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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三十二章本性难移
一行人还没走出南坪村，就瞧见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从路边蹿出来，嘴里说着听不懂的方言，一边喊一边哭，还对着村子入口那边时不时跪拜磕头。
女子一会儿哭一会儿笑，跌跌撞撞往前走，路边走着的行人都绕着她走。
“赵家的媳妇怎么又被放了出来，最近正是私塾放假的时候，若是伤着孩子可怎么办啊！”
“她也是可怜，一连生了三胎都是死胎！在路上瞧见人就当成自己孩子！”
“那还不是她自己肚子不争气，怀上了却都是死胎！赵家没休她已经算仁至义尽了！”
“都是可怜人啊……”
姜斓听着这些话，心中闷闷的，却也知晓自己做不了什么。
倒是孟景行出乎意料地为那个女人打抱不平，“这孩子没了，怎么能一味地赖给那女子，难不成是她自己想怀死胎不成！”
“现在这个世道嘛……就是这般，谁弱谁没理啊！”阿福挥动马鞭赶着马儿往前跑，似乎有些不忍心看见那女子，有意让马车跑快些。
等回到客栈，天色已接近傍晚，小荷也一直等在门口，可算是将人给盼回来了。
“小姐！”小荷立刻迎了上来，“可用过饭了？”
“没呢！”姜斓有些受不了马车的颠簸，头有些晕。
“那赶快进来，奴婢让阿章给您留了饼，先吃着垫垫肚子！晚饭还要一会儿。”小荷扶着姜斓往客栈里走，瞧见沈淮序走远了些才抱怨道：“怎么带小姐出去，还不给小姐用午膳啊！太抠门了些吧！”
“时间这不是来不及嘛！况且你去了那里也不会有胃口想要吃饭的。”姜斓想起当时的场景，甩了甩脑袋。
回去之后的沈淮序再次用膳时，却还是没有太多的味道，吃了两口觉得实在寡淡就将饭菜撤了下去。
果然还是没有恢复……
“查的怎么样了？”沈淮序叫来时荣。
“大人，姜姑娘平素做什么事情很好查，都是些姑娘家做的事情，没什么特殊的，而且也鲜少出门，性子并不算活泼甚至有些胆小，也没有什么好友知己。”
时荣将了解到的情况都仔细汇报了。
“你说……”沈淮序摩挲着手中的茶杯，若有所思地开口，“一个人的性格有可能短时间内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吗？”
沈淮序接触这几次，他并不认为姜斓是个畏畏缩缩的人。
“应当不会，属下一直相信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句话。”
“好一个本性难移。”沈淮序也有怀疑过姜斓是因为身世的事情性格大变，但行为处事和所知道的事情也发生变化，那才值得注意。
不管她到底是什么来头，现在都需要确认一件事情！
“这几日你好好盯着南坪村的事情，迎福客栈那边你找人注意些便好，不用专门派人盯着。”沈淮序吩咐完，便低头继续处理桌上的卷宗。
“是，属下领命！”
而这边姜斓刚准备上楼，阿章热情地招呼，“姜姑娘，明天我们掌柜要出海捕鱼，你和小荷要不要一起去？”
“附近没有海吧？”姜斓闻言一愣，京都分明在内陆，莫说海了，便是湖也大多都是人造的。
“附近是没有海，但是从北城门出去再走三十里就能瞧见一个入海口，再沿着入海口的位置走十五里地就能到看见海了。”
“那个地方有许多人捕鱼，岸边还会有贝壳和螃蟹可以抓，每次掌柜的带我们过去都能抓到不少呢！”
阿章似乎很喜欢出海，说起来满脸笑容，“尤其是这个时候，正是涨潮的时节，我们过去光是在岸上就能抓到不少鱼虾！”
“那我们是走路过去吗？”姜斓作为一个内陆地区长大的孩子，还真有些向往阿章描述的画面，只不过三五十公里的距离，让她有些犹豫。
“当然不是！我们还得赶着回来呢！又带着小圆，走路哪成啊！”阿章指了指窗外的牛车，“我们都是坐牛车去的，两个时辰差不多就能到了，今晚半夜出发，天亮就能到，晚上赶回来也轻轻松松。”
“半夜赶路能出城？”姜斓记得京都的宵禁虽然不算严苛，但也没有宽松到半夜可以出城吧？
“姜小姐，这你就不知道了吧！”阿章笑着解释，“这个月初到月中是婆婆湾涨潮的时间，每隔三日北城门就会整晚开放一次，今晚就是第一天开放，错过得再等三天呢！”
“原来是这样。”小荷点点头，也有些期待，“小姐，我们去嘛！”
“姜姑娘，你不用担心，这几天出城都有官兵把守，一路上也都是去捕鱼的人，路上安全着呢！”阿章见姜斓有些犹豫，继续劝道：“我们掌柜的也去，他能一个打三个呢！”
“小姐，咱们去吧！到时候还能捡到不少小鱼和螃蟹。”小荷之前在宋府就听人说起过婆婆湾，只是一直没有机会出去，只能听其他人说一说，过过瘾。
“好，那我们今晚也跟着去。”姜斓瞧见小荷眼底的兴奋，自己也有些心动，毕竟她以前生活在内陆，很少有机会看见海。
“太好了！奴婢这就去帮小姐收拾行李！”小荷高兴极了，小跑着上楼。
“那我去给牛多喂点草！”阿章叫上姜斓不是没有理由的，他不想再吃王勇做的烤鱼了，实在是太腥了，可是不吃的话，婆婆湾那边又没什么吃食，实在饿得心慌。
“去给马多喂点吧，小圆坐牛车容易受寒，还是坐马车方便一些。”姜斓叫住往后院走的阿章，抬手打断他拒绝的话，“听我的，况且我也坐不惯牛车。”
“姜姑娘……”阿章闻言，满眼感激地点头应下，“诶！我这就去给马喂草！”
他知道不是姜斓坐不惯牛车，这几天出门她基本上都是走路，可见不是娇惯的人，这次完全是为了方便小圆，他都知道。
姜姑娘是个好人！
阿章将换乘马车的事情和王勇说完。
他手上的动作一顿，深深地看了一眼在大堂和小荷说话的姜斓，“我知道了，记得将小圆的衣服带上，晚上婆婆湾那边风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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