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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一百章掏心怪
“世上没有鬼，有的不过是做乱的人。”沈淮序系紧腰间的绳索，纵身一跃，往山崖底下跳。
绑在树上的绳索相继蹿了出去，沈淮序和孟景行一前一后到达山崖底部。
孟景行将脚边的佛像翻过来，“这些佛像下面也刻着那个图案。”
“大人，这里面属下检查过了，什么也没有，应该是还没有开始用到的。”一早下到崖底的捕快见状迎了上来。
“你们带人上去查一查庙里有没有烧瓷用的窑。”沈淮序继续往前走，绕到崖山的另外一边搜查。
“是！”
捕快带着人走后，孟景行跟着沈淮序往前走，却突然见沈淮序停下脚步，“你有没有觉得这些草有些眼熟？”
“这是上次长在城外小路上的草！”孟景行怎么会不认识，他在这些草身上可是吃了大亏的。
上次回去之后，这些草也带回去给黄大夫看过了，草本身没什么大问题，但是草的汁液却有让人致幻和昏睡的作用。
尤其是在温度比较高的时候，这些草的汁液会像松树或者桃树一样分泌出一些胶状物，进而在太阳的炙烤下蒸发在空气中，形成特殊的无色无味的气体。
即便是这些草就长在身边、长在眼前，也发现不了任何异常，甚至很有可能已经致幻了还是没能发现。
这便是这些草的恐怖之处。
“这些草都挖回去，送到黄大夫那边，日后说不定还能派上用场。”沈淮序看着这一大片整齐生长的草，眸中浮现出了然。
想必这里的草都是专门种植的。
他抬头往上看了看天空。
伏日虽然接近尾声，但这崖山底下却是阴凉透骨，连一丁点阳光都没法照射过来，这些草长在这里，与其他野草无异。
二人将附近都仔细勘察了一遍，没再发现任何有用的线索。
“先上去吧。”沈淮序拉着绳子，重新上到地面，“窑找的怎么样了？”
时荣摇摇头，“附近没有发现。”
“按理来说不应该啊？”孟景行前段时间一直在追查城外的几个窑，他多少知道一点，刚刚在山底下就发现了，“这里的土质很接近烧瓷器的那种泥巴，地方选得这么好，居然不利用起来吗？”
“这地方肯定有一个专门用来烧这次的瓷器和佛像的窑，再仔细找一找。”沈淮序边说边看附近的地形。
那些人这么大费周章跑到这边来，肯定不可能只是为了给这些瓷器一个藏身之处，这个数量的瓷娃娃和佛像也不像是从远处运过来的。
这古寺虽然藏匿在深山之中，可是山脚下还有不少百姓住着，若是真的一直往山上运东西，不可能没有发现，这样太容易惊动其他人了。
不值得……
“大人，剩下事情交给属下吧，您这几日都没怎么休息，也没怎么吃饭。”时荣看着自家大人的衣袍上沾了不少泥巴和灰，脸色也带着憔悴和疲惫，不放心地劝道：“查案的事情还可以缓一缓，您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这些地方他都走了一遍，附近的百姓和知县也问过了，也没什么值得继续留在这里，“那么留下仔细留意山崖底下，我和……”
远处急促的马蹄声，还夹杂着衙役的声音，打断了沈淮序的话。
“大人！出事了！”那报信的衙役满脸焦急，“大人，京中发现三具被刨去心脏的女尸！”
“时荣留下，其他人跟我一起回京城！”沈淮序闻言，立刻翻身上马，头也不回地离开。
马蹄溅起的尘土在空中飞扬，等沈淮序勒马停下时，已经赶到义庄门口。
“人是在哪里被发现的？”
“都是在她们自己的家中。”接到报案的捕快跟上前汇报情况，“最初发现她们的都是邻居，有一具尸体死了三天太臭了才被发现，剩下的两具尸体都是昨天晚上被发现的。”
“这三个人都是自己住？”沈淮序皱眉问。
“对，都是自己住。”捕快根据自己了解的情况，将几人大致的背景都说了出来。
她们都不是京城人士，都是从附近的几个州县来京城寻活儿干的女工，其中一个是在绣韵阁当绣娘，另外两个都是在牙行接些零碎的活儿。
干活儿的地点和时间都不确定，今天在王家干明天李家有宴席需要人帮忙，她们又去李家干，总之都是些干不长的活儿。
“这三个人都住在哪里？”沈淮序走近些，瞧见了三具盖着白布的尸体，李仵作站在一旁收拾工具。
“都住在穷人巷那边……”捕快说完，意识到沈淮序可能没听过这个地方，赶忙改口：“就是在南街街尾的胡同里，三个人都是在那边租的房子，住的位置还不远。”
穷人巷原本不叫穷人巷，而是叫南街胡同，但是里面住着的人大多都是些穷人，连寒门都算不上，只能算百姓当中的草根。
大多数也不是京城人，而是从其他地方来寻活儿干的，住的房子也都是租的，空间窄小，没什么阳光，几百户人家都挤在那么一个小胡同里。
“这三个人认识吗？”沈淮序抬手掀开一具尸体的白布。
“认识，她们三个还是同乡，都是贺州府下面章县的村子里来的。”
“李仵作，她们明明胸口破了这么大一个洞，为何表情却这般安详？”沈淮序的目光落在女子发青的脸上，面露不解。
“这也是老朽觉得奇怪的地方，按道理来说，这面部就算不狰狞，也多少会带着痛苦或者震惊，但……”李仵作摇摇头，“这奇怪之处，我也不得其解。”
“会不会是那个掏心怪干的！”跟在李仵作身后的一个小童突然出声，声音里还带着些恐惧。
“掏心怪？”沈淮序示意那小童继续往下说。
“我听茶楼的说书先生说的，说是十年前的那个掏心怪又重新回到京城了，专门吃黑心之人的心脏。”
“阿勉，你胡说些什么！”李仵作一巴掌拍在小童头上，呵斥道：“平日里喊你学一点东西天天就知道躲懒，居然还有功夫去茶楼听这些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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