光泽，“听说大人上月替分店拦下三车霉变青稞？不知那青稞现在……”
话未说完，系统突然叮咚：【宿主识破贪钱证据，解锁“察言观色”进阶技能】。
驿丞的喉结滚动两下，珊瑚珠在指间绞出红痕：“那、那是沙暴所致……”“沙暴可不会让青稞袋出现雪狐齿印。”
飞流忽然从阴影里走出，手中托着半片带齿痕的青稞饼，“老醋坊的狐狸，可是最爱偷沾了奶味的粮食。”
夜风卷着沙粒拍打窗纸时，归林分店的后厨重新飘起奶香。
小安趴在陈老汉膝头，用炭笔在账本上画着歪扭的麦穗——每画一笔，账册上的墨字便自动工整三分，倒像是系统悄悄施了妙手。
沈芋望着新支起的沙枣木烤炉，忽然看见炉灰里浮出几星荧光，正是系统奖励的“星火鉴”特效，能辨食材新旧。
“明日去拜访老醋坊。”她擦去小安脸上的炭灰，袖中滑出半块护身馍馍，“让他用雪狐毛换咱们的奶晶方子——沙狐皮帽，可是凉州贵妇的新宠呢。”
飞流颔首，目光落在她腰间新挂的银铃，那是方才驿丞慌乱中掉落的赔礼，铃舌刻着半句藏文，正是霍祁从前提过的“愿风沙止于青稞田”。
更深露重时，沙泉镇的更夫敲着梆子走过青石板路。
沈芋站在店门前，望着远处驿道上亮起的点点灯火——那是商队连夜运送新青稞的火把。
系统忽然传来轻响：【叮！分店危机解除，解锁“绿洲商盟”声望，附赠“沙狐驯养”手册】。
她摸着小安为沙狐编的项圈，忽然想起霍祁信中写的“凉州的雪狐总在月下叼麦穗”，或许下次见面，该让这些小家伙捎些奶晶过去。
沙枣木的余温烤着脊背，沈芋忽然听见地窖传来窸窣声——是被驯养的沙狐在搬运新到的青稞。
小安抱着黏土小人蜷在她脚边，梦里还在嘟囔“烤饼要撒星星糖”。
远处的驼铃声渐次清晰，带着归林居特有的奶香，在漫天黄沙里织出一条看不见的路，通向每一个有炊烟的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